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与重出江湖这样的事情在这条道上不是没有,或许是厌倦了打打杀杀所以决定过平凡的日子,于是抛却了以往的日子,这就有了天哥这种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十分传奇的人物。
可正如我的经历一样,世上又太多的无奈,当你面对生活的压迫或者许多其他原因的时候你不得不选择重操旧业。
天哥为什么要突然重新站出来我不知道,但看他的样子的确是没有骗我,他要重新站出来,而且是以银蛇的身份。
而在国内甚至是整个世界的黑拳界,银蛇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我现在也多少了解了一些,这个曾经一举名震世界的人虽然好些年没有露面了,可他的传奇却仍旧在口口相传,只要他一声令下要说没有人相应我还真不会信。
只是传奇终究已经成了过往,能不能在以后的日子延续下去,还有多少人会选择相信现在的传奇那就不得而知了。这种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也许你提到银蛇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竖起大拇指,但当你告诉他银蛇要重出江湖的时候,可能就会换一副嘴脸了。
他们支持他们欣赏的是过去的是曾经的传奇银蛇,未必是现在重出江湖实力未知的银蛇,所以天哥决定要出山,那将要面临的困难无疑也十分巨大。
我说:“可以啊天哥,不过,就怕到时候上门来找茬的人也不在少数,你可得想好了。”
天哥哈哈一阵大笑,说:“你天哥我什么时候怕过吗?怕,你就输一辈子,不怕,生活总会有盼头,我纵横沙场数十年,杀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诶你别走啊周忍,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翻了个大白眼,最开始遇到天哥的时候他就常说这种话,那时候的我以为他是骗子,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真的。
不过听多了我也懒得去听了,现在的重点不是吹牛逼,而是和宁家谈判。
回到宁家给我们安排的居处我忍不住想到了宁萌,越想越感觉心神不宁,似乎宁萌那张冷漠的脸总让我感觉不自在,心里隐隐有些难过。
曾经一起奋斗过的朋友,难道再见面时就是这种场景吗?
我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宁家在津港实力比六合帮还牛逼,自然是不缺钱的,虽然这里不是别墅区但设备却也十分完善,普通的娱乐场所应有尽有。
我下了楼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脑子里有些乱,眼神也就有些偏了,冷不丁突然撞到了也一个人,吓得我一跳赶紧抬头说对不起。
等我抬头一看,对不起三个字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面。
对面站着的这个人,竟然就是此时我心里正在碎碎念的家伙,宁萌。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皱着眉头看着我,眼里的目光不冷不热,十分刺眼,就连声音听起来都显得有些刺耳。
我笑了笑,没想到遇到的时候竟然会是这种尴尬的场面,更没想到她对我的态度会这么冷淡。
我说:“没什么,就是出来走走而已,我听说津港的天气不大好,多雾霾,信安那边空气好没见过,出来看个稀奇。”
她嗤笑一声,道:“是吗,那你仔细看吧,最好是走出去看,这里绿化相对好,你看不到。”
她的语气已经完全像是一个陌生人了,好像和我之间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一样,或者说,正是因为曾经认识过,所以此时的她表现的无比冷淡,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我张了张嘴,心里想拉住她和她多说几句,但看到她如此决绝的转过身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算我拉住了她,我又能说什么?问她这两年过得好不好,还是问她这两年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
好像这些都不是我想问的,但我又想不明白我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曾经在雪山的时候我和她一同在雪地里狂奔,身上还是负重的,我和赵止他们一起为她准备生日狂欢,将她从冷漠隔绝的边缘拉了回来,而如今,这些人都已经远走高飞,剩下我和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相见,似乎就连曾经也变得无比陌生起来。
我心里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所谓曾经的美好,有时候也不过是当时肆意,而回忆的时候就显得空虚了。
她转身走了,走得并不快,但我却也找不到理由来留她,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最终将心里的一切都埋藏下去。
“真的不打算去留住她,好歹说几句也好啊。”
宁子湛的声音突然在我的旁边响起,我转头看过去,却见他正看着宁萌的背影,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看了我一眼。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陌生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曾经并不陌生,那就回到曾经好了,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就说以前的事情呗,不就有话说了吗?她也就是脸上冷了一些而已,实际上心里却很火热,尤其是对你。”
“我不知道你们身上都经历过什么,但我知道她在禹市的那段时间过得挺开心的,两年前她回到津港之后就慢慢变成了这样。我想她是得病了,但医生找不到解药,我想了很久这个解药是什么但始终想不出来,现在我知道了,这解药就是你。不过话说回来,你或许始终是别人的解药而不是她的解药,我希望的,只是她能尽快做回自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初宁萌离开的时候对我表白过心意,可我的确无法告诉她我能和她有什么前途。
而事实也证明,我的确和她没可能,我和叶凝眉约定了同样的一所学校,而最终我们都做到了,相比和叶凝眉之间的坚定,我更觉得和宁萌之间是一种朋友上的依赖。
我们可以交心,但却无法达到和叶凝眉一样的地步。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两天之后,我们不得不离开津港了,我们在信安举行的黑拳大赛十六强名额已经角逐出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必须角逐出总冠军,并且将飞刃拳馆的名声再次打出去,我们不仅要在信安站稳脚跟,更要成为那里的一方霸主!
临走的时候宁子湛亲自来送我们,但对于拳馆股份交换的事情他还没有给出答案,看的出来他对飞刃拳馆的兴趣远远大于猎鹰格斗,如果能有机会得到飞刃拳馆的一半股份他肯定不会去禹市。
但问题是我们不会答应,与此同时我们也还没有从二哥那里将剩下的一半股份购买过来。
我是名义上的馆主,但实际上我并不是占股最多的,只是二哥的确如同之前天哥所说的一样,并没有打算和我们挣这个拳馆,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能从他那里把股份拿过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宁萌的踪迹,她应该是不会来了。
想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冲宁子湛说到:“子湛,如果有机会的话替我给宁萌带一句话,我一直在信安,如果她想离开津港的话,我随时都欢迎她。另外,以前的事情我很感谢她,也很在意她,同时,也向她说声对不起。”
宁子湛摇头叹了口气,说:“如果你们都能不这么逞强,现在也都会好,不是所有人都一定得成为恋人才行,只要你们愿意,还是能和以前一样,回去吧,等你牛逼之后,我希望你亲口来告诉她。”
飞机从津港起飞,数千米的高空上我看着窗外的白云,感觉也不那么恐高了,回想这些年的一切看,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许多东西,可任凭我怎么想却也想不出究竟丢失了哪些东西,只是觉得心里多少有些空。
……
“加油,诡刃上啊,他奶奶的,诡刃可是这里的头牌,凭你们也想赢?”
“这已经是第六场了吧,守擂赛连赢六场,这可比上次连赢五场的那个家伙还要牛逼啊。”
“废话那么多,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里可是飞刃拳馆,诡刃的地盘,他要没本事能在这里开拳馆?都闪开,下一场老子压五十万赌诡刃三分钟终结对手!”
飞刃拳馆地下室里,我挥洒着汗水和暴力,用绝对强悍的实力连下六场,将整个地下室的气氛燃爆。
身为这里的馆主,要打守擂赛是比其他人都要承受更多的东西的,如果是自己的人上场别人会说你打假拳,所以和我打的都不是飞刃拳馆的人,但即便他们看过我很多场,可要从我这里过去却也还是不够看。
当第七个对手被我一拳击倒的时候,我感觉身体也承受了巨大的负荷。
在极限的边缘锻炼自己是提升实力的绝佳选择之一,但这种方式也十分危险,不适可而止的话,或许就会有生命危险。
从津港回来这几天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所以每天都下来打黑拳,也算是将心里的愤懑发泄了出来。
“不好了馆主,出事了!”
我刚刚下铁笼子换了衣服,就有人立马冲了进来,满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眉头一皱:“别慌,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十六强选手,被人暗算了,现在送了医院生死未卜!”
我心里一紧,十六强选手被人暗算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寻常的事情,难道有人在暗中陷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