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滕非笑容浅淡,拿起了书本离开了教室,这是他今天唯一的一节课。
他在大学校园中走过,不少女学生看到他都会偷偷瞄几眼,他是A大最年轻的正教授,他的课每一节都是爆满,绝大多数都是女生捧场。
走到了停车位,开车离开了校园,A大的学生都知道贺滕非是学校里最年轻的正教授,而且貌似家里还很有钱,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究竟怎样,一个教授而已,为什么会那么有钱,居然开得起几百万的跑车。
半路手机响起,贺滕非将车子停在了一旁,接起了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您吩咐的事情能不好好办吗,已经送到你们家去了。”
“嗯,那就好。”
“对了,慕心妍的行踪也打听清楚了,她周一通常会去美容院做SPA,然后跟好朋友去喝下午茶,这会儿应该在市中心的一号咖啡厅。”
挂掉了电话之后,贺滕非靠在座椅上,目光看向了车窗外,却无意的看到了winner集团的办公大楼。
这么巧?正好停在了winner集团的办公楼下,现在似乎正是下班时间,很多职员从里面走出来。
他的嘴角漾起一抹笑意,看着winner集团的办公大楼,自言自语:“好好享受现在的这份宁静吧,过不了多久,当年的画面又要重演了呢。”
当年慕少琛和申雪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慕少琛脑子里的那颗弹头到底如何而来,申雪到底怎么死的,慕少琛的母亲兰芝到底怎么死的,除了慕家成和慕爷爷恐怕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
贺滕非目光阴狠地盯着winner集团的办公大楼,仿佛当年的情景再现,恨声道:“慕少琛!如果当年的事情,同样放在你的身上,你会如何选择?我真的很好奇。”
“呵……也许你的选择比慕家成会更精彩。”
车窗外的天空一片灰暗,这几天的天气总是不太好,六月的天气总是阴雨连连。
而贺滕非的一个计划似乎正在进行中了,他的笑容那么诡异。
……
※※※
这几天,顾诗允都乖乖待在慕家,哪里也没有去,身子也不是很舒服,一直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直到小雨提出陪她去花园里走走,散散心也好,总是这样闷着会闷出病的。
几天没出来,出来之后她竟觉得自己有些不习惯,一直沉默着。小雨和吴妈都开始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有了产后抑郁症。
小雨看了看四周无人,凑近她耳边说:“少奶奶,反正现在婴儿房那边没人,要不然我陪你去看看小少爷吧啊?不会有人发现的。”
顾诗允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去。”
是的,她现在不想看到孩子了,一秒钟也不想要。因为她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会离开这里,与其以后那么痛,还不如现在就戒掉。
等孩子可以用奶粉喂养的时候,恐怕就是她滚出慕家的时候,她能够为那个孩子所做的事情也就仅此而已了。
“少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啊,你都不想看看孩子吗?都好几天了。”小雨不太懂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明明很想看,为什么不去看。
“我也没什么资格当他的妈妈,我只是生出了他而已,仅此而已。”顾诗允的性格似乎很消极,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样,李茹兰的死确实给她受了不少打击,李茹兰的结局那么惨。
那么自己……想想自己以前如何对待慕少琛的,想想自己以前是怎么为求自保而欺负别人的,自己最后会不会也像李茹兰那样暴尸街头?还是七窍流血。
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
别墅内走廊上落地窗前,管家和慕少琛站在那里望着外面花园中顾诗允那死气沉沉的样子。
“她最近情绪都很低落,也没有再提出要去看孩子,只是每天躺在床上睡觉,也没有再出去过。”管家在汇报着这几天顾诗允的日常生活,听起来真的像个废人一样。
慕少琛阴沉着一张脸凝视着远处顾诗允单薄的身影,这个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引起他的注意力?还是自暴自弃?
“去查查顾诗允的身世,她作为私生女的身世。”他说。
管家愣了一下,应道:“是,我这就派人去查。”
管家离开之后,慕少琛沉声喃喃自语着……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很痛苦么。”
如果没那么痛苦,为什么顾诗允除了那个宁致远谁都不肯相信?成长中受过多少挫折?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顾诗允哭着跟他说,她的妈妈找人来强暴她。
慕少琛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到当时只有十六岁的顾诗允内心到底有多绝望,她生长的环境究竟有多恶劣,才培养出了这样一个心理有些扭曲的人。
没错,顾诗允不仅心理扭曲,甚至还有一半程度的幻想症,不过没人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即使周扬向她提出,她更不会当一回事。
不知不觉中,玻璃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雨滴,又下雨了。
……
一号咖啡厅外。
慕心妍穿着一件漂亮的粉色贴身连衣裙,凸显出了她的精致身材,站在那里咒骂着:“该死的!怎么又下雨了,都下多少天了!烦死了!”
而此刻,那边一辆跑车上贺滕非摘掉了脸上的眼睛,立刻从温文儒雅的教授,变成了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他撑着一把伞来到了慕心妍的身旁,缓缓开口道:“这把雨伞借给你。”
这声音……听起来好好听啊,犹如一股清泉流入心田,慕心妍回眸只看了一眼,那一瞬,真的被贺滕非的这张脸秒杀到了,气质非凡。
“啊……什么?给我?”慕心妍真的有点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桃花运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一样。
贺滕非微微一笑:“女孩子淋雨影响美观,送给你。”
慕心妍傻傻地接过了这把雨伞,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贺滕非转身进入咖啡厅,她刚想问些什么,但欲言又止。最后目光落在了贺滕非的那辆车的车牌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