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经他这么一说,叶溪摇的心头猛地一惊,“桃雪还在外面!”

“什么?你不是一个人来的?”晏无娇闻言脸色不由一凌。

她的女儿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为她隐瞒,但桃雪那个丫头毕竟是个外人,难保不会说出去。

此事事关重大,她不能寄希望在一个丫头的身上,为了自保,就只能将那个丫头牺牲掉。

有了这样的计较,晏无娇稍稍停顿片刻,大步向外面走去。

叶溪摇虽然对桃雪这个丫头还算信任,但再信任,也比不过自己的娘亲重要,因此眼中也出现几分杀机,跟着走出去。

然而,两人出了房门,外面却哪里有桃雪的影子,入目之处,只是回廊里灯笼晕黄的光芒下,随风颤动的花枝。

叶溪摇的面色顿时一变。

这个桃雪,莫不是听到了屋内的对话,真得背叛了自己,去老夫人那里通风报信去了?

如此猜疑着,叶溪摇微微偏头,正打算与晏无娇商议一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还未来得及开口,突然瞥见桃雪双手提着灯笼,从对面花枝交错的曲折小道上远远地走来。

这么短的时间,去老夫人那里报信,再赶回来,似乎不大可能。

叶溪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看着她走近,双手提裙走下回廊的台阶,语调生冷地道:“你不在外面等着,去哪里了?”

“这……”桃雪悄悄地查看了一下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方才刚刚进夫人的屋门,奴婢就发现身上的绣帕不见了,心想小姐可能要与夫人说一会儿话,便自作主张地出去寻找。”

“那刚才我所说得话,你可听到了?”叶溪摇试探地问,一边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

桃雪轻轻摇摇头,有些惶恐地道:“小姐说了什么话?是有事要吩咐奴婢吗?”

“没什么,”叶溪摇面色稍微缓和几分,“绣帕找到了没有?”

“嗯,”桃雪见她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气,兴奋地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白底绣花的帕子举向她,“小姐,你看。”

通过刚刚的观察,叶溪摇觉得她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心想这丫头或许真得没听到,淡淡扯了扯唇角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既然绣帕已经找到,那我们就回去吧。”

那个林芳洲还在屋内,倘若她们不走的话,他就没办法离开,这样时间拖得久了,万一有人过来,又是一件麻烦事情。

“是,”桃雪乖巧地答应一声,将那绣帕塞回衣袖,一手举起手中的灯笼,抬起另一只手来,向她做个请的姿势,“小姐请。”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那所谓的倾盆大雨便真的下下来了,啪啪嗒嗒的雨打房檐的声音,将江抒从睡梦中吵醒。

她缓缓睁开睡得有些酸痛的眼睛,微微动了动身子,正准备坐起身来,却不小心惊醒了趴在床头睡着的屏浅。

由于江抒在装夹竹桃与黄花杜鹃所产生的毒瘴引起的哮喘,为了让病情显得严重,便没有让屏浅回房睡觉,而是留在了她的房间,给人制造彻夜不休照顾她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