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静,你在哪里?”
丁文柏一开口就冷冷地质问我的行踪。
我都回老家一个多月了,他到现在才想起来要给我打电话,就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你什么事。”
我也懒得跟他绕弯子,直接反问。
“后天顾谦修生日,你回来陪我去一趟。”
果然,没事的话我死在哪里丁文柏都不会过分,一旦有事情,需要利用到我的时候,立马就想起了我这个工具。
“我在老家医院里,去不了。你不是有个老相好黄秘书吗?找她陪你去吧。”
说完,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大好的养病时光,一点都不想被丁文柏这颗臭虫给搅和了。
不过他今天的这个电话,倒让我想起了那位神秘的Z先生,我不在,他似乎也没有找过我,只是协议上的钱,却如期打到了我的银行卡上。
至于顾谦修,自那日送我回来之后,也再没联系过。
他大概早就把我忘在某个旮沓角落里了吧。
听丁文柏刚才的语气,似乎顾谦修最后还是把那笔投资给了他。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坐不住了。
顾谦修不会是因为我才……
思绪刚起,很快就被手机抖动的声音打断了。
我一看,又是丁文柏。
这一次我没有理会,直接掐断了电话。
他这么有本事,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直接把手机关机之后,我就躺下睡午觉了。
头上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但医生说还要检查一下,毕竟脑震荡不是儿戏,留下后遗症的话很麻烦。
然而,在晚饭的时候,意料之内的,丁文柏出现在了我病房门口。
站在那里看着我就开始冷嘲热讽,“乔静你倒是好本事,竟然把自己亲爸弄进了监狱里。自己躲在这医院里好逍遥了一个多月!”
我放下饭菜,拿纸巾擦了擦嘴,指着自己包扎着的头,冷笑:“你眼瞎吗?你老婆我一个多月前差点被人杀死在爷爷的葬礼上。你不管不问了一个多月,现在跑来冷嘲热讽、兴师问罪,该不会乔栋梁才是你的亲爸吧?”
不过三言两语,丁文柏的火气就被我挑起来了,他冲过来直接夺走我的晚饭,狠狠地砸在地上,以示他对我的威胁。
“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你还没死,就是我丁文柏的老婆!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事情,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G市!”
他嗓门可不算小。
这么一闹,门外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我倒是不在意,反倒好在这个时候让所有人看清楚丁文柏的真面目。
“医生说我要留院观察。”
我垂下了头,故作委屈地说着。
丁文柏不管不顾就是要上前来把床上的我扯起来,满脸不悦道:“你聋了吗?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跟我回G市。”
我瑟缩了一下,抗拒地挣扎着:“不要。我头疼,还没好,我不要回去!啊……护士,我的头好疼啊……救救我……”
我一喊,外头站着的两个护士连忙冲了进来制止丁文柏拉扯我往外走的举动。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没看到她头上包得一大块吗?脑震荡呢!知道脑震荡是什么吗?再拉扯下去伤了头,没命了你负责?”
“你是小静的老公?呵,渣男,老婆住院一个多月才出现,你也好意思在这里大吼大叫?”
两位正义的护士小姐姐你一言我一语气得丁文柏脸色铁青。
我喊着头疼,门外的其他病人自然也都看不下去了,全都喊医生的喊医生,拉着丁文柏要赶他出去的赶他出去。
一时间门口就热闹无比。
丁文柏都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了。
什么人渣、渣男、负心汉……
也就是有个大妈骂的畜生不如让我听着最解气了。
医生急匆匆赶过来给我检查,询问我状况,我就说外头吵得我头又开始晕了。
“什么情况?”
他问两个护士。
“呵,不就是小静那个负心老公,老婆都住院那么久了才跑过来,一进门就拉扯着小静要出院。”
“就是……长得不错,却这么人面兽心,之前听那些人说我还不信呢……”
我的事迹,在医院里头算是出了名了。
家里有个养父,扬言要弄死我,直接差点把我砸死在亲爷爷的葬礼上,一场官司赢了,却被好多人叫好。
再加上平时里跟她们说笑的时候提起过我已经结婚的事情,再叹几口气。
她们也基本就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今天丁文柏就想从医院里把我带走,显然不可能。
吵了一会儿后,外头逐渐安静下来了,我躺在病床上,等着丁文柏把人应付完之后进来。
速度比我想想的要快一点。
大概是被正义的看客们群起而攻之、好好深刻地教育了一番。
再次进门的丁文柏显然和颜悦色了许多。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跟我回去?”
他站在那里,冷冷地问我。
我没有回答,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对站在一旁的护士说:“刘姐,我头晕,想睡了。”
刘姐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转头就对丁文柏呵斥道:“你听清楚了吧?病人说要休息,你还是等明天再来探望吧!”
说着就要驱赶丁文柏。
丁文柏压低了声音隐忍说:“她是我老婆,我在这里照顾她难道也不行?”
刘姐转头看了我一眼,询问我是什么个意思。
我讽刺地看着丁文柏,“现在倒想起来我是你老婆了?丁文柏,一个月前我奶奶去世、爷爷去世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我是你老婆?”
“就算你不当我爷爷奶奶是你的长辈,但至少我被乔栋梁砸脑袋喊打喊杀的时候,你也应该赶过来吧?可是呢,你没有,并且不知道在哪个漂亮的小秘书床上大汗淋漓。”
“人渣啊!”
刘姐怒骂了一句,看着丁文柏的眼神越发厌恶了。
这真是令人喜闻乐见的结果。
丁文柏脸色再一次黑如锅底,咬牙切齿:“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拉了拉被子,嗤笑了一声,冷淡地说道:“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清楚。丁文柏,我累了,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我心情好了,再考虑要不要跟你谈谈回G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