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反对(1/1)

听了萧棣元的请求,萧宏有些诧异,随即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后萧宏问:“就算你要到西北端去了解民情也不需要花费半年的时间啊。”

他之所以不希望萧棣元离京太久,一是担心这半年里京城有事,他知道萧棣元的能力,所以只要萧棣元在京城,无论朝廷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至于太恐慌,但如果萧棣元不在,他便有种失了左右手的感觉;二是担心萧棣元在外头偷偷招兵买马,若万一萧棣元真的这么做,不排除有天就将矛头指向他和太子萧棣开,所以他不得不顾忌着。

“儿臣将沿路了解民情的时间也计算了进去。”萧棣元答道,又道:“如果要深入地了解当地的民情,这个时限还是要的,不过儿臣答应父王——只要京城有要紧事,儿臣一定会赶回来帮忙的。”

萧宏神色不变,又闭眼沉思了片刻,道:“那边尚没有建亲王府,你是要住半年旅馆吗?”

“旅馆也行、民居或者露营也行,这些都不是问题。”萧棣元道。

他虽然出生帝王之家,却并没有沾染娇生惯养的毛病。

萧宏又沉默了。

片刻后,萧宏盯着萧棣元问:“为何忽然有此想法?”

萧棣元答道:“并非忽然才有的想法,而是几个月前便有了,只是当时儿臣也担心父王不放心儿臣外出那么久,后来经过这几个月的考虑,儿臣觉得离开京城半年不会有什么问题。”

“朕再考虑考虑,明天答复你。”萧宏道。

萧棣元听了也很平静地道:“好的,多谢父王。”

待萧棣元一离开,萧宏便让人去请内阁首辅文山来,将萧棣元的请求告知了文山,问文山的看法。

文山道:“二殿下此次出游一为了解地方民情二为寻找解决北域少数民族闹事之办法,无论对您对他甚至对国家都是有利之事,臣认为应该准许他去。”

萧宏听了并没有马上表态。

文山便又说:“半年而已,转眼便过去了,但如果二殿下真的有效解决了北域人闹事之事呢?这就等于是拔除了陛下的心头刺啊,难道这样还不值得陛下放手让他一试吗?再者,二殿下做事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萧宏这次终于下定决心准许萧棣元离京半年了。

次日,萧宏便回复了萧棣元。

萧棣元立即跪谢,并道:“儿臣打算明日一早启程,会带上五名护卫和一名公公随行。”

明日是九月四日,也就是他此一去就得明年三月份才回来。

萧宏想了想,道:“你毕竟身为皇子,怎么能只带几名护卫和一名公公出行呢?”

说罢,萧宏立即增派了吏部右侍郎方朗、谋士团成员顾树和文征三人同行。

方朗善于外交,顾树善于棋艺,方征善于军事。有这三人陪着萧棣元,萧宏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萧棣元犹豫了一下,终于叩谢并接受。

这三个人皆有才能,这一点萧棣元也很清楚,但他更清楚的是——萧宏派他们跟在他身边,虽然有协助他的意思,同时也有监督他的意思。

他此行有很多事要办,本不想带着这么多人去的,但转念一想,为了消除萧宏的疑虑,带上他们也好。

反正只要他想做成一件事,再大的困难也阻挡不了他。

柳氏于这天中午得知了此事,立即前来御书房找萧宏。

一进门,柳氏顾不上有孕在身就直接跪下道:“陛下,臣妾请求您收回成命。”

萧宏正在批阅奏折,而且是一份破费思量的奏折,心情正有些纠结,忽然见她进来求情,脸色便不太好看了。他将笔放下,道:“已经答应的事朕怎好反悔?何况元儿已开始准备行李了。”他想了想,又道:“他还没有去跟你辞行吗?”

柳氏一听就更来火了,道:“在他的心里,臣妾算老几?如今他是想来请安时就来,不想来时就不来了。”

“你这话朕不认同,据朕所知,只要是情况允许,他是每天都会去给你请安的,倒是你,经常找借口不接见他。”萧宏立即纠正道。

柳氏自知理亏,便立即转移话题道:“陛下,半年的时间足以做成很多事,万一此举演变成了‘放虎归山’,届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啊。”

“此事朕已经慎重考虑过,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况且朕派了方朗、顾树和文征同去,他们会看着他的。”

“陛下,他诡计多端,我们又怎知他不会想出私自行动的办法来呢?”柳氏降低声音道。

“他不敢,至少现阶段他不敢。”萧宏轻拍着她的肩头说“就算他想出办法私自行动,一两个月也许还可以隐瞒,三四个月后随同他去的那几人不可能看不出端倪来。朕已经嘱咐他们三人好生照看着他的了,他们会担负起责任来的。”

柳氏低下头,一脸不悦地问:“您就那么放心他?”

“正如你以前所说的那样,他这人并不坏,他所受过的教育也是正统的、一流的,因此朕有理由相信他不会走上歪路。”

“如果他有一天得知了真相,未必不会反过来对付您。”柳氏提醒道。

萧宏原先的笑意顿时褪去,但他随即又笑了,道:“那件事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作证了,他何从知道?再说了,只要我们一口咬定他乃我们亲生的,难道还有人敢对此提出异议?”

“谁知道呢?”柳氏摇了摇头,道:“做过的事,就算再努力地掩藏,也未必就没有被发现的可能啊。”

萧宏的神色便又变了变,然后他故作镇定地拍着她的肩膀道:“眼下,此事就只有朕和你两人知道了,只要我们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他这是在间接地提醒她——小心着别泄露出去。

她听出他这层警告来了,低头默不作声地想了很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妾知道陛下的意思,可是陛下,您该记得您是事后才跟妾说此事的,妾是被动地接受他的存在的。”

说这话时,柳氏的语气冰冷且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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