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酒不沾？”胡磊扯了扯唇角问道，“我看起来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吗？”

黎兮诺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转头看过去时，突然想到了刚刚季亦辰带头喝了一杯酒的事。

知道他是误会了，黎兮诺赶紧开口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以为你不会抽烟呢，毕竟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抽的还是不抽的好。”

不知道那句话说到了胡磊的心里，他刚刚还不太好看的脸色，竟一下子消失了。

跟刚刚完全不同，胡磊脸上不仅带着笑容，而且还带着歉意。

“对不起，黎小姐，刚刚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心情不太好，”胡磊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哦，”黎兮诺应了一声，“没关系，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理解。”

黎兮诺也没多说什么，从他旁边绕过去回到了包间里。

身后的胡磊，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唇角的笑容收起，渐渐的露出一丝阴沉。

原本他不知道白沁雪为什么非要要这次收购案的底价，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季氏集团过不去，现在他总算知道了。

临来出差的前一天晚上，小雪给他打电话了，让他提防着黎兮诺这个人，还把她不能继续在演艺圈呼风唤雨，全都加油添醋的归到了黎兮诺的身上。

胡磊喜欢白沁雪，所以对她的话是深信不疑，现在的他，怎么看黎兮诺都觉得她很不顺眼，在包间里的时候，顾及到有季亦辰在，他还能稍稍控制和收敛住，刚刚看她一个人，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好在，他并没有说什么太过份的话，不然，他以后的计划还怎么实施呢？

他们吃的很快，半小时后就结账离开了，季亦辰和黎兮诺一起回了酒店，其余五个人则去了对方的公司，下午要讨论一些具体的收购细节，他们得提前做准备。

走在最后面的胡磊，看着渐渐远去的黎兮诺的背影，目光渐渐露出一丝凶狠，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便收敛住了。

“在想什么呢？”季亦辰转头看向黎兮诺问道，从酒店出来到现在，她还一句话都没说过呢，这有点不像她的性格。

黎兮诺原本不想说的，可是见季亦辰都这么问了，她也只好开口了，“你有没有觉得胡磊好像有点不对劲？”

季亦辰一愣，问道，“哪里不戏劲？”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而已，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就有点浑身长刺的感觉。 ”

季亦辰被这个形容莫名戳中笑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当他是刺猬吗，还浑身长刺的感觉，你用刺猬来形容他，可有问过刺猬的意见，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算了，毕竟刺猬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会随便陪酒的动物。”

一路聊着，出租车停在了VK酒店门口，季亦辰先下来，然后转到另一边去帮黎兮诺开门，两人并肩一起回了房间。

黎兮诺已经困的哈欠连连了，不过精神还不错，想睡又不想睡的样子，简直就是矛盾的综合体。

她最近真的很嗜睡，一天二十四小时，清醒的时候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季亦辰不想耽误她睡觉，所以也没在房间里待多久，便提着电脑离开了。

下午的谈判很重要，她知道的，所以也很乖地装已经睡着了，努力做到不占用他一点儿上班的时间。

季亦辰是卡着点到的，到达对方公司之后，对方的负责人已经在等了，两人往来了十几封邮件，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因为有了邮件的基础，所以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叶特助从旁做主要的讲解工作，讲解他们对新能源汽车的规划，以及收购公司之后，想要做的下一步工作。

对方公司的几个创办人，似乎不是太满意的样子，全程都紧皱着眉头，只是听着他拉的规划和憧憬，却很少开口提问什么。

这样的情景其实不是什么好现象，季亦辰自然知道，不过，他一时还拿不准他们心里的想法，所以只能尽可能的拖延整个谈判，希望能从他们身上看到什么蛛丝马迹。

原定两个半小时的谈判，生生延长至三个半小时，对方并没给出明确答复，也没问他们会给多少钱，只是单纯的对他们所做的规划不太满意。

季亦辰带着人走了，六个人两辆车，叶清翼跟着季亦辰，其他的四个人一辆车。

车上，叶清翼看着季亦辰问道，“季总，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你觉得今天在听了这个发展规划之后，还会跟我们合作吗？”

季亦辰像是没听见一般，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就在叶清翼以为他不准备回答的时候，突然男人开口了，“不太好说，我得考虑考虑。”

连他自己都要考虑考虑才会决定买不买，更何况是客户呢？

胡磊回到房间之后，特意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黎兮诺的手机号。

“喂，胡先生，”季亦辰开口问道，正在想白天的事情，有点耿耿于怀，声音也就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黎小姐，我是来道歉的，”胡磊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之前实在是心情不好，所以连带着情绪也不太好，说的话也不好听，还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我不会往心里去的，胡先生也不要有压力，你之前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应该还没忘了吧，所以不用为了这点儿事，不停地打电话。”

“你没生气那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胡磊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开口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内分轻松，“今天真是唐突了，希望不会吓到你。”

“不会，不会，吓到是没有，不过当里我还真的懵了有好几秒钟，”说到这里黎兮诺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继续说道，“你是为了什么事烦，工作进行的不顺利吗？”

一提到工作，胡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的情绪又低了几分，如实说道，“不是不顺利，而是很不顺利。”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口继续说道，“虽然这次我是跟着一起来谈收购案的，但是直到现在也没让我真正的参与进去，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你知道吗，真的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