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上班还要码字, 求多爱护,来晋江文学城吧。 五更不到,屋里还是黑魆魆一片,沈韶竹突然睁开眼睛, 屏息等待了片刻,感觉到身边的人睡得还很沉,他动作迅速的翻身下床。

最近几日他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而且在养伤期间已经摸清了云家的作息,便趁着他们兄妹二人熟睡之时在院里练功。

他一出院子,单脚站在墙头上眯着一只眼睛打盹的公鸡立马惊醒了,抖了抖身上的毛, 警惕的盯着他看。

沈韶竹一个小石子甩过去, 公鸡扑腾了几下摔回了隔壁的院子里, 可没一会儿又爬上墙头,看贼似得盯着他, 偶尔还挪挪左右脚, 短啼一声。

“呵,找死!”

如今一只贱禽都敢冲着他高啼短喝, 真当自己好欺负的?

隔壁家的妇人早上醒来一推门,惊见院当中扔着一只毛被拔得干干净净的死鸡,她狂呼一声,冲过去细瞧, 果然是自己家才长成的公鸡, 这鸡能吃会叫, 自己一向细心照料,如今已经长到三斤多了,是哪个挨千刀的,做这样没良心的事。她正要拍腿号哭,突然看见墙头上粘着的鸡毛,赶忙搬上梯子上去往隔壁家看,他家地上竟真还散落着几根鸡毛。好啊!好啊!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今日便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云清寒正跟珞瑜在厨房熬粥,沈韶竹装作头痛,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院里的树下。

突然一阵砸门声传来。

三人俱是一惊,沈韶竹慢慢站起来,往树后退了退。

莫非是沈云柏派来的探子?

厨房里的叶徙也迅速脑补了一个江湖杀手的形象。

只有珞瑜仔细一听,听见砸门声中还有几声妇人的叫骂,她与隔壁的难缠妇人一向便有龃龉,自然听出了这泼妇的声音。她啪一声扔下手里的勺子,便要去开门,云清寒想拦她,竟没拦住。

一开门果然是那妇人。

“嚷什么嚷,你家是死了人,着急来报丧吗?”

“呸!你家才死了人。”那妇人气急败坏,啐了一口继续说:“无事谁愿意来敲你这小暗娼的门,今日我来是找你要个说法。”

“明明自己是个老娼妇,倒有脸来冤枉别人,我家的门都平白被你敲脏了!”

哎呦,这女人的战场啊,真是吓人。

叶徙一看这两个人马上就要动手了,赶紧过去把珞瑜往身后拉,珞瑜一甩手竟然冲着他怒道:“哥哥拉我做什么?”

“……”我欠,行吗?

“这位大嫂,咱们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云清寒拽住珞瑜,冲着那妇人温声道。

“谁是你大嫂?”那妇人把手上的鸡往云清寒眼前一提,又道:“你家这没人性的小暗娼把我家的鸡杀了不算,还把毛都揪了扔在我家院子里,只怕她心里杀的不是鸡,是我啊!”

“没人性的小暗娼”沈韶竹眼中寒光一闪,倒真想像杀鸡一般把这妇人也弄死了扔回院子里。

“……”叫声大嫂都是错?

珞瑜一听这话,挣开云清寒的手又上前道:“谁杀了你家鸡,别满嘴喷粪。”

“大嫂,只怕这其中有些误会。”叶徙还想用诚挚的心去感化她。

那妇人见他们都不承认,一把把他两人推开,闯进院子里来,把散落在墙角拿起来就往珞瑜脸上扔,她骂到:“敢做不敢认,果然是暗娼做法。”

珞瑜一见这鸡毛,心中犹疑,但也不能让这妇人这样欺负,她抄起墙边的大扫把也不留情,手上用足了力气就往她身上抡,云清寒想从她手里把扫把夺下,也挨了好几下,那妇人被她用扫把逼出了门,还在骂嚷,看她要追出来的样子,才灰溜溜的躲回家去了。

云清寒以为珞瑜出了气就该放下扫把了,结果她一转身,冲着站在树下的沈韶竹说道:“我看这事儿少不了你的干系,小小年纪,心肠没有一点儿慈悲,我就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说完又拿起扫把冲着沈韶竹打过去。

沈韶竹脸上流露出几分狠辣,正要反手给她一掌,细一思索,却捏着拳头没动。

他委屈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事,但你要觉得跟我有关系,就打吧。”

“珞瑜住手!”哎呀,我的姑奶奶呀,你让我多活两天行不行。

叶徙着急就上去拦,可那扫把是木柄插杆的大头竹扫帚,珞瑜又在气头上,他被劈头盖脸打了好几下,也挡不住那扫把往沈韶竹身上挥。两个人不一会儿就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珞瑜最后一下挥下来的时候,扫把上的细竹枝正巧刮到了云清寒的脸,叶徙觉得脸上一疼,拿手摸了一下,居然是出血了。

“啊啊啊,66,我破相了……”

系统淡定回应:“这样比较有男性魅力。”

珞瑜看云清寒脸上有了血痕,忙一扔扫把,过来摸他的脸,更难得的是沈韶竹居然也神色紧张起来,而且是真紧张!

难道这小变态这么快就被我感化了?叶徙觉得自己有点儿膨胀。

事实上沈韶竹想的是:这人的脸要是坏了,自己的计划就被打乱

了。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给他清理了一番,发现伤口不大,应该不会有大碍,才都松了口气。

珞瑜刚刚还是个泼妇,现在瞬间又成了小绵羊,小眼泪吧嗒一掉,拽住他的衣袖说:“哥哥,珞瑜错了,竟然让哥哥受伤了。”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云清寒眉心轻蹙,帮她擦了擦眼泪,无奈地说:“你这样的脾气,日后嫁去别人家里,我怎么能放心。”

“珞瑜不嫁,永远陪着你。”云珞瑜抱住他的腰,轻声说。

站在一旁的沈韶竹看着云清寒脸上的温柔表情,心道:“这样的和睦场面真是恶心。”

他身边的也总说会陪着他,结果……他摸了摸袖里的短刀,想起自己刺得那一刀,真是干净利索啊!

叶徙:这个锅我不背!

端午节过去几日,珞瑜无事可干,又瞧着沈韶竹稍微顺眼了一些,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他去郊外捞鱼,两个人快到晚上才满身是水的回来,珞瑜刚跟哥哥炫耀完自己的战绩,转天就染上风寒了,缩在被子里打牙磕的时候,嘴里也不忘埋怨沈韶竹学武不精,动作慢不说,还溅了自己一身水。

叶徙掐指一算,觉得沈影帝应该是故意把水溅在珞瑜身上的。他有些无奈的看了沈韶竹一眼,沈韶竹丝毫不心虚的与他对视,最终叶徙败下阵来。

叶徙佯装淡定,上前摸了摸珞瑜的额头,看样子是有些发烧了,他叹了口气,认命的去抓药,熬药。

云清寒借着熬药的空隙,把昨天他们抓回来的鱼也收拾了放进锅里,珞瑜嘴里尝不了苦,每次生病喝药都要发些脾气,云清寒准备给珞瑜熬上一锅鱼汤,化解化解她待会儿的眼泪。

沈韶竹也进了厨房,还是坐在门槛儿上看着他忙活。

“阿音快出去吧,这里都是药味儿,不好闻的。”云清寒体贴说道。

“云清寒……”沈韶竹顿了一下,又张嘴道“锦心是谁?”

咦?他怎么知道我前女友名字的?

云清寒紧紧握着手里扇火的扇子,神色黯然,强扯出一个笑容问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个名字?”

“你夜里做梦。”

“锦心是……一位不好再见的故人,所以只能梦中寻访。”云清寒苦笑道。

“为何不好再见?”沈韶竹又问。

这小子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

“她已为人妻……为人母。”

“我若想要一个人,便是她死了也要从坟里刨出来,更何况只是嫁人。”

沈韶竹这话说得寒气逼人,云清寒忍不住放下扇子,转头去看他,只见沈韶竹逆光坐着,上半身倚在门框上,脸上表情看不清楚,云清寒以为这不过是少年稚语。

“阿音还小,不懂得这人世间有许多事不能强求,强求了也不能圆满。”

“我不圆满,自然也不能让别人圆满。”

靠!小变态!!!

云清寒不赞同道:“若是对心爱之人都没有慈悲之心,那只怕不能被人所爱。”

“爱人不过像爱一把刀,一把剑一样,转眼就厌倦了,要她也爱我岂不是多余。”

等你长大遇上真爱了,爸爸坐等你啪啪打脸。

“果然是孩子……”云清寒不愿再争辩,摇了摇头,又拿起了扇子。

沈韶竹还倚着门看他,也没有再出声。

云清寒熬好了药,鱼汤还在锅里煨着,他叮嘱沈韶竹照看照看柴火,把药给珞瑜端过去。

系统:“……你觉得主角会帮你看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