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风逸寒的话,风书研猛地一下子抬头看了过来,眼中从隐忍直接变成了怒气冲冲,她瞪着他,开口问道,“我的三观怎么不正了?”
一声怒吼出来之后,紧接着眼中就掉下了泪,她抬手擦掉,倔强又委屈的说道,“到底是谁的三观不正,不就是因为我与生俱来会一些巫术,在这方面有比较高的造诣吗,这是我的错吗,我一个才几岁的孩子,就这么被风家赶去了别的地方。”
“幸好母亲心疼我,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然这近十年让我一个人怎么度过,妈妈死了,积郁成疾,我难过的同时又替她开心,因为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她终于不用夹有风家和我中间了。”
说到这里,她没有了哭声,可是眼中的泪却一直不停的掉着,抬头看着风逸寒,片刻之后,才又启唇继续说道,“哥,你说,到底是我三观不正,还是风家的人三观不正,他们居然把我放到了离F法这么远的T国,是想让我自生自灭吗,一个三观正的人,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人、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风逸寒被她问的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时候他还小,不懂这些,但是随着他慢慢长大,他也问过爷爷,他是想把她和母亲接回来的,可是爷爷不同意。
他很不赞同爷爷的做法,可是奈何他只是一个小孩儿,说的话并不好用,所以自从懂事后,只要他一有时间就会往T国跑,那时候,母亲和小研还住在以前的房子里,那里还有属于他的房间……
可是没过几年母亲就去世了,那之后不久,风家对他的训练也严了很多,再想找时间去看小研已经不那么容易了,去看她的次数也就少了,虽然这些都不是他能左右的,可是他心里总是觉得对这个妹妹有愧疚,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会如此纵容她的原因。
看到风书研哭成这样,其实风逸寒的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的,他看着她,沉淀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小研,其实我也不赞同爷爷的做法,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都还小,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而且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爷爷也已经过世几年了,我们就别再去提、去谴责或者抱怨什么了,就算是尽一份我们的孝心吧。”
闻言,风书研突然冷笑了两声,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呵呵,孝心?我风书研对他根本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从六岁以后我也没再见过他一次,你居然还指望我对他有什么孝心,哥,你是在说笑吗?”
风逸寒的眉头一皱再皱,终于皱到了不能再紧的程度,这几年他一直都知道风书研不满意爷爷的做法,可是爷爷都过世好几年了,况且他又是长辈,他还以为这件事她早就放下了呢,却没想到……
想到这里,风逸寒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紧抿着唇,看着风书研,怒斥道,“不能对爷爷不敬,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长辈!”
说完这句,他脸上的表情就又缓和了下来,再开口时声音和音调也都没有刚刚的严肃了,“我知道这几年你受委屈了,我会代爷爷和父亲补偿你,但是这并不能和你做的事联系起来,你更不能因此而飞扬跋扈,更不能对什么都蛮不在乎、为所欲为。”
“我知道你喜欢季凉川,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你甚至连他这个人都不了解就对他一见钟情,这样的喜欢你能维持多久?感情的事不是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是两个人的事,就算你能保证在认真了解过他之后还能喜欢他,可是面对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的喜欢又能坚持多久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给他下的那个蛊起作用了,让他成功的和他未婚妻分开了,他也开始有一点点儿喜欢你了,可是这毕竟不是真实的喜欢,你能保证你的蛊能迷惑他一辈子吗,我虽然对这些了解不多,但是我也知道失败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你这么好,又是我们风家唯一的大小姐,想找个真心爱你的男朋友还不容易,何必要为难自己去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纠缠不清呢?那样的男人会珍惜你吗?”
说到这里,风逸寒停了下来,看着风书研若有所思的脸,总算是获得一点点欣慰,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继续道,“季凉川跟她未婚妻感情很好,他们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哥哥知道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儿,所以别为难自己、也别为难他,把你下的蛊解了,好吗?”
风逸寒平时并不高冷,可也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风书研更是第一次听到他跟自己说这么推心置腹的话,她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在诉完了自己的委屈之后听到这番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能也正是因为心里的这股感动吧,她脑子一热竟点了头,好一会儿之后才出声说了一个字,“好。”
她觉得哥哥说的有道理,她那么好,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又是风家唯一的女儿,没理由委屈自己找一个还得靠下蛊才能喜欢自己的男人,她风书研靠的应该是自己的才华、实力和个性!
风逸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俗话说打铁要趁热,于是紧接着他又开口问道,“那个蛊怎么解,之前还一直好奇这些古怪的东西呢,你赶紧发功吧,让哥哥也见识一下。”
他一句‘发功’让刚刚还委屈到掉眼泪的风书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开口回道,“什么发功不发功的,只要喝下我配下的解蛊汤就好了。”
说完她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了,而也是她这句‘解蛊汤’让风逸寒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来救季凉川那天在卧室里看到了景象了。
风书研是不会做饭的,这一点他是知道的,而那天关着季凉川的卧室里却有一个刚刚被喝完汤的碗,他进去的时候余温还在,碗边还泛着诡异的颜色,当时他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那碗汤做的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