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皮天河对钟大师没有一点作为有些许不满的时候,店员把停业整顿的通知书拿了过来,皮天河接过来一看,见到写着需要进行为期十天的停业整顿,眼前一黑,牙也一阵酸疼。
“认真按照相关条例进行停业整顿,十天之后,还会进行再次检查,如果不合格,还要继续进行整顿,直到符合规定为止。”工商局的执法人员面无表情,声音毫无波动的说道。
皮天河脸色发白,又岂能听不出这话中的含义,合格不合格还不是一句话的是,就算是他再怎么认真的整顿,想要他不合格,总是能找出问题来,反之亦然。
钟大宽也听到了这些话,可是他还能说什么?他已经找人了,可是没用啊,神情变的难看又非常的尴尬,有些不敢看皮天河的脸。
皮天河也算是看明白了,身边的钟大师虽然牛皮吹的挺响,平时总是自称和各个部门的领导都认识,但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店里的这么部门的人,一个部门的人都没有打发走。
“钟大师,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您有吗?”皮天河迟疑了一下,一脸无奈的问道。
“你说谁?”钟大宽心脏一颤,青着脸明知故问道。
“就是今天见到的那个年轻人。”皮天河硬着头皮问道。
“你要干什么?”钟大宽抿着嘴,问道。
“钟大师,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店停业啊,这是我唯一的产业,我家老小都靠着这家店吃饭呢,希望钟大师理解。”皮天河苦着脸无奈说道。
钟大宽看到皮天河要和薛晨联系,目的是什么,已经显而易见,认怂!可这不是丢皮天河的脸,是丢他的脸啊!这让他有种吃了一盘苍蝇的恶心感觉。
可是看着一屋子的执法人员,他又感觉十分的无力,就连自己最有把握的工商部门都没有搞定,其他的几个部门更不同提,就算是打电话也不会有用,反倒只是会更丢脸罢了。
他现在也没有脸在要求皮天河继续死撑着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但是我可以给你另一个人的电话,你和他联系应该能要到电话。”
皮天河拿到赵经理的电话后和钟大宽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就走到店外面去打电话了,一番沟通后,等赵经理又亲自和薛晨轻请示了一番才拿到联系方式。
在手机上按出了号码后,皮天河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懊恼,他是真的没有脸面拨打出去这个电话。
不久前他还帮着钟大宽轰人,结果没过多久就主动打电话认怂,这让他情何以堪啊!可是现在钟大宽已经明显靠不住了,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店停业吗?
而这也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店里的那群小鬼,别说十个八个,就是一个两个都够他喝一壶的了,现在钟大宽又靠不住,他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自保了,他可不想真的因为这件事把自己的店给折腾的关门大吉,那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他就向给自己两个大耳瓜子,早知道现在,当时就应该敷衍过去,把东西卖了也就是了。呆呆的立在原地迟疑了许久,电话还是拨了出去。
“喂,您好,薛先生吗?我是宏源阁经历皮天河,您……见过的。”皮天河黑着脸笑呵呵的说道,可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哦,皮经理。”
皮天河心想反正脸面已经丢了,也别藏着掖着的了,赶紧把事情给解决才是主要的:“薛先生,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我感到十分的抱歉,是我的错,希望你能原谅。”
“把我今天要的东西准备好,我会过去取。”薛晨言简意赅的说道。
当皮天河回到店里,钟大宽青着脸问道:“你和他联系了?”
皮天河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点点头。
“他怎么说的?”钟大宽眉头紧锁,心里一肚子火,可是却无处可发。
“他说他一会儿过来取今天要买的那些东西。”皮天河又叹了一口气,见到钟大宽似乎有些生气,心里忍不住骂了起来,你还有脸生气,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但心中怎么怨怼,他也不能给钟大宽脸色看。
钟大宽知道薛晨一会儿就要过来,咬了咬牙,不甘而又愤懑的哼了一声:“我先回去了!”他可不想和薛晨现在见面,皮天河主动打电话认怂已经够丢脸的了,见了面,只会让他更加的感到难堪。
他甚至能猜到,两人一旦见了面,薛晨肯定会狠狠的嘲讽他。
可是当他刚转身要离开,店门被推开了,薛晨信信然的迈步走了进来。
二人看到薛晨的一霎,脸上的神情也万分精彩起来,皮天河是羞愧和尴尬,而钟大宽也没有料到薛晨来的这么快,神情霎时涨的青紫,眼中满是愤怒和浓浓的怨恨。
薛晨进到店里后,扫了一眼在场的那些执法人员,然后径直的来到了皮天河和钟大宽的面前,完全没有理会一旁双目喷火的钟大宽,而是向皮天河问道:“皮经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皮天河嘴角抽了抽,立刻点着头说道:“准备好了,准备好了。”说完,扭头喊两名店员把东西拿来。
两名店员飞奔而来,一个手里拎着一口袋葫芦,一个里面提着一盒朱砂。
薛晨看了一眼,说道:“皮经理,这葫芦的数量?”
“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葫芦五十个。”皮天河说道。
“我只要了二十个啊。”薛晨淡淡的反问道,
“其余的三十个送您……五十个都送给你,还有那盒子里是五百克的朱砂,也是送给你的。”皮天河说道,说完话的同时眼角余光就瞥到钟大宽的脸黑如锅底。
但现在已经选择认怂了,那索性怂到底好了,彻底的把事情给解决了,至于会不会让钟大宽不高兴,唉,已经把顾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皮天河说免费送,但薛晨还是把钱包拿了出来,心里估算了一下后拿出了一摞钱,摆在了一旁的一面大理石台子上,同时神情平静的说道:“我说过,我今天在这里买定了,买,自然要花钱的,皮经理,我说的对吧。”
薛晨从再次回到店里就没有和钟大宽说一句话,更没有借机嘲讽踩上两脚,但是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如同一根锋利的长矛狠狠的刺在了钟大宽的胸口上,让钟大宽感觉自己都喘不上来气,憋的整张老脸都紫了,脖子上的青筋和血管也崩了起来,浑身轻颤如筛。
“你……”钟大宽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来,可是也仅此而已,因为他没有能力把薛晨怎么样。面对薛晨突然展现出来的强硬手腕,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皮天河脸一僵,也尴尬的无地自容,呛的连连咳嗽了几声。
当时他听到薛晨离开前郑重的说那番话的时候,完全是当做笑话,而且是非常好笑的笑话,这里是他的店铺,他想把货品卖给谁是他说了算!
但是他现在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虽然这是自己的店没错,但是有很多人能够让他这个店开不下去。
两个店员热情的帮薛晨提着葫芦和朱砂,打算亲手送到车上,不劳烦薛晨亲自动手。
薛晨见到事情该办的都办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就转身准备离开了,可就算是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看一眼钟大宽。
钟大宽看到薛晨竟然把自己当做了空气,这让他的内心屈辱感更加的强烈,让他瞪圆了眼睛,目眦欲裂,恨的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他宁可让薛晨当着面对他狠狠的嘲笑他一番,也不想这样被无视掉!
皮天河见到薛晨要走,急忙一溜小跑过来,给薛晨开了门,同时很小声用钟大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薛先生,今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妥当,希望您能见谅,高抬贵手。”
皮天河感觉自己现在很像是孙子,不是孙子但也得装孙子,他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伸能缩才叫大丈夫,要怪只能怪自己瞎了眼听了钟大宽的话,惹了惹不起的人。
薛晨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两个店员把葫芦和朱砂放进车里后,薛晨开着车离开了。
店里的那些执法人员也都三三两两的走了。
钟大宽也一肚子冲天的怨气离开了。
皮天河回到店里,感到自己几乎要虚脱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擦了擦脸上的汗。
两个店员也都心有余悸的立在一旁,都忍不住询问起来。
“皮经理,那个人究竟是谁啊,竟然能找来这么多人。”
皮天河长叹一口气:“谁知道呢,但肯定是我们惹不起就是了,唉,今天这事闹的。”
薛晨开车离开了延川路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座位上塞的满满的葫芦,眼神闪动了一下,接着拿出了电话给市长秘书王浩打了过去。
除了工商局和派出所的人外,卫生局和消防部门的人则是王浩帮他搭的线,他理所应当请王浩还有卫生局和消防部门的两位一起吃顿饭,答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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