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王者,从不会畏惧流血牺牲,擂台之上,没有永恒的王者也没有永恒的胜利,支撑着人走下去的,除了绝对的技术力量之外,就是一颗永不言败的心。
换了别人,就是铁保我也不敢说面对我这么猛烈的地面砸击他还能站得起来,可关飞做到了,他不仅做到了甚至还反攻了。
我一通砸拳之后,关飞再次发力,将我的脑袋死死缠住之后不断的起桥,腰腿往上挺想要翻身过来摆脱我的控制。
我也不心急,就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调整位置开始新一轮的布局。
好一会儿布局之后,我心里一抖,就是现在!
关飞翻身过来,我立马从他下巴下面伸过去一只手就想做一个地面断头台来终结这场苦斗。
可当我的手臂穿插过他的下巴时,场面横生变故,这家伙竟然不顾我的手臂直接往前一顶,飞快让我旁边一动,以一个巧妙的姿势越过了我的两条腿对我形成了一个侧面压制。
我心里微微慌张,知道他下一步肯定就是抓手臂做十字固,下意识的就要回收手臂。
可人越是心急就越容易出漏洞,我急着收手,而关飞则正和我想的一样想拿我的手臂做十字固,当我成功的逃脱之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关飞立马翻身骑在了我的身上拿下一个占尽优势的骑乘位。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妈了隔壁的十字固竟然是个幌子,他真实的目的是拿骑乘位再和我之前一样进行地面砸击。
我暗叫一声不好,可已经来不及反攻,关飞的拳头和肘部不停往我脸上落下来,不出一会儿我的脸上也热乎乎的,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我的鲜血。
他用和我一样的技术给了我和他一样的结果,这个时候的我和他,都是满面鲜血,若是能看到我自己的面目,我想那肯定比我想的还要狰狞。
“来呀,来呀!”
越挫越勇,越斗越狠!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再次沸腾了起来,身上的疼痛都跟感觉不到了一样,这样的战斗十分难打,可也酣畅淋漓。
关飞眼里的神色也兴奋起来,棋逢对手,又何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承认关飞的实力比我没来之前想的要高出了太多,自从我跟着天哥之后,一对一的情况之下几乎没再有过败绩,这种结果不可避免的就让我有些过于自信了。
而如今碰上了关飞,我才知道天才的绝不止我一个人,即便我有让三叔和天哥都称赞不觉的计算能力,可面对强悍至此的关飞,我的计算能力也无法让我处于绝对优势。
相反,如果不是我拥有过人的计算能力,我很可能早已经败下阵来。
如果说我是三叔口中的格斗鬼才,那毫无疑问关飞也是一个绝对的天才,他没有我的计算能力,可他有他难以预料诡异至极的两条腿,假以时日我相信凭他的天赋要想站在巅峰绝对不是问题。
到了这里,我心里反倒对他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到,如果一路上有这样一个对手相伴,虽然时刻都有危险,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的缠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铁笼子里两道身影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布局,十字固三角锁各种地面技术层出不穷,可结果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直到最后我也不得不站起来,再次和他进入站立姿势。
而这个时候的两人,不用谁说都看得出来,体能消耗已经到了边缘,想要再爆发出之前那样难分难解的激烈场面已经不可能。
可我也看得出来,他和我一样并没有想要放弃的丝毫念头,甚至和我一样,直到现在都坚信只要坚持下去,自己能赢!
重新进入地面,动作输出已经减少太多,力道也大不如从前,可也正是因为体能消耗的太多,所以防守几乎也都下降到了最低,每一拳每一腿出去,几乎都是凭着意志和本能了,最后的胜负已经不在自己的技术上了,而在于谁能扛到最后。
“砰!”
随着两道拳头碰撞的声音响起,我和他各自换了一拳,都落在对方的下巴上,这一拳让我感觉他的身体再次有些模糊起来,自己也有些打晃了。
可关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两人都没倒下,所以比赛就还没结束。
一拳,又一拳,我都不知道自己和他到底相互换了多少拳,直到最后两人都完全放弃了防守,只是凭借着格斗的本能往对方身上砸过去。
整个地下室慢慢安静下来,我看到许多人的眼神已经从狂热变成了难以置信。
最终,我感觉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了,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而他也再次举起了神出鬼没的一条腿扫在了我的头上,模模糊糊之中,我感觉自己像是飘起来了一样,东倒西歪晃了几下,接着就倒了下去。
带着血红色的视线之中,我看到关飞也踉跄了好几下,然后到了擂台边缘,他伸手努力想要抓着铁笼子站起来,可最终两只手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贴着铁笼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瞪着眼,看着对方血流满面,似乎到了这一刻,还要用眼神来分隔胜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城西夜店的,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吕亮跑前跑后忙得不可开胶,看到我醒过来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急忙给我端了一杯水过来,结果因为太着急手一抖把半杯水都洒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的好笑,可一笑就感觉脑袋疼的厉害,伸手一摸,竟然缠了一层纱布。
吕亮赶紧抓住我的手,说是刚上的药可不能乱摸,医生说好在只上了皮肉要是大脑受到损伤结果可就难以挽回了。
从吕亮嘴里我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我和关飞那一场狠斗以我和他双双晕过去收了场,我们打的让所有人都傻了眼,而结局就是,我们都是被抬着出去的。
不过城西夜店的人并没有留下我,皮衣男人反而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派人把我给送到了医院。
知道了前因后果,我也松了口气,看来关飞的确和我想的一样,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人。
我正思考着后面的事情怎么办,,门突然被敲响了,吕亮问了句谁呀走过去开了门。
我往门口一看,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卧槽他奶奶的,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