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浩大步迎上前来,无奈地耸耸肩:“去是去了,但你家六姑娘不留客,屋门都没让本王进,直接把本王赶了出来。”

“啊?怎么会这样?”江抒微微蹙了蹙眉头,心念一转,忙为叶池挽找借口,“瑞王殿下别介意,六妹她这几天都在忙着练画,可能是不想被打扰,怕失了灵感,绝对没有对瑞王殿下不敬的意思。”

“她是怕输了比赛,这个本王知道,三嫂不必担心,本王不会与她计较的。”朱常浩笑了笑道。

而后目光移向她身后的朱常洵:“三哥既然出来了,我们就快走吧,靖桓还在云香楼等着呢。晚些时候,我们还要进宫去见父皇。”

“嗯。”朱常洵缓缓点点头,淡淡瞥了江抒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大步走向停在门前的马车。

二人先后上车之后,那辆低调奢华的蓝顶子马车便驶离叶府门口,向南疾驰而去。

江抒捧着自鸣钟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走远,直至消失在转角处,方才回身走进大门。

一路缓行,回到卿冉阁。

此时屏浅已经回来了,正拿着把剪刀给院子里的一株西府海棠裁剪花枝,看到江抒绕过满院花树走进来,忙抬脚迎上前去:“小姐回来了。”

接着倾身向后看了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不解地道:“福王殿下呢?”

“他走了,在外面教会我使用这玩意儿后,就离开了。”江抒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自鸣钟交给她。

说了个小小的谎,不然以后这丫头看到自己能够很熟练的使用这自鸣钟,再大惊小怪。

然后从怀中取出叶溪摇给她的那个香囊,捏着上面的挂绳轻轻甩了甩,问道:“对了,你前几天晒的杏花瓣还有没有?”

“当然有,”屏浅笑着点点头,“奴婢就把它放在西耳房的五斗橱里,留着以后给小姐泡茶喝,小姐现在要吗,奴婢这就去拿。”

“不用了,”江抒抬手拦住她,将手中的香囊塞入她的手心,“你待会儿把它拆开,把这里面的花瓣全部倒掉,装上杏花。”

“为什么呀?”屏浅将那香囊举到鼻前闻了闻,“这香囊很好闻啊,比杏花香多了。”

“这是叶溪摇给的,”江抒语调平静地道,“里面放了夹竹桃。”

“夹竹桃?”屏浅面色不禁一变,“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这香囊她仔细看了看,囊口是缝死的,并不能随意拆开。

“自然是闻出来的,”江抒微微敛了敛神,“你别忘了,你家小姐我可是读过《本草纲目》的。”

“这个五小姐,一边讨好小姐,一边又送有毒的香囊给小姐,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有人竟然想要加害自家小姐,屏浅顿时有些恼怒。

“管她什么意思呢,只要不受其害就好。”江抒淡淡扯了扯嘴角道,“叶溪摇那棵墙头草,连夹竹桃只有食用了才会中毒都不知道,还想用它来害我,真是自不量力!不过,我倒要好好陪她玩一玩,每天戴着这个香囊,还能安然无恙,看她什么反应!”

“那奴婢这就去将里面的花瓣换掉。”屏浅低声说了句,双手捧着自鸣钟,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西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