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放过我,怎么样?(1/1)

原来,她是在无理取闹,蹬鼻子上脸啊。

所以叶大少觉得她应该如何呢?

乖乖被他绑到民政局,接受一段无爱的婚姻。

凌浅沫杏眸里藏了笑,却如同点点碎裂的星光,面容平和如同一个垂暮老人,“叶少说的没错,我原本也没有多聪明。”

否则,又怎会一遇情伤,便是两回。

“所以,叶少大人有大量,放过我,怎么样?”

她说,放过她,怎么样?

叶梓安冷笑,放过她,好成全她和向恒吗?白日做梦!

男人紧紧盯着她的脸,只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凌浅沫。”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可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男人掏出来,看也没看是谁打来,似乎是急需这样一通电话,打破现在的气氛。

“喂?”

“梓安……”

电话那头,轻软的声音只喊了两个字,就被叶梓安狠狠掐断。

他倏地转身,平缓的声音诉说着淡漠的关心,“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回头再来看来。”

说完,大步离开。

凌浅沫的唇上,始终挂着笑容。

她还用得着想什么?

叶梓安刚离开病房,被他掐断的号码再次打了过来。

一遍,又一遍,似乎他不肯接,她就会一直打。

“什么事?”叶梓安被骚扰的异常烦躁,接起来的语气恐怖的像是要杀人。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也被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吓了一跳,略有些委屈,“梓安,我……我想见你。”

“嗯?”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叶梓安轻哼了一声。

是想见他,还是想见叶航国际的负责人?!

“梓安,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可是当年的我,又有什么办法?”那头的声音染了哭腔,有些急,“如果……如果你告诉我你是……”

声音戛然,似乎斟酌了一下,才有续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换过号码,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有一天会找不到你,对不对?”

叶梓安几乎一下就笑了出来,唇角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如果对方能看见,自然会发现其中的凉薄和嘲弄。

可她看不到,所以听到他那一声轻笑,还以为是他是认同了她的说法,所以喜上眉梢。

“梓安,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只是……只是有太多实际的问题摆在我们中间。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我是叶航国际总裁的孙儿,你就一定不会只为了一个比赛,弃我而去?”

“不,不是这样的,我……”

“讲重点,不要浪费时间。”

“梓安,我们……”

啪!

叶梓安掐了电话,并顺手将号码拖进了黑名单里。

抬手捏了捏眉心,以前放进心坎儿里的那个人,为了她自己不知做了多少疯狂事。

可如今,却连多听她说一句话,都没有耐心。

林助理快步过来,见他这样烦躁,说话的音调都不自觉放低了点,免得惹了他大少爷不高兴,遭受池鱼之殃,“叶总,老爷子醒了,要见你。”

“请个看护过来,照顾好她。”叶梓安抬脚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叮嘱,“这件事,我不想爷爷在那听到半个字。”

林助理下意识颤抖了一下,顺从的躬了躬身子。

***

凌浅沫疼得冷汗直冒,病号服都打湿了。

所以当珍妮她们下班之后过来探望的时候,看到她这副惨状,忍不住又红了眼圈儿。

“凌姐,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珍妮一边拿纸巾给她擦汗,一边将插了吸管的水杯递到她嘴边,“你不是和叶总一起出去的吗?他就这样保护你的?”

刚出校门不久的女孩子,性格里还藏了一丝单纯。

因为在意凌浅沫,也不管叶梓安是什么身份,不管中午的时候还曾对他大赞好评。

凌浅沫咬着习惯喝了两口水,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抿唇笑,“不关他的事!”

是她自己不要命的跳车,她还记得自己跳下去时,叶梓安见了鬼一样的惊恐神情。

那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

“刚刚还在赌气,这又护上了。”小何拉了椅子在旁边坐下,看着她浑身包的跟木乃伊一样,也有些难过,“凌姐,你还真是多灾多难啊。脚伤刚刚才好,现在又……你这样,真是为我们国家的医疗事业做出了显著贡献。”

凌浅沫差点被呛到,瞪眼,“你们是来看我的,还是来吐槽我的?”

因为疼痛,她的脸色很苍白,精神也不太好,说话有力无气。可是看到她们,还是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好了,你别说话了。”珍妮看出她的虚弱,阻止她继续开口,“我们来看你,也是有一件正事要跟你说。”

“什么?”

“关总订了明天飞澳大利亚的机票,以后他会常驻那边,这是总部一早决定的事情。但是现在你又出了这个意外,这边的工作……”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凌浅沫蹙眉考虑了很久,然后道,“我卧床期间,一切事情暂时交由你来代理。一些简单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就好,实在处理不了的,就带到医院里来。”

“可是你的伤……”

“没事,处理一些事情应该还是可以的。”

珍妮她们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又陪了凌浅沫一会儿,直到护工过来,说要给凌浅沫擦身子,她们这才告辞离开。

这个晚上,凌浅沫睡得并不安稳。

伤口很痛,她几乎是疼着疼着迷迷糊糊睡过去,然后迷迷糊糊之间又被疼得醒过来。

就这样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到天亮的时候,她整个人比头天看上去更加憔悴。

护工把这些情况讲给叶梓安听得时候,男人墨色的眸子倏地就沉了下去,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在吼遍了外科所有医生,得知凌浅沫这个情况至少还要持续两天之后,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面无表情的出现在病房里。

“凌浅沫。”

男人出现的时候,凌浅沫正咬着唇忍痛。

原本柔嫩的唇瓣,在这一天里添了不少新伤,糊了血,看上去十分可怜。

闭着的眼睛睁了睁,在看到门口的男人时,杏眸中短促的闪过一抹亮光,可很快,又湮没在漆黑的瞳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