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些烟味,慕容浩摁在室内遥控器,打开换气机,将屋里的空气抽换一遍,烟味很快白便没有了。
慢吞吞的将口袋里的烟盒掏了出来,扔到了茶几上,往后仰靠在沙发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打火机,他举起打火机,面无表情得打开火,然后熄灭,再打开火,再熄灭,再打开火,又熄灭。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拨弄着打火机。
此时此刻的他从来有种不敢靠近床的感觉,不敢靠近床上那个已经没有什么意识的女人。
慕容浩承认自己在这时候怕了,他怕他与她欢爱之后,再也放不下对她的执着。
在半个月之前,他也许会毫无犹豫的成为她的解药,会发狠似的与她在一起。
也是,现在他慕容浩除了一个黑暗的身份以外,什么都没有,若他还继续对她那么执着,最终会不会害死她?
三年前,他不确定自己的心。
三年后,他已然决定要好好爱她的时候,却世事难料,他变得一无所有,慕家此时把他赶出来,慕氏集团不再是他的,还有一个即将动手术的母亲。
现在的他还有何能力给她最好的一切?
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来爱她?
越来越黑的屋子里,只有他手指间的打火机不时亮出火光,照亮了他如同雕刻像般深邃的侧颜,绝美得让人绝望,
慕容浩承认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肯认输的人,可是……在接下来的争斗里,很可能他会一败涂地,或者,他会反击成功夺回慕家,但是……他万一落得一个玉石俱焚的下场,那么那时候的他又该如何去爱她?
慕容浩从来就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却犹豫了……
以前,他或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犹豫,可是此刻他却很清楚,因为他爱她,他不想伤害她。
屋里屋外都很安静,只有白若灵连续不断的痛苦难耐不时响起。
看着床上那痛苦万分的丫头,他犹豫般的心思渐渐的被淹没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屏幕突然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白若灵瞥了一眼。
是无邪的短信:堂主,那个人找到了,一切计划准备就绪。
慕容浩眉头微松,猛地站了起来,扔掉手里的打火机,终于往床边走了过去,坐在了床头。
看着白若灵那张绝美妖艳的脸,他捧着她问:“若灵,三年前,你是我的解药,三年后,我是你的解药”三年前,我对你不屑一顾,可三年后我发现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但……我越是爱你,越怕伤害你。
若灵,三年后的今天,你是否愿意跟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呢?
慕容浩目光晦涩深黑,没人能探测到他真正的心思。
而此时的白若灵意识早已经模糊,整个人软瘫在床上。
鼻间闻到了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道袭来,白若灵立刻迎了上去……
慕容浩夜视能力一直很好。
屋里虽然黑,但是,他的眸子已经适应了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甜香,白若灵的面容异样的潮红,没有焦距的眸子雾蒙蒙,更增诱惑。
慕容浩注视着她,手指顺势摸了摸它的脸颊,触手满掌温软,同时摸到了一手的汗,湿淋淋的。
看来不能在犹豫了。
慕容浩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站起来,两手搭在腰间的皮带扣上解开,将皮带随手扔到地上,在开始解风衣的扣子,接着是里面的衬衣,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点点的往下移……
脱下风衣,衬衣,裤子,只穿着灰黑色的平角内裤往浴室走去。
不一会儿,浴室响起稀里哗啦的水声,一个健壮优美的身影隐隐约约映在浴室里的毛玻璃门上。
……
洗完澡,慕容浩腰间围着一条棕色的棉浴巾走了出来。
打开屋内的角灯,高大的身躯犹如古希腊神邸,投射在米白色墙纸上。
肤色微棕,肩宽背阔,清晰的人鱼线绕着八块腹肌迤逦直下,深入到腰间的浴巾里。
腰线精壮细窄,臀部挺翘,再往下的双腿更是强壮笔直,蕴含着巨大的爆发力。
站在床边,低着头,头发上一滴水珠缓缓滴下,顺着喉结滚落到肌肉虬结的强壮胸膛上。
而白若灵在床上正拼命的挣扎,衣裳早就揉成一团咸菜。
慕容浩怔怔的看着她,心情激烈如火。
第一次和她在一块的时候,他只是在寻找一味解药而已,他对她没有感情。
第二次,他为了报复她,那时候,他就是想让她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别的人却不能碰!
而这一次,他真的是想好好疼她,可惜,她却不知道。
其实早在夜谭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可是当时,他为了报杨父的恩情,他不得不救杨雪。
慕容浩收回目光,拧着眉躺到了床上。
一把嗯熄墙上的角灯,卧室立刻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敏感地察觉到身旁多了她渴望的气息,她往慕容浩这边焦急地蹭了过来。
慕容浩宠溺般摸了摸白若灵的头,低声说:“对不起,若灵,只是为了解你的媚药……但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
正在饥渴中翻滚的白若灵听见这道带磁性得病噪音顿时如饮佳酿,醺然欲醉。
动人的男性气息蕴满她的鼻端脑海,她不能思考,无法辨别。
但是手脚被绑的牢牢地,根本挣脱不了。
……
墨容浩的五官葳蕤有致,有种凌厉的俊美,沉默不语的时候对女人的杀伤力尤为巨大。
而在昏暗的卧室里,面对失去意识的白若灵,他的凌厉出乎意料的缓和下来,修长的有力的洁净手指扶上他的侧颊。
白若灵侧过头,将面颊埋入他的掌心,贪婪的呼吸他的气息。
胸口有积焰在沸腾,在燃烧,她想靠近,靠近,再靠近……
感觉到她无法抑制的急不可待,慕容浩缓了缓,低沉隐忍的噪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容和沙哑:“小乖,别急,马上就给你……再忍一忍……”
摁住她的肩膀,慕容浩整个人悬空在她的身子上方,胳膊用力,将他压得动弹不得。
慕容浩其实并不是想碰触她的身体,生怕他会跟三年前一样,对她再也戒不掉。
她和他不由的自主同时哼了一声。
她的声音柔媚中带着长久忍耐之后的解脱,而他的声音却是猝不及防之下的爆发。
她越来越急的喘息,连带着双唇一张一合,就像诱饵。
凡是诱饵,必定香甜甘美。
他伸出手,握住她细腻的面颊,右手大拇指无意中从她唇瓣上一抹而过。
湿润,颤抖,软弹得不可思议。
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他飞快移开手指,右手顺着她的面颊往下,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
手指轻缓地从她锁骨处如和风般掠过,拂过她单薄的削肩,软弱无骨的手臂,再移到她的腰上。
就在慕容浩的即将探进她最后的一道防线时,突然,本意识不清楚的白若灵,猛地睁开了眼睛。
微颤的手指猛地抓住了那一双游离在她身上的大手。
“不……不要碰我。”
虚弱的声音略带尖锐,白若灵死死咬着唇,用自己仅剩下一丝的理智冷瞪着他。
慕容浩动作顿住,他看着她,心口微颤:‘若灵,你……”
还没等他说话,“啪!”一声。
白若灵使劲全力,扬声冷冷给了他一巴掌。
她拍了拍意识模糊的脑袋,猛地推开了她。
跌跌撞撞的从床上费力的爬起来,可由于媚药的缘故,双腿发软,猛地又一次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慕容浩眼明手快的快速的接住了她:“若灵,你要干什么?”
白若灵硬忍着身体某一种对男性欲望的叫嚣,她颤颤抖抖的从自己腰间藏针处,费力的抽出一根银针,狠狠的刺向自己手臂处。
撕!
疼痛袭来!
顿时,白若灵的脑袋清晰了许多。
“白若灵,你疯了了吗?”
慕容浩伸出夺下白若灵手里的针,可被她手臂一个反转挡住了。
慕容浩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哪怕伤害自己也不肯让他碰她?
他不想伤害她?她却宁可自伤也不想他碰她?
心口处就像是压着千百块石头,闷闷的,喘不上气来,同时略带着痛意。
白若灵顺势般的再次推开了他:“不要碰我。”
摇摇晃晃的扶住墙壁,她慢慢的向门口探去……
慕容浩站在她的身后,直直的看着她一点点的向前挪,他眉头紧皱,再次走过去猛地抓住了她,并把她低在墙上。
右手支撑着墙壁,禁锢着她不能动弹,他用另一只快速的抓起她那只鲜血溢出的手臂,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摁在了伤口上。
白若灵想要挣脱,可被他死死摁住。
身体里的欲望再一次袭来,越来越强烈。
白若灵硬逼着自己忽略来此身体深处的那股欲望,她颤颤抖抖的对着他说:“慕容浩……放开我,不要……让我恨你。”
慕容浩身体猛地一震,深邃的眼眸看向她,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中了媚药,这种媚药毒性很强,无解,唯一的办法是……”
慕容浩还未说完,白若灵身体越发颤抖,可她却像没感觉似的,看着他笑:“所以……你想做我的解药,救我,然后让我感恩戴德的跟你一辈子?”
慕容浩没有言语,依旧在看着她。
忍着快要疯狂之气,白若灵抽出银针狠狠再次刺向自己,看着手臂上的血迹再次蔓延,她看着他自嘲道:“慕容浩,别以为姑奶奶我,跟你睡了几次,就会爱上你,跟你在一起?哼,你现在只不过是落魄的少爷,今后能不能东山再起还不一定呢?而我白若灵,虽然命贱也从来不做赔钱的买卖,跟着你,我能有什么?”
话毕,白若灵不再去看他,再次推开了他,扶着墙,挪着发软的双腿,向门口走去。
慕容浩怔怔站在那里,看着从她手臂上嘀嗒下来的血迹,他心一揪一揪的痛!
她在嫌弃他吗?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根本就不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砰!"一拳打在墙壁上,手背上血迹琳琳,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一般,迈着步伐走向了门外,挡在了她的面前:“白若灵,你知不知你再这样继续下来,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