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袁明对静心珠的鉴定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就放下了紧握着珠子的手,也睁开了泛着激动光彩的眼睛,看向薛晨的眼神如同看向外星人一样!
王德亮见到柳袁明这个神情,自然也意识到了鉴定的结果,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惊奇的看着薛晨。
“柳先生,鉴定的结果怎么样?”薛晨嘴角噙着笑意问道。
柳袁明长舒了一口气,神情复杂的说道:“如果是其他的法器我可能需要更长时间去鉴定,但是对于静心珠我很熟悉,因为这些年失败的次数太多了,刚才我检验了一下,你……的确成功了。”
“薛助理,你真的成功了!”王德亮惊讶的从床上弹起来,兴奋的喊道,又朝柳袁明问道,“柳先生,你不是说法器非常难制作成功的吗,可薛助理他怎么会第一次才失败了四次,第五次就成功了。”
柳袁明苦笑一声,脸上的神情既有替薛晨成功的喜悦,同样还有一抹很深的酸涩,他这一辈子至少尝试了五六百次制作静心珠,可是也只成功了一次而已。
结果有人当着自己的面,第一次学习制作法器,用了五次就成功了,这直接颠覆了他的认知!更何况没有用山泉水,没有严谨的完成每一步,完全是按照玩乐的心态去进行的……
人比人气死人啊!这让他情何以堪?
薛晨手里握着静心珠,感受到竹之内发散出的灵气笼罩着自己,隐隐的仿佛有一种安心平和的感觉,翘着嘴角笑了笑,道:“也许我在制作法器上很有天赋吧。”
“我想薛助理应该就是制作法器的天才。”王德亮笑着,顺势恭维了一句。
薛晨本想着再继续尝试制作静心珠,但柳袁明只买了五颗材料珠子,而外面的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只好作罢。
躺在床上,薛晨手里拿着静心珠,依旧是在思索着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成功?他将自己和其他的风水师进行对比,借此来寻找可能的原因。
但香了许久,他只想想到了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他能很真切的感知到灵气的存在,也就是风水师口中的法力。
“会是这个原因吗?”
薛晨心里不敢肯定,但感觉自己的成功肯定和古玉有某种关系!
到了晚上,薛晨接到了王家长子王宝奎的电话,让他明天上午十时感到王家老宅。
“终于能见到半命珠了?”
薛晨挂断了电话,手里攥着手机,心中对于明天之行感到十分的期待。
第二日,薛晨三个人坐出租车来到了王家的老宅,是一座园林式的老宅子,青砖绿瓦,很有一种味道,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却五脏俱全,院子当中一颗老槐树,洒下大片的阴凉,一踏进院子的时候就感觉到莫名的舒适感觉。
来接三人的是王宝奎的长子也是王家的长孙王建业,当三人跟着来到老宅子的正堂堂屋的时候,见到已经有不少人先他们到了这里。
一踏进门来,薛晨就感觉到了堂屋内的气氛很不好,一时间也有不少的目光投向他。
薛晨扫了一眼,见到许铭果然在场,而许铭看到薛晨出现在这里,眼神也登时阴冷下来,毫不掩饰一腔的怨气。
这时,坐在堂屋主座上坐着的一个看起来得有七十多岁的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是宁氏集团的薛助理吧,三位先请坐吧。”
薛晨看了一眼此人,心想应该就是王老先生的长子王宝奎了,人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精神很不错,说话的中气也很足,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等三人坐下后,薛晨这才来得及看一眼堂屋内的其他人,粗略一看,唐屋内坐着的得有二十多人,可根据坐的方位和脸上的神情,他心里大概的有了一些数。
在来之前他已经了解到王老先生有二子一女,想来坐在王宝奎左右两边几步外的一个老者和老妇,应该就是另外的一子王宝昆和一女王宝霞了。
而分散坐在唐屋内的其他人不用想,那肯定都是奔着半命珠而来的买家了,薛晨在心里算计了一下,除了他和许铭外,应该还有三方买家!
一个手指头戴着一枚祖母绿戒指的中年胖子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尊米勒佛一样,当薛晨看过去的时候,见到中年胖子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还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茶水不太满意。
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四十左右的妇人,姿态优雅的坐在椅子上,薛晨扫了一眼,也瞧出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婆,单凭手腕上的那个翡翠镯子,没有二百万买不下来!
还有一方买家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虽然是大夏天可是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还戴着一副黑墨镜,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同样的,每个人的身旁都带着一到两个人。
“我说,东西什么时候能拿过来?我特意大老远的从澳城的赌场上赶过来,可不是为了在这喝你们一壶高碎。”那位中年胖子率先有些坐不住了,高声的问道。
薛晨闻言,心底一乐,暗道这个人的嘴可真够叼的,王家泡的差虽然算不上特别高级的茶,但喝起来也算是清香扑鼻,到了这个人的嘴里成了高碎,看起来还是个京城人士。
“高碎”也就是高级茶叶末的简称,算的上是京城的一种特产,过去的时候,那里的人无论穷富都喜欢喝茶,可是穷人喝不起好茶,就买来茶叶店筛茶剩下来的茶叶碎渣泡着喝,也就是高碎了。
王老先生的次子王宝昆咳嗽了一声:“高先生请稍等,我们已经通知人了,应该一会就到了,不会让各位久等的。”
安静的气氛一打破,那位富婆也有点不愿意等下去了,声音懒洋洋的说道:“东西拿来,谈好了价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就是了,只是不知道该把钱给谁呢。”
王老先生的两子一女都已经六七十岁了,但是一提到钱,脸上的神情都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把钱先打入我的账户中就行,过后我们自己会处理。”王宝奎不急不缓的说道。
可是王宝昆一听不高兴了,反驳道:“我看还是打入我的账户里才好,免得这笔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二姐,你说呢?”
长女王宝霞抿了抿嘴:“进谁的账户无所谓,但是不能少了我的那三成。”
王宝昆闻言急道:“二姐,不是说好了你只要两成吗,剩下的八成让我和大哥分?”
王宝霞老脸一沉,丝毫不让的说道:“两成?那是你们一厢情愿罢了,凭什么给我两成,你们两个分剩下的八成……”
“胡闹,你是女儿,而且已经嫁出去这么多年,能分你两成已经……”王宝奎不满道。
这三位老人的一旁还或坐或站着三人的后辈,虽然没有插话,但相互之间的目光也都有些怨气。
王家的三姐妹一时间当着几方买家低声的争论起来,薛晨看到这一幕,暗暗摇头,一旁的柳袁明也叹了一口气,显然对王老先生家的三个后人感到很失望。
就在这时,宅子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老头手里提着一个布兜像是一阵风一样走出了堂中,这让包括薛晨这些买家都渍渍称奇,看这个老人的面相也得有八十多岁的样子了,可是却脚下生风,比一些年轻人还利索,一身灰色褂子黑色裤子的利落打扮。
三个王家的老人看到进了院子的老头都叫了一声龚叔。
柳袁明侧身小声道:“这个人我很多年前见过,叫龚伯成,也是一位非常有名气的风水师,和王老先生关系很好,是王老先生的义弟,据说现在是衡川的风水协会的会长。”
正在柳袁明说耳语的时候,龚伯成依旧明锐的目光将堂屋扫了一圈,望了一眼到场的所有买家,然后看向王老先生的三个子女,十分不满的低声斥道:“这是你们王家的家事,我本不想管,但是王老哥才过世月余,你们就大张旗鼓的想要卖掉王老哥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你们就是这么当子女的?”
三人被训斥了一句,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毕竟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人了,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孙。
王宝昆脸一沉,说道:“龚叔,我们也不想麻烦你,但谁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临终前要把东西交给你保管,所以现在才会请您过来,既然您老不想管,那就把东西给我们,我们自己处理,等事情过后我们王家会摆一桌宴席感谢您老的。”
得知半命珠就在龚伯成的手里,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到了这个脸上有些怒意的老人的身上,当看到老人手里拎着的一个似乎装着木盒的布兜,眼神都有了些许的变化。
王宝奎给自己身旁的儿子王健业使了一个颜色,但王建业还没等上前去接过布兜,龚伯成就朗声道:“你们想卖掉半命珠?恐怕你们不能如愿了,因为这颗半命珠不属于你们任何人……当然也不属于我,我可以给你们看最后一眼,但一会就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