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的所有人都被她的这一声尖叫给吓到了,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尖叫。
“我要下去,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是你!”
说着,顾诗允站起身子便要离开这里,可是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贺滕非的脸色骤变,看来她的毅力真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居然可以战胜那个梦境走出来了。
“菲菲,别闹了,坐下,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贺滕非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一点心虚和害怕都没有。
顾诗允还以为听错了,这个陌生的名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菲菲?
头好痛!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怒声道:“我不是菲菲!走开!”
“你就是菲菲,你不是菲菲,你是谁?说说看。”贺滕非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对她局部性的麻痹。
顾诗允看着他的眼睛,仿佛一个漩涡,不停地把她吸进去,让她的头更疼,扰乱了她的思考和记忆。
对啊,她不是菲菲是谁?
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呢?
“我……我……我是……”是谁呢?
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呢!顾诗允的头疼欲裂!自己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想不起来名字呢!可是明明就不叫菲菲啊!
这时,空姐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毕竟这里是头等舱,需要的就是安静,能订到头等舱的人也最需要的就是安静。
空姐走了过来,微微一笑:“对不起,先生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
顾诗允刚想说要下机,就晕乎乎的倒了下去,正好被贺滕非接在了怀中,将她放在了座位上,然后对空姐说:“没什么,她情绪有些不稳定,麻烦你拿杯水过来。”
“好的,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空姐端来了一杯水放在贺滕非的面前,贺滕非拿出了一粒胶囊,然后把胶囊里的蓝色粉末倒进了水杯中。
紧接着,那杯纯净水渐渐变成了淡蓝色,于是他拿起拿杯水轻轻晃了晃,喂到了顾诗允的唇边:“喝吧,乖。”
头疼得说不出话的顾诗允只好乖乖地喝了这杯水,头疼的症状似乎减轻了,而且她也变得安静了,不再吵闹了,一直这样睡下去。
进入了梦境之中,梦境里面她好像真的变成了贺滕非虚构的那个顾诗菲,去到了她的学校,小学,中学,大学,还有自己的养父养母。
她叫什么来着?
哦,对,顾诗菲,她叫顾诗菲。
模模糊糊之中,总是能够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喊,菲菲……菲菲……
她从孤儿院被领养到了加拿大?
是这样的吗?
从小在加拿大长大?
这个梦境好像另外一个世界,将她的人生重新编写。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顾诗菲。
飞机上,贺滕非看着身旁熟睡中的顾诗允,嘴角微微扬起,看着手中的那本杂志,低声道:“从今以后,你就是顾诗菲,菲菲。”
……
飞了很久很久之后,终于到了加拿大。
这是一个陌生的国度,可是贺滕非给她灌输的思想是她从小在这里长大。
“怎么了?”
温哥华机场,贺滕非看着身后渐渐停下了脚步的她,顾诗允看着眼前的一片陌生,声音很轻:“我真的是菲菲吗。”
“当然,难道你忘了吗?”贺滕非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
她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没忘,没忘……我记得我叫顾诗菲,我还记得我在这里长大的,我们家花园里有一片薰衣草地,那是妈妈喜欢的……”
她一脸茫然的往前走着,原来她真的是顾诗菲啊,怎么感觉这么陌生,好像在做一场梦。
可是自己好像什么都记得啊,还记得好多这里的风景,还有好多人。
贺滕非载她回到家之后,果然看到了那一片薰衣草地。
这是一个花园式的别墅,到处都是花花草草,像个童话世界一样。
顾诗允下车走到了这片薰衣草地里,真的有一片薰衣草地,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是顾诗菲啊,可是为什么要怀疑自己呢。
忽然,她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夕阳,冲着贺滕非喊了一句:“哥……?”
这个字眼真的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贺滕非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嗯。”
她的记忆里,她是被贺滕非的家人领养了,所以贺滕非是她养父养母的儿子。
然后,顾诗允笑了,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那么纯真可爱,她以为真的是这样的,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己都给遗忘了。
顾诗允跟随着他进入了别墅里面,可是看不到一个人,她不禁问:“爸爸妈妈呢?”
在贺滕非给她灌输的思想里,她甚至都能够认出这对夫妇的模样,描述的太详细了。
贺滕非听到这两个称呼,背影不禁僵了一下,在申雪死去的那一年,他的父母就相继也都去世了,好像是一种魔咒一样。
所以,他才会如此憎恨慕家,憎恨慕少琛!
“他们啊,上个月跟我说,要去环游世界,让你跟我好自为之,除了结婚,否则什么事都不许打扰他们。”贺滕非说得那么自然,任谁都不会怀疑什么,包括顾诗允。
顾诗允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切看起来都很对,但是感觉却又那么的不对。
自己对这里行为上很熟悉,甚至都可以知道厨房卫生间在哪边,也知道那片薰衣草地。
忽然!
脑海里又浮现了那段视频里的画面,慕少琛反复的用车撞死申雪的画面,大雨滂沱的地面上全是血。
她以为那是她的双胞胎姐姐顾诗允,死的那是顾诗允!
脑子里又开始出现了混乱,头疼。
“我……顾诗允……顾诗菲……”
她不停地在念着这两个名字,脑海里仿佛电影画面快进一样,不停地重复播放着许多拼凑不到一起的记忆碎片。
贺滕非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看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