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没有副王,独裁者一人独享权柄与尊荣,希特勒时代即是如此,徐峻也无意改变这种格局。
历史上副元首鲁道夫.赫斯是个满脑子理想主义天真的家伙,对希特勒造不成任何威胁,除了一个副元首的名头之外,在内阁里就只有一堆空泛的虚衔。
戈林与其说是二把手,更像是分享利润的合作伙伴,戈培尔是忠心奴仆,最佳走狗当属希姆莱,希特勒巧妙的利用政治手段,让这些人相互攻击相互制约,而最终操控这个国家命运的权力,只属与帝国元首一个人。
这个时空中希特勒犯了个巨大的错误,他小看了那位年轻的“朋友”,是他亲手赋予了莱因哈特.冯.施泰德权柄,使对方得以快速积聚起了用来对抗他的力量。
等到希特勒发现这个问题时,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即便是强势如他,那时也无力加以挽回。
最终阿道夫.希特勒因为某个野心家的蹩脚阴谋,倒在了法国的一座无名的树林之中,能够在夺取胜利前那一刻陨落,对于希特勒来讲或许是一种特殊的幸运吧,至少他不用困守在总理府的地下掩体里,眼睁睁看着理想与希望破灭,与他的帝国一起化为灰烬。
徐峻不会犯下希特勒所犯的错误,他不会培养出推翻自己的敌人,德国依旧没有副王,所有部下都是他的执政助手与工具,一切都必须围绕着他的意志来运行。
在德国领土上没人胆敢挑战元首的权威,元首即是帝国,已经成为德国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概念,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向年轻的元首宣誓,发誓用生命竭尽对其的忠诚,因为元首即是帝国,效忠他即是效忠德意志。
独裁统治被后世人批判为洪水猛兽,但是在二十世纪初期却被众人视以为常,别忘了这些欧洲列强国家,在过去数百年的时间里,一直在侍奉着各自的君王。
大不列颠对璀璨的维多利亚时代念念不忘,法国也在怀念着拿破仑的辉煌,德意志第二帝国的皇帝依然在世,巴尔干泥塘里更是养活着一大堆国王和沙皇。
德国元首在世人面前,俨然就是一个无冕之王,而且此刻他手里掌握的权力,甚至已经凌驾于当年的威廉二世之上。
“我的元首,希腊国王基本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只是他希望在与土耳其的谈判中,我们能够站在他的一边。”里宾特洛甫恭敬的报告到。
外交部副部长不敢与元首并肩行走,他小心的控制着步伐,保证自己落后元首半个身体的距离,并且不会影响到对方听清自己的声音。香槟酒商知道该如何讨好自己的顶头上司,在这方面他非常有天份。
“暂时不要答应他任何事情,这不是希腊和土耳其两国之间的问题,要等我和英国首相讨论之后才能做出决定。法国总统的特使到了吗?这次贝当总统把谁派过来了。”徐峻背着手,漫步在白色砂石铺垫的花园小道上。
“是总理赖伐尔,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回答到。
“赖伐尔?”徐峻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向他的外交部副部长。
“他在今天下午就能赶到罗马,您是不是准备召见他?我的元首。”
“不,没有这个必要,他会跑来求见我的,贝当把这个人派来一定有他的目地。魏尔勒!”徐峻转过头大声召唤到。参谋长正在身后不远处与道根小声谈着什么,听到徐峻召唤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赖伐尔近几周来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我们注意的地方。”徐峻询问到。
“在我的记忆里,这几周没有收到什么特别的报告,我可以派人去查询一下。法国目前的局势相当稳定,贝当已经牢牢掌控住了政府部门,赖伐尔表现的非常恭顺,得到了贝当相当的信任。这段时间他正在忙着处理劳工事务,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元首?”魏尔勒回答到。
“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情。贝当这次派遣赖伐尔来罗马,我只是想要猜测一下对方的目地。贝当不会把一个总理派过来,只是为了参加墨索里尼的葬礼。”徐峻双手叉着腰,抬头看着路旁罗马立柱顶端的半身像。
“很明显,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附和到。
“里宾特洛甫,欢迎午宴定在几点?”徐峻突然转过头问到。
“中午十二点整,我的元首。”外交部副部长回答到。
“这个雕塑相当精致,可能是公元一世纪的作品,应该和这里其他的雕塑一样,从罗马城的废墟里挖掘出来的。”徐峻继续迈步前行。
元首突然就转换了话题,把两位下属听得愣了神,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急走几步跟上了元首的脚步。
“凯撒。”徐峻说到。
“您说什么?我的元首。”魏尔勒没有听清。
“我是说凯撒。”徐峻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铝管。
“您指那座雕像?”魏尔勒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那是凯撒的雕像,罗马帝国的真正缔造者,原本或许会成为罗马帝国最伟大的君王。”徐峻拧开铝管口盖,从里面倒出一支雪茄烟。
“罗马共和国的元老们,为了保住共和国,以及自己的权力和利益,阴谋刺杀了凯撒,可笑的是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最终加速了共和国的灭亡。”魏尔勒满怀感慨的说到。
“他们亲手打碎了一直保护着他们的东西,那就是规则和秩序。力量失去了平衡和制约,于是...”徐峻做了个爆发的手势。
“意大利正在重演当年的事情,墨索里尼死亡之后,如果我们不及时插手进行干涉,那些以“领袖的继承者”自居的蠢货们,一定会展开一场激烈的内讧。凭借巴多格里奥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局面,他手里掌握的力量还是太少了。
意大利市民和军队里大部分的底层官兵,现在依旧忠于他们的领袖墨索里尼,如果巴多格里奥不能继承墨索里尼留下的政治遗产,那么他也就只会是另一个马克安东尼。”徐峻吐掉了咬下的雪茄头,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盒。
“我的元首,那么谁会是渥大维?”里宾特洛甫询问到。
“没人能够成为渥大维,因为我不允许。”徐峻点着了雪茄。
“罗马不会再出现另一位领袖,至少在五年之内,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乖巧的合作者,所以这一次,我们站在元老们这一边。巴多格里奥会成为执政官,而那位“凯撒”的遗产,将由我们来保管。”徐峻得意的吐出了一个烟圈。
“我不是很理解这个问题,不过为了达成您的目标,我会努力完成您给予我的使命。”以里宾特洛甫的智慧,确实很难从一堆隐晦的话语里听出什么深意来,但是他却清楚这时候正是他表达忠心的机会。
“我相信你会这样做的,里宾特洛甫。现在是早上十点半,半小时后我要和墨索里尼的家属会面,你现在去检查一下准备工作进行的如何。”徐峻点着头,对香槟酒商的忠诚表示肯定。
“是,我立即就去,我的元首,那么恕我告退了。”里宾特洛甫一脸喜色的向徐峻欠身告别。
“他根本就没听懂。”魏尔勒看着外交副部长一蹦一跳的背影说到。
“但他也不是个笨蛋,魏尔勒。”徐峻继续迈步前行。
“道根!”元首召唤到。
“我的元首。”党卫队上校快步上前。
“与梵蒂冈那边沟通过了吗?”徐峻问到。
“他们同意警卫旗队进入城区,只是希望人数能够控制在两百人左右。”道根回答到。
“教皇的瑞士近卫队目前有多少人。”徐峻问到。
“意大利方面给的情报上说有七十人,但我估计应该还要多一些,但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人。”道根大声回答。
“他们十五年前购买了一百二十支毛瑟98步枪。”魏尔勒在一旁补充到。
“嗯,梵蒂冈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表示诚意,我们也要相应的做出表示。就确定为一百五十名警卫旗队官兵吧,只携带常规的轻型武器,至于警卫措施之类的细节问题,就由道根你负责继续和对方商讨了。”徐峻叼着雪茄对党卫队上校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我会安排好一切的。”道根点头致意。
“党卫队不是正规军队,比较容易让对方接受。”接着魏尔勒看着道根:“葬礼会场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那边由伦道夫负责,他已经带着人去现场检查了。”道根回答到。
“明天天气晴朗,罗马警方估计前来参加葬礼和悼念仪式的罗马市民可能会超过十万人,还有不少意大利人正从各地赶来,最终数量有多少,可能只有到当天才能计算出来。”
“希望一切都顺利。”
“是啊,魏尔勒将军,我也是这样希望的。”道根点着头表示同意。
“我的元首,那边跑过来的好像是帝森豪芬,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或许是出了什么事。”魏尔勒指着远处向徐峻报告到。
“嗯,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应该是新收到的电报吧。”徐峻带着两人转回身,对着年轻的副官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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