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女的舌尖顶了顶贝齿,“哎哟,你忽然怎么说到了我父亲,他可是坏东西,你要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肯定会不喜欢我的。”
她说,她父亲是个坏东西……
噗哧……
执法将她拉入怀中,浅笑着扬唇,“他做的事情不好,我为什么要不喜欢你?他是他,你是你,只是以后你是我的了,我总得去跟他说一声,对不对?”
艳女最喜欢听的,就是他说她是他的了。
捏着他的手,跟他点头,水晶眸子笑弯了,“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说完,拉着他就跑,出了素宫她才想起来一件事。
“哎呀,我不认识路,你带路吧。”
执法笑的手在抖,艳女不是很明白,怎么今天缉熙总在笑,之前要很长时间才能看到他笑一次。
……
欲神的墓在天界。
执法先跟着去了后,艳女发现墓上全是草,“哎?我才几年没回来看呀,怎么全是草。”
她上前去拔草,一点没介意脏的样子,说她恶吧,其实她有点儿隐藏的善,比如她还懂得孝顺她这个不是好东西的父亲。
执法站在墓前,看她颠颠的忙碌着拔草,还叨叨着。
“父亲,你也太不争气了,生前吧,要死的时候,你办事儿总是功亏一篑,结果死了后没几年,你就坟头长草,你怎么那么倒霉呀?”
“可不是我诋毁你呀,你一定是生前缺德事做多了才这样,你也别生气,是缉熙说的,那些事情就是缺德嘛,所以我改了,我不做了。”
“可是父亲你就没改正的机会了,哦,不对,你在的话,你也不会改的,反倒是经常教我各种坏毛病,你就差没叫我去烧杀劫掠了,你看看你,连我都坑,你多缺德。”
“我现在可是好东西了,不像你,到底都是个老恶神。”
“但是你也别难过,反正我不嫌弃你嘛,以后我多回来看你,免得你坟头长草,像没谁照顾似的病号。”
听她和她父亲的对话,他几乎能想象到一个老恶神和小恶神的日常多欢乐了。
“小恶神,你父亲在的时候,不是有如夫人吗?她后来去了何处?”
“如夫人?你是说那个蝴蝶精啊?她可喜欢我父亲了,哭的死去活来的,最后扑到父亲坟前的冥纸火里被烧死了,也不知道她死了后会不会见到我父亲。”
听她说如夫人,似乎没什么恶意,“这个如夫人,欺负过你吗?”
艳女偏头用手背蹭了一下青丝,“我们经常打架,因为我经常欺负她。”
执法:“……”
所以说这种事情,他以后还是别多问了,之前怎么会有谁欺负她?
“那你母亲呢?”
艳女把他看一眼,之前缉熙都不问的,今天是怎么了,三足金乌去北边了吗?(三足金乌=太阳神)
“我母亲又不喜欢我父亲,他把我母亲抢回来生了我,母亲就自尽了。”
一阵安静了,他拿着锦帕上前给她擦汗,低头吻了她的鼻尖一下,“去歇息,我来。”
她很认真的拒绝了,执法也就没说什么,站回去,继续看着。
这时,艳女自己说了起来,“父亲是欲神,母亲也不是善类,父亲的修养其实很好,但是奈何母亲一直看不上他,他才做出了有悖自身修养的事情,把她抢了回来,父亲的模样可好看了,奈何万般好也换不回母亲的欢心,生下我不久就殁了。”
“对于母亲,我没有什么感情,她没陪过我,我只知道她好美。我很喜欢如夫人,如夫人比我大三岁,父亲是把她娶回来照顾我陪我玩的,后来十七八岁的时候,她就真的喜欢我父亲了,父亲一直没碰她,死前还跟她说,你还小,还干净,找个对你好的男子,别无依无靠一辈子,虽然我父亲很坏,但是对于如夫人,他还是很好的,不过正因为他的这份好,反倒是要了如夫人的命,如夫人舍不得他,就跟着走了。”
“你父亲没告诉你,他为何死吗?”
欲神是不老不死的邪神,怎么可能无端端就死了?
艳女想了想,“他说,悦尧走了一百年了,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悦尧,你母亲的名字?”
“嗯,是的。”
所以当时她是想拦着如夫人的,让她别傻,父亲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可她不听,非要飞蛾扑火。
执法眸底划过明了,难怪欲神把才将将一百多岁的艳女都丢下来了。
“缉熙,你之前从来不问我家的事情,怎么今天忽然就想起来问了?”她怎么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呢。
“你不喜欢我问?”
“没有啊,就是觉得奇怪。”
执法不言,上前,在坟前蹲下身,手里不知几时多了一炷香,插上。“艳女我就带走了,我愿意许她唯一,锦衣荣华,名分地位,一世安稳。”
正在拔草的艳女忽然僵住身子,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慢吞吞的丢下杂草,趴在坟顶上往下看,“缉熙,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请求,心里是咆哮,啊!她好像听到缉熙说许她唯一,啊,唯一啊,缉熙就只会是她的了!
执法悠悠抬头,眯眼睨着上面的姑娘,“你听到也就听到了,没听到就算了。”
“呜……。”
她跟只苍蝇似的哼,可怜死了。
他起身,伸手,艳女身上绕开一层粉色艳光,衣物装束焕然一新,然后气鼓鼓的跳下去,坠在他宽阔有力的怀里,一股清冽气息灌的她头晕目眩,不想下去。
“缉熙……。”
“有话就说。”
执法抱着她转身走,不冷不热的表情,艳女脑袋一偏,小脸埋在了他的脖颈间。
就这样,她哼了一路。
执法也竟然听得下去,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
……
天上一天,冥界一年,在天界待了几个时辰,再回冥界,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刚回执法殿,就听到白君和执法说,“执法,去现代的事情已经安排完了,什么时候去?”
“此刻。”
艳女:“……”
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听的云里雾里的。
“缉熙,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找回你丢掉的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