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暗下意识觉得好笑,“宿鬼仙的杀孽有殿下背,请问看着她的诸位,你们做了什么对冥界有大用的事情,能让殿下为你们背杀孽?还是说你们自己是鬼神,能背杀孽有持无恐,那你们有没有看自己的能耐,能背多少自己却又在背地里做了多少?”
他来时,看了所有的折子,一半都在谏言让封印卞城王,一半让郁红衣去死,这还是冥界的朝堂吗?
看着宿鬼仙的这些大臣,连忙收回视线,今日冥主不会把他们就地正法了吧?
“殿下不说,是想看你们有没有自觉的,你们倒是蹬鼻子上脸,等哪天他不管冥界的时候,你们又好痛哭流涕的去求是吗?”
“臣等知错。”
纷纷跪下,跪的毫无诚意。
“知错?那就把你们这些年背地里做的事情都一并上奏上来,该死该活该赏该罚,看殿下来怎么决定,本神就没心情管你们那么多了。”
说完,百暗就起身走,三步后回头,“至于郁红衣的事,老祖,夫人不肯把她给你当女儿。”
“也罢,她也不肯叫老臣爹爹,我还亲自去抓她回来,她看我的眼神都冷了,说话也生疏的不得了,如果冥主你和夫人能收她当女儿,那她也有个公主身份,免得以后还要被有些不长眼的东西说闲话。”
老祖叹气,一脸失落,他是真把红衣当女儿疼,可他不去抓她,她就会被更多的鬼神抓,甚至被欺负,他宁愿自己当这个坏蛋。
百暗转身走了,他没说的是,对你只是生疏冷,对他简直就是憎恨厌恶,如果收她做女儿,那这毫无疑问是个讨债鬼。
听到他们这样的对话,朝堂上忽然安静的不得了,他们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
郁红衣不会最后真的成了公主吧?那她就是太圣公主的级别,而且有殿下当兄长,又嫁给卞城王,她不是在六界横着走?
他们不是要三天两头倒霉?哎呀,那还是别了,太可怕了。
一个凡女,瞬间走上巅峰,她是怎么办到的?要说卞城王简直是可怕,当初敢和殿下闹翻脸,想想他藏的多深,郁红衣抓到卞城王这跟稻草,只能说她神机妙算。
这下好了,没把位高权重的卞城王拉下马刮分了他的权力,却把他们自己拉下水。
……
他们以为红衣可以过的多开心多荣华的时候,却不曾想过红衣已经被他们逼下了悬崖,先是断了命脉,后是背了杀孽,遍体鳞伤是常事,如今她已经生彻底解脱的心思,她正在慢慢的死去……
像是盛开的花儿,已逐步凋零。
好与她,似乎没了关系。
……
红衣被楚琰压在床上,耳鬓厮磨,又是一番缠|绵,他在耳畔的喟叹声,让她听的面红耳赤,可好喜欢听,他声音好听。
躲在他怀里,偷偷的笑,有那么一刻她在想,或许能够这样厮守,也好?
纤长白皙的玉指穿插过他的墨发,他的头发黑的发亮,摸着可真舒服,像缎子,以前摸他头发的温度是微凉,现在她是个冰冷的东西,所以摸着是微暖,他的呼吸也炙热,烫的她似乎都有了温度。
玉臂搂住他的脖子,害羞的在他脖颈间轻唤,“夫君……。”
楚琰抚着她眉眼的手猛然一顿,“你……你叫我什么?”
这两个字,他都不敢奢求了已经,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开口了,他以为……
“夫君,夫君,夫君……。”
红衣一连叫好多声,她还记得一件事,八百年前楚琰娶她的几天前,他说,成亲以后,记得有事没事叫夫君,免得别人以为我没爱妃,知道吗?
那时,她点头答应,他得意的眯眼,痞里痞气的坏笑。
记忆里和他的画面,总是静好的让她心动。
楚琰笑了起来,“红衣,你就这样叫我,如果我还继续当阎王爷,我肯定会变成昏君。”
“为什么?我只是叫你夫君,又没有让你从此不理地狱事?”
干嘛君王出了错,不理朝政就怪妃子?
妃子难道不喜欢明君,不喜欢有能耐的男子吗?
“我忽然觉得缠|绵睡榻挺好,软玉温香在怀,地狱的事情让他们忙去,爱妃,再叫我几声好不好?”
楚琰摸着她细柔的青丝,吻她的耳朵,哄她继续喊,好像有点儿恨不得把这八百年的空缺补上。
红衣依了他。
……
可红衣怎么样都没想到,前一天她还和楚琰缠|绵不休,第二日清晨楚琰吻了她一下后就转身走了,说是有事。
而她在被去看王妃寝宫的途中,被鬼差抓走,去的方向是断魂台。
出了王城,空中传来白寒笙的声音,“卞城王法旨,郁红衣害死无辜,北阴神因其而死,其罪不可赎,其罪当诛,于今日斩于断魂台。”
声音随着法力,扩散至整个冥界。
红衣还懵懂未醒,心跳声砰砰砰的在耳畔,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楚琰要斩她?
她还以为是逗她呢,可半个时辰后,她被押上了断魂台,霍行风为她套上了手铐脚镣,鬼差将她重重推倒在台上,砰一声,跪下,膝盖的疼也没把她从懵懂中惊醒。
喉间有些堵,咽了咽,抬头看霍行风,“霍行风,这是什么意思?”
四周忽然电闪雷鸣,在冥界出现这种异象,就证明不是好的事情要发生,红衣心猛然坠落,“他……要杀我?为何?”
霍行风冷着脸,“你不知道为何吗?那我也不知道,待阎君来了,你自己问他。”
“我……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
她声音哽咽,一时间接受不过来,为什么?
“断魂台是禁地,一般上不来,上来的就一定会死,我想阎君不会拿这个开玩笑。”霍行风的言词冷漠的可怕,就像他的眼神。
红衣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接下来的事实告诉她,看到一切都是真的。
套着她的手铐脚镣忽然变红,滚烫的铁索她无法挣断,烫的她叫出声,她怕火,怕烫,她狼狈的趴在台上,忍受着痛。
“阎君来了。”
闻言,她抬头,盛怒的眼神看过去,咬着牙,倔强的样子,眼瞳里慢慢生恨。
——【题外话】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