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老七在袁凡面前一声惨叫就扑倒在地,他的身后,一个身披黑甲的骑兵正冷冷的看着袁凡。
太真实了,袁凡闻着身边的血腥味,胃中一阵翻腾,这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上了战场?
“凡头领!”刁老七虽然中招倒地,但是却没有到瞬间致死的地步,看到袁凡好像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大声呵斥道。
袁凡猛地抬起头来,一刀寒光就已经逼近眼前。
下意识的,他举起手中的长刀,“噌”的一声,与黑甲士兵的手刀交击在一起。
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袁凡被这力量推得直接向后退了五六步!
战场上的“打架”有两种,一种就是就近原则,谁离我近,我就跟谁拼命,另一种是决斗原则,看谁不顺眼,那就不再管其他人,死心眼的跟那个人拼命。
如果选择第一种原则,自身的攻击力会稍稍打折扣,不过由于要随时注意附近,所以自保能力比较强。
如果选择第二种呢,由于比较专注,自身的能力可以发挥到极致,可是对于周围的状况就会忽略,所以自保能力就会大大削弱。一般只有自恃武力超群的人才会选择这种打架方法。
而作为一个普通的士兵,黑衣骑士显然选择了前者,见到袁凡被自己击退,他也不追击,而是转而杀向地上的刁老七!
刁老七刚刚被他一刀砍翻,这时候忍着痛刚刚站起来,根本无力还击,眼见就要被杀,袁凡猛地跳了过来,一刀挑开了那士兵的手刀。
“凡头领……谢……谢啦!”刁老七感激道。
袁凡一皱眉头,“不用,你刚刚救我,我只不过是还回来罢了!”
他这时候完全清醒了过来,这是战场,大家都是真刀真枪,不留情面,自己发愣只能是害人害己。
话不多说,他提刀扶着刁老七,一路向桃四娘所在的地方杀了过去。
论武艺,以袁凡现在的身体加上会武术的灵魂,要比这些普通士兵要高上一些,可是论打仗,他的能力就大打折扣了,这就像会游泳的人即使面对洪水也不能掉以轻心一样。
袁凡本以为可以轻松的解决这些敌兵,可是事实上他和受伤的刁老七几乎是寸步难行。不过再难,袁凡也不能放弃。
两军相接,原本那些压着阎家手下的山匪们都扔下他们投入战斗,所以桃四娘和阎云海身边这时候还是有几个忠心的武士在保护他们的。
不过光靠他们想要挡住敌军那真的是螳臂当车了,很快,他们身边的武士就只剩下三个人。
这时候,阎云海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来握在手里。
“云海!你要做什么?”桃四娘抱着阎云海的胳膊惊慌道。
“四娘,我要保护你!”
“那怎么行,你……你可没有学过功夫呀!”
阎云海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是个男人,这种时候,为了让你不受伤害,我义不容辞!”
“少爷小心!”阎云海话音刚落,一个正在拼命抵挡南国士兵的武士就惊呼一声,原来另一个士兵已经到了阎云海身后!
阎云海下意识的一把推开桃四娘,那士兵的刀从两个人中间劈了下去,狠狠砸在了地上。
趁这个机会,阎云海举起刀来,大吼一声,猛地劈了过去,狠狠的斩在了那个士兵的肩膀上!
“啊!……啊?”
士兵呆住了,桃四娘呆住了,马上就要靠近他们的袁凡也呆住了!
“这……可真够……唉……”被袁凡搀扶的刁老七叹息道。
那士兵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阎云海这一刀砍到了他的肩甲之上,只划出一道半深不浅的印子,连人家的皮都没蹭破!
“哼哼……嘿嘿……”
那士兵见到这人竟然是如此的软蛋,贱笑着踏上前一步,耍了个刀花,作势就要杀阎云海。
“啊!”
“噗通!”
“战场上还耍帅,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阎云海自觉必死无疑,没想到关键时刻,袁凡终于赶了过来,一刀砍翻了那个士兵,把他救了下来。
“多谢……多谢壮士。”死里逃生的阎云海感激道,“刚刚你好像就阻止你们的大王杀我,多次相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袁凡翻了个白眼,“你给我好好活着,就算是报答了!战场上哪里管得了许多?保护好桃四娘,咱们找到杨锦,一起杀出去!”
……
“大王!不能这么打了!”那边袁凡正带着一小伙人找杨锦,这边一直跟在鄂大力身边的荆老痴看到山匪们几乎是崩盘式的劣势,忍不住开口劝起来。
鄂大力本来杀的兴起,听到荆老痴的话,他呆了一呆,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果然如荆老痴所说,这时候他的兄弟们死伤无数,几乎被南国的骑兵围了起来!
如果他不下决断,再过个几分钟,自己这些山匪就可能全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此处,他咬牙道,“MD,真的冲不过去了,就差那么一点,要是他们再晚出现那么一会儿……唉!传令,咱们向石鸡城的方向撤退!”
“撤退!”
山匪们终于听到了这个命令,他们是匪,不是官,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替国家抵御外敌了。
刚刚跟着鄂大力冲锋倒是很有气势,可是在同伴血和生命的刺激下,他们早就没有了那股劲儿,早就想跑了。
在鄂大力的带领下,山匪们比刚刚冲锋的时候更快的速度向石鸡城撤了回去。
石鸡城这时候还真是内部空虚,正如南国预料,他们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凌肃带着石鸡城的文武这时候正走在去往温县的路上,石鸡城的守将现在是一个临时提拔上来、毫无威信的何偏将!
何偏将昨儿夜里刚得到守城的张将军的命令,代替他当一天的主将,这会正晃晃悠悠的上了城墙,想要体会一下石鸡城“第一人”的爽快感觉。
“哎呀!看这蓝天,多么的令人心旷神怡!看这大地,多么的……额,嗯?”
他兴致大发,刚要赋一首打油诗,在看向大地的时候突然听了下来。
“这……”他捅了捅旁边像木桩子一样立在城头的守兵,“我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啥?”那守兵也神游太虚呢,哪知道这临时的头头是在说什么。
“你看着地平线处,那滚滚的灰烟……”和偏将眯着眼睛,“我怎么看怎么像……”
猛的,何偏将和守兵同时张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靠!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