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呃……是。”
阎君可能有点儿疯魔了,他去告诉霍行风,顺便把老祖请来给阎君看看吧,好歹他现在关着第六殿,如果就这么疯了,那这些鬼魂可就要遭殃了。
……
于是,白寒笙是把东西搬去了,可老祖也收到了消息,说是卞城王疯了,让他去帮忙看看。
老祖长叹一声,唉,“没想到卞城王对红衣丫头还能深情至此,如果红衣丫头还在,我就再也不阻拦他们在一起了。”
说的他好像能阻拦似的。
霍行风看了一眼他的丹炉,神色担忧,没听老祖的喋喋自语,白寒笙那个没事找事的,阎君怎么可能就疯了?
当然,他知道阎君现在很苦,可最起码还有一块碑文在,他之前总听到阎君说,红衣一定会回来这句话……
虽然听了很心酸,但说明阎君心里有寄托,有执念的魂魄不会散,有寄托的活物不会死,更不会疯。
“老祖,墓月什么时候能从这丹炉中出来?”
老祖说墓月身上缺了东西,所以就把墓月放进了丹炉,之前他不知道墓月为何爱哭,今天才算真的明白。
看了一眼衣袖,全是她的眼泪……
可见她是真的贪生怕死,所以才这样能哭,进丹炉前,抱着他哭的昏天暗地,只是给她治疗,又不是让她去死,她却哭的像没有明天。
还一边哭一边喊,“啊,行风神,我忽然觉得你玉树临风,好喜欢你,你一定要让我活着出来伺候你呀。”
声音大的,老祖都把耳朵捂上了,霍行风要笑不笑的拍她脑袋,“好,你赶紧进去,出来就专门伺候我。”
然后她是硬生生被老祖给推进去的,霍行风站在外面笑了好大一会。
老祖摸着胡子,“大概,明天就能出来,你看着点,火势保持这样就好,让她别在老夫丹炉里面哭,我去一趟第六殿给卞城王看看吧。”
……
第六殿,地狱第二层,被传疯了的卞城王正在碑文前,把十大箱首饰十大箱新衣裳打开,以及一套梳妆用的胭脂水粉打卡放在一旁。
“红衣,梳妆没有这些怎么行?虽然你生的精致,不用胭脂水粉,可这些东西摆着看也好,至于这些首饰,你是女子,天生就喜欢这些玩意对吧?还有衣裳,不单单有红色,还有其他的颜色我给你准备了很多,你自己选吧。”
说完,他转身就出去了,没有偷看,免得她不出来拿。
一阵安静后……
碑文划过红光,一只纤手慢慢的从碑里伸了出来……
手比一般女子的手更秀气些,手指纤长纤长的,指甲被修的很漂亮,不是鬼手的样子,可是白的太过分了,看着依旧诡异。
手越伸越长,越伸越长,勾到一只红色镯子时,慢慢的收回去,然后手和镯子消失在碑文里。
又过了片刻,手又伸出来,准备拿走那一套胭脂水粉……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落下,老祖悄无声息的现身在门口,他走进去,看着殿中大大小小几十个箱子都是些女子用品,听闻卞城王几乎的时间都在这里,向来卞城王是真的可能疯了。
他之前就听说这里有一块些写着经文的碑文,据说还是红衣丫头的提名,但他一直不好来看,今日既然来了,他就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碑文,到底是不是预示红衣丫头能回来。
他还没走过去,就看到一只手拿着一盒东西缩回了碑里,瞪眼,哎?
轻轻的走过去,收了自己的气息,然后站在一旁,避开碑的正面,过了片刻,他亲眼看着里面伸出一只手,越伸越长,直到伸到了几米外的地方,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又慢慢的缩回去,消失在碑里。
老祖:“……”
他隐身,走到碑的正面,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
可接着,手又伸出来了,她拿到了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发簪,又缩了回去,接着老祖就看着那只手贪得无厌的伸出来,拿了一大堆的东西进去。
几十个箱子啊,硬生生的就这么被一次又一次的拿,给搬空了。
这还不算什么,箱子空了,箱子也没能幸免,手是纤白秀气,可捏着大箱子的边缘轻轻松松就把箱子拿起来。
老祖胡子抖了抖,看她怎么把这么大个箱子拿进去。
箱子果然被卡住了,然后另一只手伸出来,把箱子当成纸团揉了揉,拿进去了。
老祖:“……”
在她第三个箱子的时候,他一把抓住那只手,往外一拖……
“啊……。”
一个红色的倩影被扯出了碑文,她青丝倾斜到身前,抬手,怯生生的掩面,余惊未定的四周张望,方才她分明被什么东西拉了出来,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还在隐身的老祖明白了什么,红衣丫头的三魂七魄散了,但所幸都还在一起,应该都在这碑文中。
谢天谢地,她没有消失,没有消失。
被老祖拖出来的这个魂魄是善魄,美艳凄凄的花容有些怯,善就弱,她怕生。
老祖正要现身,打算问问她怎么回事,她不是灰飞烟灭了吗?
“阎君,你息怒,这些恶鬼不就是因为作恶多端才被抓来的吗?”大巫的声音。
“放肆!这世间竟有如此恶徒,卖妻求荣,弑母保命,辱女堕胎,随便哪一条就够他极刑伺候,还敢在本王面前喊冤?再让他轮回,他就该害更多无辜,做十世恶人沦为头婴,算了,把他送去无间炼狱。”
楚琰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很生气,但这是一个很正常的阎王爷的声音,老祖纳闷,不是说卞城王疯了吗?
听着不像啊,还在为鬼魂申冤,怎么就疯了?白寒笙那小子竟然敢这么造他家阎君的谣?
“可是阎君,现在把他送去,似乎罪还不够……嗬!郁红衣!”
大巫看着殿内,一口冷气抽进肺里,呛着但咳不出来,脸憋红……
楚琰抬头看去,长眸猛然睁开,而殿内那个红衣女子却是一脸惊怕的往碑文里一闪,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