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过了日用品后,薛晨帮着拎着一些杂物,唐萧山搀扶着他的爱人走出了病房。
一出门,见到谢堂燕还立在走廊病房门口,唐萧山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谢医生,多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爱人的照顾,我们先离开了。”
谢堂燕扭过头,看了眼唐萧山,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薛晨的身上,眼神很是复杂,欲言又止。
唐萧山的家在三环外的一座普通小区内,等到了家里后,唐萧山的爱人李娟躺在床上,薛晨则双手悬浮在李娟的胸腹之上来回挪移,一副真的在用气功治疗的样子,整个过程待续了十几分钟。
待薛晨收手后,唐萧山紧张的嗓音都带着颤音,问道:“小娟,感觉怎么样?”
李娟的神情看起来也十分的激动,抓住了唐萧山的胳膊,说道:“萧山,薛先生的治疗真的起作用,我感觉舒服多了,不怎么痛了。”
“那就好,那就好!”唐萧山激动的眼泛泪花,心中的一丝担忧烟消云散,再次扭头过来对薛晨连连道谢。
“小薛先生,大概多长时间,我爱人的病能痊愈?”
这还是第一次用回春能力治疗癌症这么严重的病症,薛晨大概的推算了一下,全力治疗的话,应该在一个星期左右,他稍微放宽了一些期限,给了一个答复。
“十天。”
“十天时间?”唐萧山和李娟对视一眼,都很欣喜。
“唐先生,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再过来。”
“好好,我送您。”
薛晨下楼乘坐出租车回到了酒店。
……
京城,一处名为山水怡情的联排别墅园区内。
其中一座住着京城医学界都十分有名望的老教授谢林,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的谢林正在客厅内拿着花洒浇花,他的孙女谢堂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副有些郁郁的样子。
“爷爷,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谢堂燕抬头注视向她最敬重的爷爷的背影,正是受到爷爷的影响,她才会学医,也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心脏科医生。
谢林放下花洒,宠溺的笑着说道:“有什么话还不能和爷爷说的,有什么问题,问吧。”
“爷爷,您说……真的有气功吗?我说的是那种能够给人治病的气功。”谢堂燕抿着唇,问道。
“气功治病?呵呵,我活了快七十年了,从医有四十余载,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够用气功治病。”谢林坐在了一旁,淡笑着说道。
谢堂燕握了下拳,舒了口气后将今天的所见所闻统统的说了一遍,尤其是她的手机凌空隔着三米多远被薛晨伸手抓走这件事,更是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谢林面露沉思,不急不缓的讲道:“凌空抓物?不可能,这违反了科学常识,堂燕,你要相信科学。”
“可那是亲身经历的啊。”谢堂燕低声说道。
“亲身经历的,也未必就是真的,在我看来,也许是你说的那个年轻人会一些障眼法,会不会是用一些很细的丝线趁你不注意挂在了你的手机上,然后用力的拽了过去?或者是其他的可能性,总之,绝对不可能真的用气功将你手机抓走,这绝对不可能!”
“至于你说的用气功治疗子宫癌?更是贻笑大方,如果气功有那么神奇的能力,那么大家还学什么医啊,国家早就推广学气功了,不仅能够强壮身体,还能给其他人治病,是不是这个道理?”
谢堂燕听了自己爷爷的一番见解,差点崩塌的世界观终于重新安稳了,咬了咬嘴唇,重重的点了下头。
“是啊,我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也许他真的只是会一些巧妙的障眼法,就像是魔术师大卫科波菲尔一样,难怪文化素养很高的唐萧山都会被骗,实在是那个可恶的家伙骗人的本事太厉害了。”
她认为,不论是为了自己的病人,还是为了拆穿骗子的伎俩,这件事她不能就这么放过去,心里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就去唐萧山的家里,想办法揭开那个所谓的气功大师的丑陋面目来。
乘坐出租车回酒店的路上,薛晨接到了高德伟的电话,高德伟在电话里说要做东,邀请薛晨和沈万钧小聚一下。
回去后,薛晨和沈万钧说了一声,沈万钧心里清楚,对方是奔着薛晨来的,所以他笑着说就不去了。
到了晚上,薛晨按照高德伟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名为帝豪皇庭的餐厅前,等到他走进大厅,身宽体胖的高德伟笑呵呵的迎面走了上来。
“薛先生,你能给我面子前来,真是太好,随我上楼。”高德伟笑眯眯的说道。
“高先生不必客气,叫我薛晨就行。”薛晨客气的回到。
等到了二楼,进到包厢,没多久,各式菜肴就端了上来。
高德伟给薛晨倒上了一杯五粮液,随即问道:“薛先生,你今天去给唐先生的爱人瞧病了?”
见薛晨点头,又急忙的问道:“效果怎么样?”
“还可以吧,不出十日,就可以痊愈。”薛晨夹了一块羊排,放入嘴中,不紧不慢的咀嚼着。
十日……痊愈?!高德伟心中一震,那可是子宫癌啊,如果十日内可痊愈,那就太了不得了。
但他心里还有些存疑,略一思考问道:“不知道方不方便,明天我也去瞻仰薛晨先生你大展手段,用气功给人看病。”
薛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高德伟,语气随意的说道:“无所谓,只要唐萧山先生不介意就好。”
“嗯,我会和唐先生联系的,我想他不会介意。”高德伟连忙端起酒杯,敬了薛晨一杯。
席间,高德伟自然而然的询问了薛晨的工作,得知薛晨是吃古玩这口饭的后,也欣然的说道他也对古玩十分的喜爱,否则也不会对那盏水仙杯上心。
高德伟凑近一些,拿出手机打开里面存的一些图片给薛晨看,都是一些古玩藏品。
薛晨看着高德伟不断的滑动一张张图片,不时的随意点下头。
高德伟一直在注意着薛晨的神情,见到薛晨看到自己的珍藏古玩后神情很平静,一点也没有钦佩和羡慕的神情,让他感觉有点不平衡,他这些珍藏可都是大价钱得来的,最差的也价值三四十万,比较精良的那几件更是价值五百多万!林林总总二十余件古玩加一起的价值达到了将近五千万了!
多数人第一次见到如他收藏的众多古玩精品,无不称赞一声,让他感觉倍儿有面子,可是到了薛晨这里,一点大的反应都没有。
“薛先生,这些都是我收藏的一些小玩意,你看看如何?”
薛晨缓和了一下,说道:“嗯,总的来说很不错,看起来高先生也是玩杂项的,什么东西都很喜爱,不过,高先生,你的那副刘松年的松下对饮图,有些问题。”
高德伟一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薛先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这副松下对饮图是赝品?”
薛晨喝了一口茶,没有多说,但已经表明了态度。
“不太可能吧,这副松下对饮图已经收藏一年多时间了,也有过两位精通古玩的好友确认过,没什么问题的,薛晨,是不是在手机上看的不太真切,或者是光线问题?”高德伟迟疑着说道。
“既然高先生今天邀请我来,请了我一顿酒菜,那我就简单的说了一说你那副松下对饮图吧,我刚才粗略一看,整个篇幅的笔墨行云流水,大气磅礴,两位饮茶老人也刻画的很传神,可以说是一副难得的佳作,甚至可以说,画笔上的工夫不比刘松年差。”
“但是,刘松年的画作有自己的个人特征。刘松年画学李氏唐朝风,画风笔精墨妙,清丽严谨,着色妍丽典雅,因题材多是园林小景,所以被称为小景山水,而这一幅松下对饮图,却是大开大合,不拘于小结,不着重细处琢磨,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再有,刘松年是南宋孝宗、光宗、宁宗三朝的宫廷画家,所以他的画作往往都十分的细致,一些细处能够表露出来一些不一样的精气神,表现出皇家气息,而这一幅……”
高德伟见薛晨滔滔的讲述着他的那一幅松下对饮图的缪处,一连点出来三个,他听的完全入了神。等薛晨停止点评,他心中油然而生一股钦佩来,也基本上确定了薛晨说的没有错了。
他忍不住拍了两下巴掌,赞叹不已:“薛晨先生真是好眼力,没有见过画作,只是通过一张照片就能看出来这么多的问题来,厉害,佩服,我敬你一杯!”
一顿闲聊下来,高德伟越加的感觉薛晨的不简单,虽然话不多,但总是给他看不透摸不清的感觉,为人处世上比他还要老道一般,隐隐的有一种让他高山仰止的奇怪感觉。
这让他十分的不可思议,他高德伟在京城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啊,他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但是他的大哥和二姐,在京城可都是一号风云人物。
他平时与人相处很和气,笑脸相迎,但能让他真正打心眼里高看一眼的,少!而在他记忆里只是第二次见面的薛晨隐隐有了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