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正值十月初,晨风有些微凉,叶言穿着单薄的衬衫,坐在办公室,看着外面聊天的手下,摸着下巴脸上有些玩味。
经过大半天的时间,这些人的风言风语,还有针对叶言的诬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叶言都沉默以对,没有丝毫的反驳,或者哪怕一丝的反抗都没有。
他就如同一只软脚虾,懦弱的一个人呆在办公室,连门口都不敢出去。
想起吴海的带头针对,叶言眼中就没来由的闪过冷意,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他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对于这些人的连番挑衅,叶言视而不见。
毕竟他的目光,从来都不仅仅局限于除魔协会,这里只是他的过渡跳板,只要拿到修道功法,这除魔协会对他而言,就再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时间一直等到傍晚,这种风言风语,在一张任务书中,彻底消停下来了。
后天,安南路,有邪祟出没,邪祟等级未知,邪祟危害性低等。
简单的寥寥几句,叶言并未看出什么问题,反倒是最后一句‘被害人死状异常。’让他眼睛眯起来了。
死者死前并无痛苦,面色安详,却骨瘦如柴,阳气耗尽疑是女鬼祸乱。
面色安详,骨瘦如柴……
没来由的,叶言想起杜元,这段时间来,本是一个一百七十多斤的胖子,现在却瘦得比叶言还严重。
眉心虽无黑气,但面色惨白无血色,和阳气耗尽也有几分相似。
想起徐桥桥还有郊区的黄印山,他在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沉思半响,他拨通了余天升的电话。
“叶老弟,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听说你最近有任务,不磨合磨合你的手下?怎么说都是个队长。”
“你没听说?”叶言有些错愕,自己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整个安城除魔协会几乎一日之间,都流传他软弱无能的传言,余天升居然不知道??
“听说什么?难道发生新案件了?我这两日闭关,没怎么注意外界的消息。”
“哦?这样,倒是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关于最近凡人被吸光阳气的案件有多少?都有什么特征?”
“吸光阳气?”余天升一愣,稍后迟疑道:“挺多的,不知为什么,近十年来,安城时有阳气被吸光的年轻男子,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四五十件,但奇怪的是,一直查不出个所以然,每次都不了了之,倒是有人抓住过一些小鬼,但也只是普通的小鬼。我想,应该是泰山上的猛鬼作祟吧?不久前被叶兄弟打成重伤,现在急缺阳气疗伤,因此鬼怪作祟会更加频繁些。”
其实,吸光阳气的案例,在往年就不在少数,只不过近十年来频繁一些。
加之泰山猛鬼出世,所有人都将此类事件归结于猛鬼聚众祸害人间,毕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也只有猛鬼有这个能力,害人后还能保证小鬼周全的离开,这种情况确实是少之又少,近段时间猛鬼重伤,这类事件发生也开始更加频繁,这让大家更加的确认,是猛鬼急需阳气疗伤才会这么频繁的派出小鬼害人。
“好的,谢谢你告诉我。对了,顺便帮我查一下,我小队里所有人的具体情况,越详细越好,犯过什么错,做过什么违反规定的事情等等……”
“要整治么?好吧,怎么说你在泰山上也救过我,还帮我们余家夺得宝药,你的忙我肯定帮。”
“行,那就这样吧,谢了。”
“没事,都是小问题。”
挂断电话,独自在办公室中,他眼眸冷光若隐若现,小队队员们对他的孤立他并不在意,但关于杜元这个兄弟,他可是一直放在心上,若不是看现在杜元尚无大碍,叶言甚至想过直接弄死徐桥桥。
哪怕杜元恨他一辈子,他也是觉得值得的。
但随着知道的越来越多,他隐隐有些怀疑,所谓的猛鬼祸乱人间,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也许是因为见过黄印山,也许是因为杜元的事,虽然还不确定这些事和黄印山有无关系,但他敢肯定,这众多的事件中,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
如果是有人幕后控制,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会对安城造成怎样的危害?
他沉默了,他发现,自己似乎卷入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里。
等他回过神,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夜间的晚风微凉,加上天要转冷了,哪怕修炼内功,叶言还是感觉有些寒意。
走出办公室,外面早已空无一人,他摇了摇头,坐电梯来到一楼。
一直来到门口,才看见鼎沸的人烟,外面正是下班高峰期,四周都是涌动的人头。
银城大厦本就是位于市中心附近,热闹的市中心,现在简直就是人挤人,一眼望去看不尽人海。
他看着挤满人的公交车站,还有外面几乎堵得根本动弹不得的马路,只能耸肩苦笑,索性走回去了。
反正他的体力惊人,回去并不碍事。
走在人群中,看着周围充满朝气的男男女女,他不由想起自己打工那会,也是这样,每天搭公交,赶着去上班,但凡迟到必然被主管骂的狗血淋头,下班早点还要被骂早退。
现在的社会,早已变了模样,准时上班是规定,下班晚是职责,想想都有些好笑。
在路口买了一杯奶茶,一只手放在口袋,悠闲地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儿,仿佛他已经脱离这样的人群。
一个路口,一个所谓的流浪歌手正在尽情演出,周围的人拿着手机拍摄,时而有人放钱在歌手的提他箱里,每一次有人给钱,歌手都会深深的鞠躬,叶言听着歌,陶醉的放下三百元,淡然的离开了。
只剩下流浪歌手铮铮的看了他一眼,等他反应过来,叶言已经走远了。
生活,在穷人眼里,是艰苦的,在有钱人眼中,或许又是不一样的风景。
而这一切,在叶言的眼里,都只是过眼云烟,他早已不适合呆在这样的人群中。
街边,他一个人走着,身边早已没有了陪伴,他时而看见身边路过的情侣,时不时的,他又开始想起顾青,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在京都过的怎么样了?听说开了饭店,生意好么?或许,她的店里,也卖有饮龙泉也说不定呢。
他很想找个借口去京都一趟,但又不知道以什么名义。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纠结,明明想着一个人,却因为面子不敢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