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金氏笑了,家财万贯是她的,城主也是她的,给丫鬟的儿子?
所以,楚金氏亲手杀了他,和那个丫鬟,以及她的儿子!当时楚金氏眼对眼的跟他说,“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呵呵,你没资格,你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我都要拿走!”
他死了,她年少就开始做的梦也醒了。
但是,可悲的是楚金氏为了让楚离不参与这些烂事,就没把她和他父亲的事情告诉他,最后却让楚离看到她亲手杀他父亲,所以,母子关系一夕僵化。
她没有服软,也不去解释,反而不让别人提起她和他父亲的事情。
所以到现在,楚离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母亲为什么要杀了他的父亲,在他印象里,父亲不是那么好,可也没该死。
灵儿是在楚金氏杀了楚离父亲后才来的,所以她知道的也不多。
“老夫人说的是,奴婢失言了。”
“以后谁要再说这种话,就滚出去。”
“是。”
灵儿吓的心惊胆颤好一阵,老夫人是老来得子,应该受了这方面的闲言碎语不少,哎,真是傻了,怎么在老夫人面前这么说奈何夫人。
楚金氏沉着脸,又端起茶杯,其实她之前也问过奈何,几时给她生个金孙,奈何说,她夫君还是个孩子呢。
这句话信息量这么大,楚金氏都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其实,奈何真的只是说楚离年纪,仅此而已,没有说他其他方面像孩子。
……
两个时辰后,顾依雪就被送去了西郊的新府邸,这里每一处都美轮美奂,但她却并没有高兴,这里不过是那个女人施舍给她的而已。
这里越美,只能说明楚离对她有多好,而自己住在这里,每天都要看着他们恩爱的证据。
想了很久,她实在无计可施,常年住在山谷,从来不知道,这权力真可怕,他想反悔就反悔了,而她连说不字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她飞鸽传书去了万毒谷。
……
天黑了,楚离在江枫苑外来回踱步。
他该怎么去解释不是因为顾依雪跟她分房睡的,他几天不眠不休的在书房里面忙着这一月落下的事情,快天亮了,他实在绷不住了,才在软塌上躺了一会,结果还做噩梦了。
之前他就想说,可他知道奈何是不会相信的,她在气头上,只会觉得他在找借口。
青禾偷偷看了后,去奈何房间里,“夫人,城主在外面踱步呢。”
“哦。”
“夫人真的不让城主进来吗?”
奈何对着窗外在发呆,叹气,美目迷惘。
“是我不让他进来吗?是他自己心虚不敢进来罢了,我了解他的性子,如果我真的委屈冤枉了他,他会理直气壮的跟我讲礼,所以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他因为心虚不敢到我面前来的一天吗?”
“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你今日醒来,奴婢总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
闻言,奈何笑了一笑,没说话。
为了回来,她不止借来三生,还彻底失去了之前那个纯粹的自己,两世记忆压着她,矛盾,痛苦,迷惘。
自杀前,她就一世记忆,纯粹的很,依附他爱而生,饮下对他的恨和失望而死,虽然可悲了些,可越纯粹的人越容易开心。
“夫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忽然痛恨自己放不下他,分明是我自己要选他的,走到这一步了,我才想是不是可以放弃他,走出去,和他相忘于江湖。”
奈何嗤笑出声,她是不是可笑极了。
趴在窗上,伸手向外,有萤火虫,她指尖点了一只,吓的它飞远了。
“啊,夫人,原来你真的在很认真的想把城主放下呀,那……。”城主是该着急的坐立不安了……
“好了,你出去跟他说,别在外面打转了,去歇息吧,等我想通了自会找他。”
“是。”
……
青禾走出去,低头跟楚离行礼。
“城主。”
“夫人她说什么了?”
楚离两眼期待,俊朗的脸上是迫不及待要冲进去的表情,青禾偷偷瞄一眼,不忍心的暗暗叹气。
“城主,夫人她说让你去歇息,她想通了就会来找你。”
楚离真的是个孩子脸,瞬间就垮,青禾低下头,忍的很辛苦。
“我去偷偷看看夫人,你别跟她说。”
青禾伸手,想阻拦,眼前一道风划过,楚离就已经不见影子了。
……
奈何已经躺在床上了,两眼放空的看着一个地方。
她在想来世的事情……
第三生已经没有完整寿命了,最好再也别遇到他了,可只是这么想就难受到心痛,不遇到他?那她想他了,该去哪里找他?
把匕首拿出来,对着纱帐乱划,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到死都不放过她的混蛋!
最后纱帐垮下来,她将其拨开,将匕首对着房顶扔出去。
“给我下来!”
几秒钟后,楚离到了屋子里,从地上捡起匕首,走到她面前不近不远的地方,脸色踌躇,这么大个人了,俊美无双的一张脸生着无辜,修长白皙的手指缩在了衣袖里。
奈何一肚子气在看到他这模样的一瞬间,全消了。
她看着看着,觉得脸没地方放了,暴跳起来,拿着床上的枕头被子往他身上砸。
“啊!谁让你进来的!”
楚离一脸懵,不是她让他下来的吗?
等奈何砸完后,就看到抱着被子,搂着枕头,脸都被遮完了的人形桩子在她面前,
奈何吐气,瘫坐在床上,吹开散下来的一缕青丝,侧脸。
“你来做什么?有话就说,没话就滚。”
楚离还是第一次被奈何这么认真的说滚,心口抽了抽,拉下被子和枕头,抱着放回去,然后近距离的低头俯瞰她。
“奈何,明天……。”
“明天我不想跟你走。”
“我是说,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不搬家。”
“我的意思是你明天走你的,搬你的家,我也会出去,只是不跟你走,我想过了,这些年把自己关在家里,像笼子里的鸟,太难受了,我想独身出去游历一番,可能需要个十年八载,你可以纳妾了,我忽然没心思管了,又累又狼狈,像只狗似的,还惹人笑话。”
她一停一顿,很轻松的说完,楚离却红了眼,抓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
“奈何!我没考虑周全,你可以打骂我,但你想从我身旁离开是没可能的,当初是你自己走到我面前来的,也是你自己说要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