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正说着正经的事情呢,倒是没想到自己刚说到点子上,陆言深突然之间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她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刚想回答他,人家看着她双眼微微一眨,就先他一步开口了:“都操心到这个份上了,嗯?”
林惜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下,才开口:“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和陆总好好的。”
好好的。
多么简单的想法,可是真的能做到这三个字,就算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好像总是喜欢这样看着他笑,眼睛是弯着的,眼眸里面清清澈澈的一片,动情的时候里面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景致;讨人喜欢的时候,那里面就好像是那汤汤的温泉水一般,熨帖到人的心底里面去。
他从她那张嘴里面听过许多动听的情话,也尝过那里有多甜有多软。
可是每一次,她总是让他觉得,原来还可以再甜一点。
陆言深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可是到了她跟前,好像她就是哼一声,他浑身都是软的,除了那蠢蠢欲动的叫嚣。
就好像现在这样,怎么都忍不住。
大手千遍万遍,如今对如何让她的衣服脱离已经得心应手了。
辗转的吻从上往下,时而停留,时而急速往下,到处都是他的吻。
林惜觉得自己整个人又软又热,手搭在男人的手臂上,那上面的温度也是烫的,可是她就是舍不得去松开。
这秋夜的风有些大,他们住的高,风声听得不算气息,毕竟高楼空荡,起不了声。
可是偶尔急转的风声传来,就跟陆言深的呼吸一样,时而轻时而重,就好像是穿堂而过的山峰一样,无意引山洪。
湍流急下,冲得她扶哪里都扶不住。
“陆总——”
她意识有些散,只是凭着残留的几分开口叫着他。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有些吓着她了,虽然后头也冷静下来了,可是看不到人的时候,总觉得心空落落的。
有时候信任和踏实感是不一样的,她知道陆言深不会有事,但是一颗心还是习惯性地吊起来。
这不关她的事情,控制不住的事情,她怎么努力,也还是那个样子。
就好像现在,她几欲崩溃,声音都是支离破碎的,明明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身上的人越发的猛烈,心底却又藏着一份隐隐的刺激,下意识地叫他。
人的声音在十八岁之后基本上是定型了的,声线的高低,往后就算是岁月沾染,也不过是轻重缓急之分。
于男人而言是沉淀的醇厚,于女人而言是成熟的温婉。
林惜的声线并不锐利,从前年纪小的时候一开口就是娇俏活力,如今岁月走了一圈,她的声音更多的是婉转的清媚,柔而不俗。
陆言深最喜欢听她叫自己“陆总”了,里面有依赖、有崇拜、有溢满的喜爱。
四个多小时的不安,只有这样紧实的感知才能够真的能抚慰。
“林惜。”
她一声一声地叫着他,叫得他心头的火越来越旺,忍不住压在她耳侧也叫她。
男人的声音醇厚沉实,两个字被他叫得朦胧又缱绻。
那鼻息打在她的耳侧,她觉得耳朵一痒,然后很快,那痒意就浑身都是,一点点地集聚起来,和身下的汇聚在一起。
滚烫的白浪席卷而来,跟熊熊的大火一样,她整个人都是发颤的,抱着身上的人浑身都是绷着,就好像是被拉紧准备发出的弓箭一般。
一时之间,房间里面的声音时而短时而长,娇软得让人发酥。
林惜就好像是被人扔上岸的鱼,在那干涸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唇干口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那人又提溜着将她放回了水里面。
她仿若重生一般,抱着陆言深微微闭着眼,整个人却还是带着刚才在岸上的余韵。
只是还没有等她真正缓过来,他突然扣着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湿碎的吻从她的耳侧开始,然后是修长的颈项,借着那好看的蝴蝶骨,最后落在中间那脊骨上,沿着它往下走。
“嗯——”
她被吻得骨头都是软的,手撑不住,幸好陆言深一只手扣着她的腰。
薄唇到了尾脊,停了半响又重新转了上去,移着她的头开始吻她的脸和唇。
林惜喘着气,他又贴着她压了下去……
她颤了颤,即使被吻着,还是溢了一声出来:“呃——”
两个人默不作声,却都尽心尽力地互相取悦。
良宵苦短,林惜第二天差点爬不起来。
虽然林惜昨晚十点左右就准备睡觉了,但是两个人闹了这么一场,收拾完已经是十二点了。
入秋之后,这凌晨五点的A市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她坐起身,还有些不习惯。
陆言深睁开眼,视线盯着她看了一下,才起身下了床。
这半年多来,两个人都已经有了默契了,林惜偶尔有那么一两天耍耍小性子想要他哄自己,但是他一旦将她抱到浴室去,她也没有再闹,还是自觉地刷牙换衣服。
打开门的时候林惜被打过来的风冷得颤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总已经拉着她回屋里面了:“上去穿件长袖下来。”
“我待会儿跑步就热了!”
一开始林惜也就只能跑那么一公里,后来坚持一个月之后她就能跑三公里了,现在半年下来,每天跑五公里,对她来说,倒真的不算是什么事情。
这五公里下来,别说这秋天,就算是冬天,也热了。
但是陆言深没说话,就低头看着她。
林惜抿了一下唇,还是去衣柜里面翻了一件长袖的运动服套上。
虽然前些天A市也有秋意,但是并不算多冷,林惜也就是穿一件恤衫加薄风衣就行了。
刚才在楼道虽然也觉得冷,但并不明显,从楼道走出来林惜才知道这降温降得多快,幸好陆总有先见之明。
昨天的事情出来之后,陆言深今天没有去公司那边,林惜暂时也不去琴行了。
但是事情还是要处理的,所以早餐之后两个人就各自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林惜正在准备做午饭,陆言深在书房里面,她没有去打扰他,但也留了个心眼:“是谁?”
“林小姐你好,我们是调查林景车祸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