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琅一怔,“你说什么?妈,那头发血淋淋的,你还留下了?”
燕婉点点头,“那头发并没有血淋淋的,很干净,细腻柔软,像是婴孩的,我看着稀奇,好歹也是你姐生带来,于是就留下了。”
“呃……可爸不是说头发像是个男人的吗?”
“他知道什么,是男孩的。”
男孩儿?纤琅就更懵了,“那头发在哪里?”
“在现代。阿琅你说实话,你姐夫有没有说发生什么事了?”
燕婉不放心,纤琅摇头,拉着燕婉起来,“不过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妈你跟着我去看看姐夫吧,你跟他说,他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哎,你这孩子……。”
……
执法正殿里,执法还坐在麒麟椅上,此时此刻他面对最难的抉择,让艳女彻底恢复记忆,还是等找到谎神再拷问孩子的下落。
“执法,燕夫人来了。”
他掀开眼帘看去,纤琅带着燕婉来了,等他们坐下后,纤琅出声说道。
“姐夫,妈有话跟你说。”
燕婉看了执法一眼,叹气,“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听阿琅说你在问纤纤的事情,那个头发没有丢,还在。”
头发还在?
执法眸中波光未动,“我和纤魂很好,你再具体说说那头发和她奇怪的一些事情。”
燕婉想了想,神色有些啼笑皆非,“她投胎到我们这个家庭中,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吧,从小什么活都做,不怕脏不怕累的,每次做什么事情也都不顺利,可是说她倒霉她每次又非常的幸运……。”
她手背扶了一下额际,笑出声,“就比如吧,她上初一那会,把班上官二代的公子哥打了,她被带去了警察局,我急的恨不得给人磕头认错的时候,官二代公子哥家里来电话,他父亲被双规了,然后警察局里的人唯恐被查,不想跟他家有任何关系,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我当时就没想那么多,但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这种事情越来越多,坐公交车遇到最后一班,她一个人坐在上面,那个司机把车开到了无人区,要……欺负她,结果一辆大卡车冲过来,车毁人亡,我的意思是,司机死了,她连皮都没蹭掉一块,还有啊……。”
燕婉蹙眉想了想,“她被骗钱,骗子死了,被抢钱,抢劫犯车祸了,被跟踪,跟踪狂遇到路面坍塌,超市买东西被宰五十块,第二天超市就关门大吉了……。”
说到这里,她又无奈的笑。
“遇到个碰瓷的老婆婆,因为家里没钱,纤纤知道赔不起,一时间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吓的老婆婆的家里人赔了我们五万块。本来之前我们不是住在那里的,是住在一套老房子里,但是被强行拆迁赶走了,纤纤还因此被推搡着磕到了头,然后,第二天强行拆迁的八十多个人,全部坐牢了。反正就是她遇到了很多很多倒霉的事情,但是让她倒霉的不是被关就是死,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旁的鬼差和侍女都听傻了。
画影若有所思,纤魂是个会反克的命格?
纤琅一脸崇拜,“妈呀,这些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啊,我跟姐从小到大最亲,我都没发现这些事情。”
执法听完,久久不言,实在很无语。
所以,槐相……
嗬!很期待槐相对小恶神下手了,他让小恶神倒什么霉,自己就会被报应什么霉运,比如他现在想要小恶神伤心……
啪……
纤琅拍手,指着执法,一脸惊讶的兴奋。
“啊!姐夫,你完了!”
画影侧脸,“公子爷,你为什么要说执法完了?”
纤琅噗哧笑出声,“姐夫这辈子是不能有出轨的机会了,照我姐有这么高端的隐形技能,姐夫要是想绿了我姐,最后肯定是变成他被我姐绿。”
画影:“……”
她知道,身为执法的随身暗卫,不能笑执法任何事情,但是她还是想笑。
别的侍女低着头,手都笑的发抖。
执法颔首,落下眼睫,薄唇轻扯,莞尔,面上总算有一丝笑意。
燕婉抬手,摇头,“阿琅,你在瞎说什么?”
纤琅摊手,“我没瞎说啊,你看姐夫他自己都笑了,这说明我说对了。”
燕婉看一眼执法后,叹气,“至于那头发,细腻柔软,像是个小男孩的头发,而且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带着血,所以我才留了下来,放在现代那屋子里了。”
执法眸光骤然一凛,男孩?
桌上的手,长指根根收紧……
一眨眼,他就从他们眼前消失了,纤琅跑上前看,“哎?姐夫怎么走了?”
“执法定是有事要办,公子爷不用奇怪。”
画影大概能猜出,执法去了现代那边,拿那个头发了。
……
现代。
执法几乎是不可遏止激动的赶来找到了装头发的盒子,盒子在他手里发着浅色的光,像是感应到他来了的样子。
慢慢的打开……
一束被绑在一起的头发,细腻乌黑,是个小男孩的,比女婴孩的要粗一点。
孩子……
这一定是艳女从孩子身上留下的,万劫地狱沉浮千万年,她竟然抓紧了孩子的一束头发,她肯定很想留住他。
他看着,眼眶微红,久久不能平息,拿出头发,触碰到的那一刻,感觉很奇怪,他能感觉到头发的主人与他很亲,这样一小束头发躺在手心……
如鲠在喉,捏紧。
等着,我一定找到你们,带你们回来,虽然我曾从未期待过你的到来。
但他相信自己以后,一定可以扮演好父亲这个角色。
……
古代,槐阳镇。
艳女找到了白君,和他一起在云端上看着那个选妃的皇上。
缉熙应该是让这个皇上忘了看到她的事情。
“哎呀,他什么眼神啊,看他选的几个女子,骨相都不怎么样啊,皮相纵然好看,但很难维持的,特别是凡人……。”
白君在一旁叹气,“又不是你选妃,你这么着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