然而,偏偏地,一众人就是惊艳外加惊叹了好一阵子。

待到惊叹的声息平复过后,苏苑眸光微动,淡笑着看向众人道:“不知哪位夫人、小姐愿意赋这第二首?”

“我来吧。”位于东侧席位上的一个身披深紫色斗篷、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淡笑着开口道。

“好,陶小姐请——”苏苑也向着她抬抬手。

女子笑着点了下头,稍作沉默,提笔在面前的宣纸上写了起来。

而在此际,那负责悬挂带有诗作词作的宣纸的家丁已经绕道她的那边。

写完之后,那女子将宣纸交到他的手中,和之前那少女说了类似的话:“劳烦帮忙挂起来。”

家丁有礼地答应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带字的宣纸,再次快步走到宴席北边的高台前,沿着这一边的台阶上去,将其夹在与之前那少女紧挨着的位置。

那是一首词作,名曰《卜算子·咏梅》,其内容为:“无奈傲霜雪,且喜春来早。不历一番寒彻骨,怎得独逍遥。意引群芳舞,相随寒风笑。残照千红满庭芳,已过万重俏”。

这首词比起之前那少女的诗,丝毫不见逊色,自然又是迎来一片赞赏。

接下来,便是第三个,第四个……

江抒不会吟诗赋词,自然不去主动参与,只低声吩咐绿萼梅帮她想一首以做备用,然后便漫不经心地听着看着。

如此往复下来,不觉已到晌午时分。

望着附近二尺高台所悬的绳索之上随风呼啦作响的宣纸,想着席间还有将近半数的人没有作,并且都一个接一个的踊跃参与着,可能在午宴开始之前轮不到自己了,而在午宴结束之后,自己可以找个借口先行离开,江抒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这一口气才松下来,那刚刚作完一首词听过众人品评的桃红色斗篷的女子突然转头看向苏苑道:“苏小姐,太子妃殿下都已经当仁不让地作过诗了,福王妃却太过谦让,一直都不与我们争先后,这眼看着就要晌午了,我们总不能让她等到下午再作,不如下一个就请她来吧。”

“是啊,不然我们会被笑话不识礼数的。”她这话音落下,立即有人开口表示认同。

江抒闻言转头看向二人,发现她们都是自己刚到的时候所看到的与苏苑围站在一起的那几个人中的,心知这是打定主意要为难自己了,脸色不由变了变。

正想如何推脱过去,但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便不意外地听到苏苑开口:“说得倒也是,是我太过粗心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道完,转头看向江抒:“王妃,接下来就请你来作吧。”

江抒看她这副状似歉疚的样子,脸色不禁更加难看,微微侧头,悄悄扯了扯站于她身后的绿萼梅的衣襟。

对方则一脸歉疚地冲着她摇摇头。

她就只会琴棋书画、女工歌舞,根本不会吟诗赋词。

之前王妃只是转头交代了她一声,就回过身去了,她也没有机会澄清这一点。

江抒看她这样,面上表情不由得僵了僵,又悄悄回过头,看了众人一眼,将目光移向侧对面的苏苑,半真半假地推辞道:“还是请众位先作吧,我暂时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