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兮诺也不是故意不说的,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索性就没再继续,从床上起来,迅速的进了浴室。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刻意忙碌,让自己有事可做,不停的到处旅行,出去走走,就是怕自己闲下来会想他。

其实这样的方法还真的有点儿用,至少她回到酒店后累的沾枕头就睡。

可是,自从风逸寒把她接到他家,虽然只待了一天,无事可做的她,就过起了自己特别怕的那种日子。

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走路想,吃饭想,就连喝杯水都在想。

今天在风逸寒的别墅听到门铃打开门看到他哦哦那一刻,黎兮诺一度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

如今知道她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就在隔着一道门的客厅里,黎兮诺的心情美丽到了极点,人也跟着放松了,而放松后的结果就是,她居然泡在温水里睡着了。

客厅里,季亦辰等了大半个小时,既不见她出来,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实在焦躁不安的男人,起身去敲了敲门。

“诺诺,洗完了吗,诺诺?”

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人回答。

季亦辰又敲了敲门问了一遍,依旧没人回答,男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迅速拧开房门冲了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的热气,季亦辰一时没找到黎兮诺在哪,直到他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到女孩儿竟然躺在浴室里睡着了!

她两颊绯红,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一片安静,呼吸轻浅,唇角微微上扬着,看起来睡的很是香甜。

季亦辰简直哭笑不得,这到底是有多困,才能在洗澡的时候睡着,想想他这个每天靠安眠药才能勉强睡上几个小时的人,真是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怕她冻感冒了男人一刻也不敢停留,转身拿了条浴巾,把黎兮诺一裹,抱回了卧室。

黎兮诺睡的很沉,就连自己被抱着换了地方都丝毫没有察觉,只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季亦辰只摇头笑了笑,擦干她身上的水,给她盖好被子,起身又去了浴室。

再次回到卧室时,他手上的湿浴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毛巾和吹风机。

他先把吹风机插头插在电源插座上,顺了顺线放到了床头柜上,再坐到床边,把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抱到自己的腿上,手里的毛巾放在她的头发上,轻柔的擦了起来。

黎兮诺刚刚是泡澡的,头顶的发根并没有湿多少,发尾却还在滴水,季亦辰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确定不再滴水的时候,才把毛巾放下,拿起了吹风机。

怕吵到她,他开的最小的档,温度刚好,风速有点儿慢,不过没关系,只要不吵到她就好。

季亦辰低着头,一手抚着她的长发,一手拿着吹风机吹着,动作轻柔,满眼里更是溢出无法言语的温柔。

足足吹了十五分钟,才总算把她的头发全部吹干,男人的唇角始终挂着笑,把吹风机往旁边一放,又把枕在自己腿上的诺诺放到了枕头上。

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男人起身把吹风机和毛巾又送回了浴室,顺便冲了个澡,回到卧室之后,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这个晚上没吃安眠药,季亦辰却意外的睡了个好觉,直到外面的太阳都透过厚重的窗帘照了进来,他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旁边的女孩儿还在睡,呼吸规律,唇角上扬,脸颊更因为睡眠而红扑扑一片,季亦辰看着这幅画面,唇角不由自主的扬的更深了。

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她的感觉真好!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季亦辰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只因为他爱的女孩儿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失而复得的喜悦,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

叶特助订的机票是十一点的,现在九点半,这里离机场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所以季亦辰没有着急叫醒黎兮诺,不光没叫诺诺,其实他自己也没起。

他一向没有睡懒觉和赖床的习惯,可是旁边有她,他就不由自主的不想起床,想陪着她一起睡下去,虽然有点玩物丧志、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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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兮诺是被吻醒的,正睡的香呢,却感觉唇上总是有种痒痒的感觉,伸去想去抓,却又被拦了下来,无奈,她只好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那一瞬间,她就被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给深深地吸引了,季亦辰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总有一种要把人吸进去的感觉,刚睁开眼睛还处在朦胧状态的黎兮诺,真的就这么被吸了进去。

她只呆呆的看着他,许久之后,耳边终于传来一道声音,“宝贝儿,我们得走了,实在没看够的话,到飞机上再继续好吗?”

男人痞痞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黎兮诺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转头看向了别处,与此同时起身落荒而逃的去了洗手间。

季亦辰看着消失在洗手间门口的身影,一直隐忍在喉间的笑声再也忍不住爆笑出来。

看着洗手间的门关上了,季亦辰也掀开被子下了床,他去了外面客厅里的洗手间,快速的冲了个澡,再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西装革履、帅气逼人。

洗手间里,黎兮诺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伸手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她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躲一会儿。

明明都已经结婚了,跟他亲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每次看到他的眼睛,她还是会情不自禁的陷进去,莫名的就被吸引住。

花痴!

黎兮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底大大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因为时间太过紧迫,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吐槽自己,于是弯腰打开龙头快速的洗了个脸,头发高高梳起,扎成一个马尾,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以为季亦辰可能正堵在门口等着笑她呢,他一向有这样的恶趣味,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他的各种揶揄、打趣呢,可是奇怪的是,门口并没有人。

倒是客厅里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她循着声音狐疑的走了出去,只见男人正弯着腰在整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