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总是能轻易的把她丢出去的球再抛回来,用她的话来堵她,他一向得心应手。
凌浅沫怔了怔,然后反应过来,红唇一扬,低软的笑声沿着唇角溢出来。
柔软的手臂圈上男人的脖子,女人高高仰起头,红唇覆上他的薄唇,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吮吸辗转。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叶梓安就那么安静的弯着腰,没有迎合,却也没有拒绝,任由她一个人表演。
许是觉得无趣,蓄势黔驴技穷,又许是终于尴尬了,女人缓缓退开,清澈的眸子不染一丝情愫,冷静得如同一块石头。
“叶少,现在……可以了吗?”
男人忽然就觉得很没有意思,一伸手把她的手臂在拽下来扔开,转身朝休息室外走。
“等你学会了怎么伺候男人,再来找我谈吧。”
男人丢下这一句,挺拔身影已消失在休息室门外。
谈什么,他并没有说。凌浅沫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垂下眼睛。
她知道,现在不管叶梓安给她怎样的羞辱,她都只能受着。
说是来谈工作,结果什么都没说,就返回了公司。
下班回家,凌浅沫站在过道上,盯着对门对面两扇门,有些纠结。
身后忽然传来电梯的声音,她一回头,就看见叶梓安从电梯里迈步出来。
四目相接。
相对无言。
一秒后,男人移开目光,修长双腿迈步过来,打开房门。
进去后,砰一声甩上了门。
凌浅沫站在安静的在走廊,好一会儿,才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自家的门。
放下包,凌浅沫直接去了书房。
打开灯,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几本厚厚的素描画册安静的重叠在一个单独的架子上,凌浅沫走过去,手指缓缓从上面掠过。
然后走到另外一个地方,从一堆书里抽出一个小的笔记本来,坐在书桌前,翻开。
首页上的画,日期是不久之前。
看得出来,是许久不画后的再提笔,线条都有些生涩。
属于男人的脸,坚毅的线条勾勒出男人俊美如天神的五官,眉眼清润,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漠然。
凌浅沫紧紧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把本子合上。起身,放回原来的位置。
***
找了一个上午的场地,到中午的时候,凌浅沫基本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珍妮负责开车,去了附近一家最近的餐厅。
“凌姐,你还好吧?”咬着吸管,珍妮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用无限担忧的眼神看着凌浅沫。
后者被她看的蹙眉,“你能别用这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我吗,我真的只喜欢男人。”
“凌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越是心情不好,就越是爱开玩笑。”迟疑了一下,珍妮咬着唇角道。
凌浅沫搅弄咖啡的动作一僵,好半响回不过神,“点菜吧,下午还要继续找。”
闻言,珍妮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凌姐,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想办法解决吗?你这样自虐,根本于事无补啊。”
“你这丫头,我哪儿自虐了……”
珍妮无奈的翻个白眼,您哪哪儿都自虐了好吗!
一个酒会的场地,跑了三天还没找到心仪的。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凌浅沫当了总经理之后对工作要求更苛刻。
但是今天跟着跑了半天下来,她才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天真了。
她根本不是苛刻,她纯属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累垮。
“凌姐,要是方便的话,可说给我听听吗?”虽然解决不了,但说出来总比别再心里要强。
凌浅沫摇摇头,“不方便。”
像叶梓安那种霸道的男人,应该不喜欢有人到处宣扬自己的私事。
珍妮还想再说什么,凌浅沫的电话就响了。
她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想接,但她现在又的确需要一个理由来逃避珍妮的盘问。
所以举着手机轻声道,“我去接个电话。”
言罢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过去。等转过一个拐角后,凌浅沫直接了当的挂断电话,就那么靠着身后的墙,怔楞出神。
她自虐了吗?好像没有吧。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闲而已,时间太多,就容易胡思乱想。
靠了一会儿,凌浅沫准备回去,刚转身,就听见背后响起一道迟疑的男声。
“凌浅沫……”
她虎头,就看见一身儒雅的白色西装,玉树临风般站在洗手间门口的顾北。
男人的手举着,手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显然是刚洗过,擦过之后准备甩一下,结果看见了她,出声招呼就顺手把这事儿给忘了。
“顾先生,好巧。”凌浅沫眸子微讶,脸上是得体的笑。
顾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赶紧走了两步上前,“你来这里吃饭?还是谈事情?”
这里离她的公司很远,不至于专门为了一顿午饭,跑过来。
“早上出来办事,路过这边,顺便吃个午饭。顾先生这是……”
“有个应酬。”顾北指了一下餐厅包间的方向。
凌浅沫淡淡笑了一下,“那我就不打扰顾先生了,告辞。”
“等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顾北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喊了一声。
凌浅沫回头,目光落在被他抓着的胳膊上,微微皱了一下眉。
顾北正要把手收回来,斜刺里忽然多了一道冰凉如水的声音,“哟,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二位还真是好雅兴。”
一听这声音,顾北仿佛被烫了一样,一下子甩开凌浅沫的胳膊。
凌浅沫也是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侧眸望去,对上一双噙了冷意的黑眸,“叶少,好巧。”
“巧吗?”叶梓安冷冷扫了她一眼,语调凉薄,“我怎么觉得是我出现的不是时候,扰了你们的兴致。”
顾北唇角一抽,他的话阴阳怪气,让他很不舒服。
他刚才拉住凌浅沫,也不过就是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毕竟叶梓安也在。
怎么现在被他一说,他有一种他和凌浅沫就是背着女人丈夫偷情的奸夫淫妇呢?!
倒是凌浅沫,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不介意,笑着道,“叶少不是让我学伺候男人吗,不找个实际目标,我要怎么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