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诚淡淡微笑:“嗯,要出远门了,徐婶,以后这里的一切就全拜托你了,工资会照常打到工资卡上,你不用担心。”

“先生说哪里话,我放心着呢,倒是先生不管去哪里都不用操心这家里的事,我一定会打理得整整齐齐妥妥贴贴。”

“嗯,辛苦了。”乔锦诚这才拿了车钥匙出门。

佣人疑惑地问:“先生出差不用带行李吗?”

“不用,那边会有人准备,而且她一向比我准备得还要妥帖。”

佣人愣了愣,但还是点点头,一直跟着他送他出大门。

只是在他上车时,她不经意看到,他西装的后腰处似乎别了什么东西,凸起来的一团。

墓园。

乔锦诚抬步走上墓碑前,俯身在阮贞的相片上吻了下去。

吻完,他站起身,抬手轻轻抚着她相片里的脸,表情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阮贞,我来陪你了,你没走远吧?不过你就算走远了也没关系,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一定会找到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吗?我们是注定了的天生一对,心有灵犀,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一定会感受到,所以就算我从来不告诉你我在哪里,你都一定会找得到我,以后就换成我来跟着你,我来陪着你,你到哪,我跟到哪儿,哪怕你嫌弃我厌烦我,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他一只手依然抚摸着照片里的脸,一只手缓缓拿出腰间别着的一支银色手枪,枪口毫不迟疑地对上自已的太阳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全然不理,目光痴痴地凝着相片里的阮贞,笑容更深:“阮贞,我来了。”

然而他的手指刚刚碰到扳机,手腕突然被一记重拳挥开,手枪从手中直飞出去,落到墓碑旁边郁郁葱葱的青松柏林里。

“乔锦诚,你他妈疯了?”陈正气急败坏地怒吼,因为是跑过来的,他不停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幸好他今天鬼使神差地看了下邮箱,这才看到乔锦诚发给他的临别信。

虽然乔锦诚在信里说得很隐讳,但两人多年的兄弟,陈正只读一遍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也幸好他今天突然开了电脑还打开了邮箱,要不然按他以前十天半月都不看一次的习惯,乔锦诚这会儿估计真就成了一具尸体!

乔锦诚皱眉看他一眼,转身,去刚才手枪掉落的地方去寻找。

陈正看他不言不语,只一门心思又去找枪,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过去又把他扯起来,又是一拳过去。

乔锦诚任他打,连还手的意思都没有。

陈正并没真的下死手,看他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更加打得都没劲,扯过他一起坐在墓碑前的台阶上,气得直咬牙:“你以为你这样阮贞就能原谅你了?她不会的,你们合起伙来害死了她爸爸,不管她现在活着还是死了,她都不会原谅你!既然早已经动了情,为什么还把她逼到那种地步?你现在这样又有什么用?你和她缘份已经尽了,你公司那一摊子的事你交给我有什么用?我根本不会管,你要是死了,我就直接宣布破产,让你那些员工都变成无业游民,我不管了!”

乔锦诚双眼空洞,神色平静:“好。”

陈正真想又揍他一顿。

乔锦诚起身,从松柏树底下捡起枪,缓缓往墓园外面走去。

陈正豁地站起来,大吼:“我告诉你,你就算真死了阮贞也绝不会再多看你一眼,是她自已亲口对我说的,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乔锦诚脚步蓦地停了,他缓缓转过:“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