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安眨眨眼,缓缓凑近,“爷爷已经认定,你是她的孙媳妇儿了。”
“你、你跟他提起过我?”哪有接一个电话就认准孙媳妇儿的,太草率了好吗。
“你接电话的时候是半夜,老人家嘛,比较保守。”
明明就是他让她接的好吗,怪她咯?!
“而且我爷爷认为,吃完不负责的男人,都该被结扎。”
凌浅沫,“……”
“所以你希望我断子绝孙?!”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也俯身将手臂撑在她两侧,黑眸将她锁定,不留余地。
凌浅沫这下子直接懵了,她只是不想太快见家长而已,怎么一下子又发展到断子绝孙的高度了。
她发现,自己跟叶梓安讲道理,输的人永远都是她。
“叶梓安,”凌浅沫眨眨眼睛,“试婚的事情我会考虑,但是见家长真的太快了,你先跟你爷爷解释一下,好不好?”
叶梓安避而不答,“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的脸凑下来,与她之间连一厘米都不到。
鼻尖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她长长的睫毛像刷子一样,一下一下,在叶梓安心上撩出痒痒的感觉。
“男女朋友,你觉得可满意?”
***
突然从关系比较尴尬的陌生人,一跃成为男女朋友,凌浅沫表示她其实还有点难适应。
不过叶梓安这个人,宠女人真的能上瘾,有时候连凌浅沫自己都觉得,她再被叶梓安这么惯下去,迟早要养成公主病。
一直待在家里养伤,不用上班,还有人伺候的感觉真的很爽,以至于当凌浅沫接到向恒电话,想起他是自己前男友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状况外。
“浅沫,你在家吗?”
凌浅沫看了眼手机,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接错电话了,确认是向恒无疑,才又放在耳边,“不在,有什么事吗?”
“你脚伤还没好,不在家在哪儿?”
略带质问的语气,虽然有关心的意味,却让凌浅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向恒,有话请直说。”
想到夏雪樱被关在警局那种地方,向恒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雪樱她现在被关在警局,连保释都不行。”
凌浅沫愣了一下,默然失笑,“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原来,那天买通那些混混来教训她的人,是夏雪樱。
想法很不错,如果找的人能够再聪明一点,就万无一失天衣无缝了。
“你能不能……”
“不能!”凌浅沫直接干脆的拒绝,“对于一个伤害过我的人,我为什么要大度原谅?”
她又不是圣母,凭什么无条件原谅那些一而再、再而三欺负上门的人。
更何况,夏雪樱根本不值得被原谅。
凌浅沫史上第一次,主动掐了向恒的电话,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情况下。
挂了电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有些回不过来神,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这才恍然惊醒。
垂眸,目光落在掌心的手机上,凌浅沫忽然就笑了。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会刻在心上的人,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消磨得全无痕迹。
“在想什么?”叶梓安关上门走过去,目光闪动,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伸手揽了女人纤细的腰肢。
凌浅沫并没有抗拒,甚至趁势歪进他怀里,“在想你让人把夏雪樱关在警察局干什么?给她吃给她喝,说不定还要忍受夏小姐的暴脾气。”
夏雪樱那个人,看起来虽然娇柔得像是鲜花儿一样。其实那些扎人的刺,都藏在艳丽的花瓣下,冷不丁,却最伤人。
“怎么,你想帮她求情?”叶梓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怎么记得有些人说她不是圣母来着?”
凌浅沫摇头,“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不希望以后再被她缠而已。”
那女人可比她的外表看着要精明得多,肯定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叶梓安的主导。不过就算是这样,凌浅沫也丝毫不怀疑,最后被她恨上的那个人绝对是自己。
“那我就让人废了她。”其实在夏雪樱刚被抓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人废过一次了。
警局当天还抓了几个犯事儿的女人,那些女人正好跟夏雪樱关在一个看守所房间。所以把凌浅沫当时受的伤都讨回来了,当然,是加倍。
凌浅沫无语的瞪眼,“叶梓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又不是黑社会,整天把血债血偿这种话挂在嘴边,还动不动就要废了谁。他究竟是多么的手眼通天,才能这么肆无忌惮。
“不是不想这么快就见家长?”男人斜睨她一眼,掐了她腰间的痒痒肉,“还是说,不过几天就改了主意,爱我爱的要死要活?”
凌浅沫被他闹得浑身发软,笑着躲开,“叶梓安,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每次都用挠痒痒这种手段,真的很不入流。
“所以,你希望我放了她?”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心软。
凌浅沫不说话,只拿眼睛盯着他。
“也不是不可以。”叶梓安摸着下巴,“但是要看你的表现。”
凌浅沫愣,咬着唇别过脸去。
见了鬼了,她凭什么委屈自己讨好一个男人,目的却是让他放过曾经伤害了自己的女人。
这样的逻辑让凌浅沫无语至极,然后又觉得自己当真找不出要帮夏雪樱的理由。
不过一想到能让一贯高傲自持的向恒低头,开口求人,凌浅沫又觉得就算救了夏雪樱也没什么。
就当全了他们这对有情人!
“夏雪樱怀孕了,警局那种地方,实在不适合养胎。”凌浅沫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过手却自然而然搂着男人的腰,嗓音乖顺温软,笑颜如花。
叶梓安的目光晃了晃,有一抹凌浅沫捕捉不到的情绪划过,很快低垂了眉眼,“你啊,总还是心太软。”
语气带了一丝叹息,又分外宠溺。捏捏她的脸蛋,“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凌浅沫觉得,叶梓安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情人,除开有时候太过吓人之外。
“对了,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拆石膏?我想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