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遇上车后,便将面具归还给裘光景,接过面具后,裘光景也没有多问,倒是裘光远看着昏迷不省人事的黄佳倪,对傅谨遇询问道:“接下来呢?你打算把她怎么办?”
“有什么地方能藏人吗?”傅谨遇思索片刻,看着他询问道。
裘光远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尤其是裘光景的目光也落到他身上后。
“你们不会打算,将她藏在我世纪夜店里吧?”裘光远忐忑猜测。
傅谨遇与裘光景没说话,只是默契的点了点头,就是如此。
裘光远爆了句粗口,将油门愤愤一踩,车子立即扬长而去。
黄佳倪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自己此刻正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黄佳倪刚醒,脑袋有些晕乎,但很快就记起事情经过,她立马嗖的从床上坐起,而更让她吓一跳的是,房间里竟然还有三个陌生人。
“你醒了。”见她醒过来,裘光景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过去给她倒了杯水,黄佳倪警惕防备的看着她,没有接。
裘光景也不勉强,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便走到此刻还在下着围棋打发时间的傅谨遇与裘光远。
“结束了吗?”裘光景看着早已输赢见分晓的棋盘,像是故意刺激裘光远一般,带着浅笑询问道。
傅谨遇端起茶,轻抿一口,神态那叫一个轻松,跟认真专注的裘光远形成显明对比。
“他这棋落下,就能结束了。”傅谨遇放下茶杯,看着对面的裘光远悠悠道。
其实早该可以结束了,偏偏这裘光远死不愿妥协认输,誓必要从棋盘中找出一条活路来,这一找,就是半小时。
听到傅谨遇这话,裘光远不甘的瞪了他一眼。
“早死晚死都得死。”裘光景对他好心提醒,虽说这裘光远中学时期是学校有名的围棋王子,但输给傅谨遇,倒也不丢脸。
人家可是活了九十多年的老怪物了,他若是输,才丢脸。
裘光远见黄佳倪已经醒来,也没有拖延的借口,终于还是妥协的下了最后一颗棋,他输了。
“大舅子,别忘了,我们的赌注。”傅谨遇对他挑了挑眉,裘光远切了一声,撇过头,咬牙切齿去了。
黄佳倪知道自己落入他们手中,此刻已经逃不掉了,索性就等着他们主动过来,她正想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
“黄小姐,我自我介绍过了,那么,我长话短说,刚才你也知道了,那些人想对你做什么,现在,你是打算继续维护他,还是,帮我们揭穿真相呢?”傅谨遇双臂抱怀,唇角微微扬起,眼眸微眯,透着股能将对方看穿的高深莫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佳倪装没听懂,目光毫不心虚的直视着他,只是当见到傅谨遇的模样时,那双本就勾人的魅眼挑逗似的立即对傅谨遇眨了眨眼。
傅谨遇依然面不改色,直视着她直接道:“眼睛抽筋了吗?别妄想勾引我,对我而言,你什么都不是。”
“全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我看,你是怕这位小姐生气吃醋吧。”黄佳倪不以为意,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浅笑,余光朝依然从容自若的裘光景看了一眼。
傅谨遇勾起唇角,也是一笑,“男人确实都一个样,不过,倘若此刻勾引我的是她,我确实早把她扑倒了。”傅谨遇的视线转向裘光景。
而毫无悬念的,随着他这话音落下,立马遭受到裘光景一拳头挥在他脑袋上。
刚才吃了瘪的裘光远见状,很得意幸灾乐祸的说了句活该!
傅谨遇也不疼,只是看着黄佳倪继续道:“你就别想耍心思挑拨我们了,我知道,你很聪明,我答应你,只要你配合我,我还你妹妹一个公道。”
“还我妹妹一个公道?呵,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小小的总监在这里说什么大话!周氏集团轮的到你说话吗!不就是个小职员而已,别太猖狂了!”黄佳倪情绪高涨激动起来,显然傅谨遇提起她妹妹,刺激到她了。
傅谨遇不急也不燥,直到她骂到无话,这才悻悻然闭嘴,喘着气,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房间气氛瞬间凝固起来,空气似乎都沉重了。
许久,傅谨遇望着黄佳倪,神色坦然,薄唇轻启道:“你想整垮周氏吧,我帮你。”
黄佳倪一愣,诧异的看着他。
傅谨遇往椅背一靠,侧着头,姿态颇有些王者的气势,斜睨着她,眸底划过一道狂妄高傲,“只要你配合,我就能让周氏集团从此消失,周家人还会到你面前,向你低头道歉认错,怎样?”
黄佳倪被傅谨遇震慑住了,瞪大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裘光远看着此刻的傅谨遇,眼底也划过一抹诧异与若有所思,这男人,不简单啊!
“我,我答应你。”许久,黄佳倪才仿佛找回声音,低喃轻声道,“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你欺骗我的话……”
“放心,我一向说到做到。”傅谨遇很满意的露出笑容,“这就对了,年轻人,就该懂的变通。”
那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黄佳倪暂时就住在世纪酒店,算是交给裘光远负责看守了,而这一晚下来,时间已经是差不多12点了。
裘光景自然回不了学校,傅谨遇的家又有点远,索性就在裘光远的家里住一夜。
只是,裘光远独来独往习惯了,住了好几年的房子除了卧室外,就只有一间客房,这床明显不够睡。
见裘光远苦脑,傅谨遇不以为然道:“这有何难,我跟光景睡客房,你就当我们不存在,睡你的。”
裘光远这一听,眼睛都瞪直了,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是什么生物,让他妹跟这家伙睡一夜,这不是相当于将羊送入狼口吗?绝对不行!
“你,跟我挤一晚,客房留给光景。”裘光远说罢,也不管傅谨遇是否同意,拎着他衣领便往卧室里拖。
“嗯,晚安。”裘光景挥了挥手,随即进了客房,将门一关,直接将傅谨遇幽怨的目光隔之门外。
进了卧室,裘光远脱了上衣就往床上躺,也幸好床还挺大,睡两个大男人,中间还剩有一些空隙。
傅谨遇扯下领带,放到床头柜上,表情有些纠结与嫌弃,朝已经快要睡去的裘光远询问道:“你这床,没女人睡过吧?否则我宁愿睡沙发。”
傅谨遇虽没有洁癖,但却有不少原则,就比如此刻这种情况。
“当然没有,这是我私人空间,没人进来过,除了你们,至于女人都选择在夜店里。”裘光远翻了个身,被子蒙过头,显然是嫌傅谨遇太烦,吵到他了。
傅谨遇这才不情不愿的解了衬衣的扣子,上衣一脱便往床上一倒,除了那方面,傅谨遇对睡觉倒是没太多规矩。
毕竟在以前的战乱岁月里,能有个地方睡就不错了,谁还嫌弃挑三拣四?
不过,习惯了和平安稳生活是傅谨遇,半夜实在无法忍受裘光远的呼噜声与总是压在他身上的腿,将凑过来的裘光远一推,傅谨遇便抱着枕头下床,离开卧室了。
深更半夜,傅谨遇推开客房的房门,将枕头往床上一放,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躺上床后很自然的将裘光景搂在怀里,很安稳的睡下了。
裘光景迷糊中睁开眼,见上床的是傅谨遇后,便安心的闭上眼睡去了,这一夜,终于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