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姐你多大了啊?”
“二十二了。”
“那还是年轻啊。”
“谁老了做这个?我们就是吃青春饭的,你不也是?看你的样子也就十八。”
“嗯,被猜到了。”
我有点被自己这种行为恶心到,明明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要套上一副面具,扮演一个这样的角色。
蔷薇没有了一开始的拘束,开始与我聊起了大富豪的事情。
从蔷薇的嘴里我了解到不少东西,简单来说,露易丝是整个夜店面上的老板,但是真正的头并不是她。而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第一天上班的我正好赶上了老板试钟的日子。老板每个周末都会不定时的过来试钟,但是蔷薇姐和我说老板不会做。爱的
老板是已经五六十岁的老男人,早已经有了家室,夜店这么危险的活肯定不会以自己的名义做。按照蔷薇姐说的,老板应该有一个表面的工作当掩护,至于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如果老板来试钟的话就说的过去为什么我第一天就开始上班的问题。新人老板总是要见见的,至于是谁安排提及我的,我想这个夜总会有的是看我不爽的人。
怕是那群人里面也有个悦榕吧,当时我看到她身后还聚集了一群人。
“就是这里了。”
蔷薇姐打破了我的思绪,在一个亮闪闪的门口前停下来,对我努努嘴,示意让我进去,同时对我投以祝你好运的眼神。我无奈地一笑,敲响房门。
“程俪。”
我对着门内的人喊道“进来吧。”
与我回应的是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这个年龄阶段的男人来找小姐的最多,所以我自认为自己做的不会太差。
门没有上锁,我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
入目的便是一个男人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并没有脱衣服,也并没有硬,只是看着电视屏幕,现在放的是新闻联播。对方看我进来只是示意我坐下,在他旁边的位置。
我慢慢地走过去。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很认真地看着新闻联播,我觉得很枯燥,根本安不下心听,可能因为没啥事情做竟也一起看到了结尾。就这样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坐了好一会儿。
终于我听到了熟悉的结尾声音。
“欢迎下次收看新闻联播。”
“欢迎下次收看。”
我长舒一口气,看向男人。
男人先是没有理我,从沙发上坐到了床上之后才开口说道“程俪?”
“是。”
我感觉这是要准备开始了做。爱了,于是我站起身,背过老板,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褪下,露出光滑的肌肤。我认为男人的目光早已经被我的身材所吸引住,直到我转过身来才发现男人根本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在低头玩手机。
我有些尴尬,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男人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我“程俪?”
“是。”
还是那个问题。
我也还是那个回答。
“你要有个名字,和现在的不一样。”
老板的意思是……像蔷薇姐那样的,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好,不过我还是努力的想了一会。
“芍药。”
蔷薇姐给我的灵感,用花的名字命名自己。所谓芍药,清高不过莲,妖媚不比玫,高尚不如菊,独立不及梅。但却是最像我的一个花。
“名字不错。”这是第一次男人开始与我的双眼对视说话“和你很符合。”
我有点高兴,谁被夸了不高兴,哪怕我现在是全裸着站在对方的面前,我也觉得自己与对方的精神文化是一样的。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做了婊子还立牌坊。
不过我想对大家说的是,我们并不可耻,因为古代的愚昧思想导致现代人的精神也随之扭曲变化。性交易是可耻的,所有人都这么说。
有很多男人认为我们很恶心,不过前进的道路上都会经历这种风雨,别人说我脏,我不否认,我的确很脏,毕竟如此多的男人都在我身体上留下自己宝贵的东西。
但是我还是要说,做了小姐,并不是我心甘情愿。有的人梦想成为小姐,也不是可耻的,人们都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奋斗,梦想目标不同,并不是被鄙夷的原因。
“谢谢。”
“把衣服穿好坐下吧,我除了对我老婆之外的人没有兴趣。”
我有些吃惊男人不对我做些什么,更加吃惊男人对妻子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了露易丝。这是两人的相同之处,怕也是互相信任的原因吧。
我依旧的背过身,将衣服穿好,回身的时候男人已经在床上坐好,十分耐心地看着我,眼神中没有丝毫那些老男人的情欲。
男人再次示意让我坐在一边,我照做了。
“你别紧张,我呢叫王邵,是这里的老板。”
“我叫程俪。”
“多大了?”
“十八。”
“之前做过吗?”
“嗯。”就是靠着这个发家的,算是老本行了吧。
“这么年轻就出来打拼不容易啊。”
“还好吧……”我们村子里的好多人都是这样,糖子、凤姐,他们都是这个年纪做的小姐。引用凤姐的一句话,做小姐趁着年轻做好,不然老了就毁了,活再好也没用。
“这之前是在哪里做的?”
“莱城。”
男人皱眉“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你也看到这里的人了吧,各个来找小姐都西装革履。莱城与安来城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男人说的对,这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不管是这里的消费水平还是生活习惯,就算是这里住着的人拉倒莱城去,让人们选都一眼能看出区别来。
男人继续说“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女人适合刺激男人,男人适合教会女人,阴阳互补你知道吧。露易丝给你安排伴儿了,你有空可以去请教一下,绝对没有什么坏处。”
“我作为男人角度和你说,我不喜欢太随便的女人,即便你是小姐也并不代表就是随便、廉价。所以说不要见到一个男人就脱衣服。”
“我不懂,男人一般都没见过像我们这样的姑娘,好像可以任人处置一样。”
“你是觉得男人喜欢这样的?那我问你男人一般会喝什么样的女人结婚?”
“不是小姐的女人。”我回答的极为老实。
“哈哈,这个答案。我承认,在你们莱城的确是开放的女人吃得开,但是在安来城却大大不一样。你看见了那些在舞池子里跳舞的女人了吧,和她们做一夜不收费,而且骚、浪。那么男人们为什么要花钱找你们呢?自然是因为你们是调情高手,而且如果你们其中一个人怀上孩子,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皱眉看着男人,这些东西再我来这里之前从未听说过。男人看我依旧不懂,十分耐心地与我解释。
“打比方说一个喝醉酒的男人站在你面前,和你谈天谈地,向你抱怨一些事情,你不能只是和他单纯的来一发就完事,而是要渐渐的疏导他,让他心情愉快,让对方对你留有深刻的印象。只有这样对方才会觉得,你好,下次还来找你。”
但是像男人说的,每天我接的客人少也是领这个工资,多也是这个工资,为什么我不能选择让自己轻快一点呢。
男人好像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有人和你谈过工资这方面的问题吗?”
男人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来的时候总是觉得大富豪这种地方消费水平高,之前总是听说给小费什么的,所以我觉得这里也会给小费。感觉光凭借小费就能挣不少,而且还有每月的基本工资,就算是不必当时做Q妹时挣得多,但也肯定比Q妹安全得多。
“没有。”
“对自己的工资这么不关心啊。”男人笑着说道“我们每个月都有基本工资的,两千,够你在这个城市吃喝,但是除去这些什么也不剩,就相当于白白浪费光阴了。还有就是提成了,每个小姐一个星期至少接五个客人,少接了扣钱,多接加钱,明白我为什么叫你吸引客人了吧。”
“钱多。”
“对。”男人满意的笑了“当然这对我们夜总会也是有帮助的,到时候如果你手下的客人多,身价自然也会跟着提上去,基本收入也会往上提。还记得刚才带你进来的那个女人吧,她叫蔷薇。”
“记得。”
“她的月收入是五千,但是这在物欲横流的安来城来说,出去给家人的几千,自己也剩不了多少。不过我感觉,你比她强。”
“是吗,我也希望最好是这样。”
“既然你之前做过小姐,那让我来考考你吧。”
考我?
“小姑娘知道什么是冰火两重天吗?”
我木讷地摇摇头,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因为没上过几年学,刚才男人说要考我的时候我已经呆滞了。我恐惧考试,以为我知道我肯定说不出来。因为自己一出来都是做这行的,倒是没有想过这里我还有不会的。
“小姑娘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我会努力学习的。”
男人双眸含笑看着我“不做小姐了你会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男人的意思,更加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我想过不去小姐了我去做什么。到时候就挣够了钱然后回家,按照父母所说的,找一个男人嫁了,继续给弟弟们钱供养他们,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工作、死亡……
“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