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黑衣人脸色狂变。
然而褚尚泽依旧一步踏出。
那一刹那间,他身上的气势就好似九天之上的漫天神威。
当场所有原先还自鸣得意的黑衣人们全部被压倒在地,脸颊紧紧贴在地面上,仿佛是在对于褚尚泽五体投地。
“褚,褚先生,饶命啊——”领头者再也不敢嚣张了,声音之中都带着一丝哭腔。
不过褚尚泽根本没有正眼去瞧他们一眼,径直走过。
就这样踩着他们的脑袋不紧不慢地蹬上楼梯。
二楼已经站满了神色戒备的黑衣人。
然而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敢有不从之心。
也就在褚尚泽上二楼时,这时候四大家的家主已经出来了。
刚刚楼下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褚尚泽解决的手段如此干脆粗暴。
四人的心都是沉了沉。
“原来是褚先生驾到,有失远迎,里面请。”最先开口的是唐家唐云清。
比起司徒玄石的阴沉、杨道继的贼眉鼠眼、隗宗保的蛮夫劲爆,四大家里最为淡定的人就要数他唐云清了。
走廊上的黑衣人们立即让出一条通道来,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好似饿狼一般,阴森狰狞地盯着褚尚泽。
褚尚泽熟视无睹,淡然走去。
就仿佛眼前所有人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提不起他半点心思。
五人进了包厢内。
褚尚泽理所应当地坐在了主位上。
四大家的人见此一幕,饶是唐云清的眉头都是挑了挑,不过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
相比于后面的主事,这座位主次的问题确实不值一提。
再者,今后还有没有褚先生这一人,还很难说。
他们四大家的人又怎么会过多计较呢?
只是五人坐下后,包厢的气氛有些诡异。
褚尚泽满脸平静。
这等气度出现在他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确实很令人震惊。
毕竟这种见惯了大世面的云淡风轻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他对面。
杨道继低着头喝茶,双眼则是暗中打量所有人的神情。
他向来表现谨慎。
说白了就是有些胆小。
当然这胆小只是相对于另外三家而言。
能当场武道世家家主的人胆子能小到哪里去?
但是这家伙笑里藏刀、见风使舵的本事可是毋庸置疑的。
左侧唐云清不动声色喝着茶,眼神中暗中闪烁。
聚会的事是司徒玄石挑起的,他可不会给这家伙当枪使,所以这会儿按兵不动。
而司徒玄石满眼不快地盯着褚尚泽。
若不是知晓自己并没有一掌将褚尚泽拍死的实力,怕是这会儿他已经动手了。
“杀我族人、抢我鼎炉、毁我修行的人就是这小子!”
“可恨这小子居然还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恶啊!!”
但他同样没有开口,好似一条正吐着信子的毒蛇,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时机。
这四大家里也就属于隗宗保脾气最为火爆。
他见其他三家都不开口,眉头皱了皱。
“啪”地一声将茶杯摔在桌面上,不耐烦道:“既然你们一个个都不说话,那我先说了。”
说完他满含深意地看向了褚尚泽,声音就像是开炮般,震耳欲聋,估计是练了什么音波类的功夫。
“褚先生是吧?话说在前头,我不像他们三个有那么多的小心思,我就想说明一件事。”
说话间,隗宗保不屑地瞥了眼司徒玄石他们三人,看的他三人都是眉头一皱。
他们四家向来不和,若不是如今有了共同的敌人又怎么会齐聚在一起。
但这会儿隗宗保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真不知这家伙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
隗宗保也不理会那三家的凝视,继续对褚尚泽说道:“老实说,这江南崛起个谁我都不在乎,只要别挡着我隗家的路就行,只是褚先生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可不怎么老实啊。这几个月前可没少抢了我隗家的生意。褚先生就没个准话吗?”
隗家不像其他三家还经售世俗的商业,他们只开了连锁武道馆。
只是这几个月下来,乌通的拳馆大肆收徒,势头已经超过他们隗家武道馆。
再这样下去,他隗家的武道馆可就要破产了。
“你想要我给你准话?”褚尚泽端起茶杯淡淡一笑道。
“当然是让你的人收手了,褚小子,要不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乌通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了,就我这善意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隗宗保大咧咧道。
“隗宗保!”司徒玄石叫道。
他突然后悔叫来了隗宗保。
这家伙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爆炸。
如今他这些话放在古代,那就是通敌当斩!
隗宗保对于司徒玄石的质问不屑一顾,只是看向了褚尚泽。
褚尚泽浅酌一口茶水,轻笑道:“弱肉强食,不服就干。你如果不乐意,尽管出手好了,是生是死,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这家伙!”隗宗保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
他本以为给了褚尚泽很大的面子,可没想到这家伙比他想象的还要狂妄百倍啊。
一旁的杨道继连忙老好人一般拉住了隗宗保。
唐云清眸色闪动,转过头看向某人忽然出声道:“司徒老哥,你怎么说?”
司徒玄石心中一跳,不满地看向笑眯眯看向自己的唐云清,暗骂一声老狐狸。
但同时也是极为不满地看向了隗宗保。
本来他都已经设计好了如何拿下褚尚泽。
可没想到杀出来的这个“程咬金”硬生生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但是眼下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在其余三家的注目下,司徒玄石面色不变地看向褚尚泽,“早就听闻了褚先生的大名,一直未尝见到过,如今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突然他话锋一转,
“不过,你出现之前,我江南一直相安无事。而在你出现后,各大争端频繁上演,这事,你就不该给我们四大家一个交代吗?”
司徒玄石这话说的有深度。
看似他在询问,但是你观他说话的角度。
明显是把自己当作了江南的主权者,而褚尚泽则是一个小辈罢了。
褚尚泽若是应声,一方面承认了自己的位弱,另一方面也是揽下了江南势力纷乱的罪责。
司徒玄石的这一席话可谓是用心狠辣。
而在场的人,又有谁听不出这话外之音呢?
只是褚尚泽会该怎么破局呢?
四目注视下,褚尚泽将茶杯轻放,气定神闲地抬起眼眸,正待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