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竟然是傅勋当初养在郊区别墅的女学生!
她看到我的一刹那,眼底里闪现出惊恐来。
我无语的瞧了一眼张良云,张良云笑了笑,“太太,有误会就要解释开呀!”
这时傅勋转头看我,眼底里刹那间闪出惊喜,可那丝惊喜很快便消失了,换而的是淡漠。
“你来干什么?”他开口说道。
我朝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不是你叫张良云把我带来的吗?”
张良云严肃的对傅勋说:“傅总,刘辰拍下手链后,顺便替你告白了,现在太太得到了海月的消息,大家都传开了,不把太太送到这里来,是不是会有危险啊?”
傅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皱眉不悦的说:“刘辰搞什么?”
张良云继续严肃的说:“傅总,别提刘辰了,现在问题是,最近几年,太太的安危都成了问题!只有您能保护她啊……”
我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脑子里一阵抽搐。
难不成,这几年我成了公众劫持目标?
这其中,总像是夹杂着阴谋的气味。
“你们故意的吧?”我瞧着傅勋和张良云。
“你留下来吧。”傅勋说道。
“我不需要你!”我转身就要走。
这时,正在厨房里包水饺的姑娘唯唯诺诺的出来,在傅勋面前小声说:“哥哥,我包好水饺了,我先走了,你……你和嫂子吃水饺吧!”
嫂子?
说完这话,这姑娘在我惊异的目光下,拽着张良云的袖子就出了房门。
我和傅勋站在客厅里,他朝门外看看,道:“这是我妹妹!”
“你妹妹?”我瞪了他一眼,这个玩笑开的真有趣,傅勋的亲戚,我基本上都见过,哪儿又出来一个妹妹?
“你这样有意思吗?咱们俩都离婚了,你找多少个‘妹妹’,都是你的自由,和我解释什么?”
“我没有解释!”
我说了这么多,傅勋倒是很平静,道:“她是我爸的亲女儿。”
“啊?”我脑子里咣当一声。
我那个公公傅振业,自说是退休后出门‘云游’去了,但,也不可能在四五年之内,生出一个十八九岁的闺女来吧?
傅勋继续说:“她是我爸外面女人生的,这么多年,全家人只有我知道,爷爷和我妈都不知道!”
“你爸可真是……老不正经!”我撇撇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我不好。”傅勋点点头。
“……”他怎么忽然就画风变了,我斜眼看他,“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干嘛又想囚住我?”
“那我一会送你去找李湛青。”傅勋说完,去厨房煮水饺了。
“哼!”我撇撇嘴,坐在沙发上,他费尽心机的把我囚住,能乖乖的送我去找李湛青?
而且,李湛青现在应该是和于筱杰在一起,我不想打扰他们。
待傅勋煮好水饺,电视里的春晚已经结束了,正在敲钟的时候,热腾腾的水饺端到桌上,傅勋扫了我一眼,“吃饭!”
“哦!”我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前。
恍然想起来,每年过年,傅勋都带着我去他妈家里吃饭,不过,看春晚的时候就会陪我回家来,他包水饺,我看电视。
那几年饭来张口的日子,真是蛮不错的!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夹起一个水饺,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抬起头刚想和傅勋说这饺子好吃。
可抬眼的时候,正看到傅勋的鬓角上,有一根令人害怕的白发。
这白发,和他俊逸的脸产生了鲜明的反差。
听说,心累的人就会提早白发。
我怔住,半响有些压抑,傅勋没动筷子,见我怔怔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呃!”我收回心疼他的情绪,随口说:“不好吃。”
“是吗?”傅勋夹起一只水饺,咬了一口,道:“我这只好吃,你要不要?”
“好啊!”我点点头。
傅勋夹着半只水饺塞进我嘴里,我唔唔的说:“没有你做的好吃。”
“那我再给你做!”话音落下,他便站起身来,朝着厨房去了。
我心里酸楚,在傅勋背后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干嘛假装对我百依百顺的?”
傅勋站住身,笑了笑,“我一直是这样对你的。”
“哪有?”我瞧着他,开着玩笑说:“你哪有这么好。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
“我……”他叹了一口气,“我是你不想要的,所以我做的再怎样,你都不喜欢我,所有我就是不好。”
不被爱的人都有罪!各种各样的罪。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原来,在他的心中,我是这样的,我是不爱他的。
“你别做了,我开玩笑的,这水饺很好吃。”我埋头吃起来,吃了几口抬头看他,“你也过来吃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吃水饺。”
我的话把傅勋逗笑,他的笑容,暖的似乎能把冰雪融化,我不由得看心酸。
我很想拥抱他,很想对他说,“我其实一直都爱你,只是我们之间,小时候不懂事,拉扯成伤,长大后又有太多无法逾越的伤痕,你,哪里是我不想要的?”
傅勋的饭量总是很小,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两盘水饺被我吃光光。
吃完水饺,我才想起来,忘记尝是什么馅了!
见我吃完了,傅勋起身上楼,把车钥匙取下来,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
他还真的要送我回去?
我一惊一喜,随之又有点失落!
傅勋说:“你在这里住下吧,我回公司。”
“嗯。”我点点头。
“明天我回来,送你回李湛青那。”他继续说。
“好!”
我看着傅勋从家里离开,看着车灯愈行愈远,随之我朝楼上走去,习惯性的走进我和傅勋的卧房。
屋子里一切都和从前一模一样,我们的结婚照挂在墙壁上,衣柜里我的衣服,甚至还有新鲜的阳光的味道。
我喜欢的龙猫摆在椅子上,鼻梁上还架着傅勋的护目镜。
一切,仿佛和从前一模一样。
我的耳畔里,忽然响起了欢笑吵闹的声音,我想起我洗澡洗了一半,傅勋把水闸关掉,我满头泡沫从浴室里冲出来,指着他的鼻子,愤怒的大骂他龌龊!
他站在我面前放声大笑,“我没关啊!”
人啊,有错认错,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