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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他说,虽然宫杞墨说的很轻松,然而事情联想起来一点都不轻松!
她瞪着他,心里却越发的担心。
这特么的,怎么多事之秋,这些事情没完没了的,在知道他从在离开嘉城时就知道后,她气得不想理他。
直接下了马车去了祁笙的车里跟他对坐。
祁笙正在想事情,见她上来,有些惊讶,“慕姑娘?”
“祁大夫,下次要是阿墨跟你说了什么事情,你得跟我通风报信。”她气呼呼的往他面前一坐。
祁笙一听就明了了,他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茶,“王爷每次想瞒住慕姑娘,都瞒不过慕姑娘。”
她冷哼一声,“都瞒了这么久了,要不是发觉不对劲去逼问,他根本就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我。”
让生气的是,明明两人先已经是最亲密的人了,出了这种事,他第一反应永远都是瞒着她,仿佛被她知道不会有任何作用。
祁笙看她闷着气的样子,道,“其实王爷是关心你,怕你知道了会担心……”
“这不是理由。”她闷着声,“他这是不信任我。”
“慕姑娘怎么会这么想?”祁笙道,“王爷很在乎慕姑娘。”
“祁大夫若是身边重要的人,在危险的时候对你有所隐瞒,你会如何?”
祁笙被她反问得一愣,只觉心口遽痛,脑海中瞬间划过了一道亮光,他想要抓住,然而那片画面闪的太快了,他只鞥你抓到零星几角。
那是什么?他微微怔忪,方才一闪而过的那个人——是谁?
“祁大夫?你在发什么呆?”她伸手在祁笙眼前挥了挥。
祁笙回过神来,失笑的摇了摇头,“若我,大抵也是不愿意的吧。”
“真奇怪,仿佛记忆中似乎真的有人曾经这般做过。”祁笙伸手端着茶杯,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她抬头看向祁笙,正好对上他温和的眸子,他问道,“慕姑娘认识一个,银发白衣的男人吗?”
祁笙道,“我的记忆不太深了,不过方才好像闪过了这个人的身影。”
蹲坐在一旁的小狐狸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它凝重的看着祁笙。
“银发白衣。”她低喃,咦怎么这形象很熟悉。
嘶,这不就是莫前辈吧!!
她看着祁笙,“这个人……”
“轰隆。”天上蓦地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似是包含警告,她感觉地上都因为这震耳的雷声震了震,被震得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祁笙拧眉挥开车窗,外面晴空万里,一下一瞬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宫杞墨站在车外,凝重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她眨了眨眼睛,“话都没说出口,天上突然就炸了。”
他伸手一拉,将她从马车内带下来,冷着声音,“我告诫你的话你都忘了吗?”
“没有……”她很无辜,她什么话都没说好不好!
祁笙的手从外面收了回来,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的天上,听到他们说话之后,才转而看向他们。
“王爷。”祁笙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牌,递给他,“这小玩意你先留着。”
他伸手接过,立即能感觉到木牌里面有灵力在游动。
“这是木灵木,能让灵力恢复的快一些。”祁笙道,“可以帮你储蓄灵力,在关键时刻压制一下妖血。”
宫杞墨握紧手中的木牌,等着他继续说。
果然祁笙又继续道,“我需要离开一阵子。”
“祁大夫想去哪?”她问道。
“去找找一些事情。”祁笙眯了眯眼,“天道不想让你们告诉我,那么我便去找能说的人来说吧。”
“……”
他看向宫杞墨,“可能时间会长一些,王爷自己保重,若是可以,一个月内会赶回。”
宫杞墨点头,道,“祁大夫不用担心,一路顺利。”
她听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言的,就快速的定好了接下来的事情,还一脸懵逼,“可……可是……”
祁笙将小狐狸抱过来,递给她,“要麻烦慕姑娘照顾一下小白白了。”
“……”她只好点了点头,刚要伸手接过,小狐狸却极度抗拒的往后缩。
祁笙拍拍它的脑袋,“听话,我现在照顾不了你了,小家伙。”
小狐狸完全不听劝,死活巴着他的衣袖不放,嘴里还爆发出惊人的叫声,她被吓得也不敢去接它,莫前辈怎么突然就撒泼了啊……
宫杞墨不问世事的将木牌挂在自己的脖子,揽着她靠在一边。
祁笙奇怪的将小狐狸抱起来,对上它银色的眸子,它挥舞着爪子想要抓紧他,将小狐狸抱离了一些,“小家伙,怎么突然这么不听话?”
小狐狸挣扎着想要跳下来,祁笙差点抓不住它,他无奈的将它抱在怀里。
她见此道,“祁大夫,要不你把它也一起带走吧,它很舍不得和你分开。”
“不行。”祁笙拒绝的很果决,“它不能去。”
既然祁笙都这么说了,她就不再说话了,然后就看到。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他蓦地抬手,一圈光亮从他手中浮现出来,形成一个光环结界将小狐狸给包住,小狐狸整个被圈在了半空中。
小狐狸瞪圆了银瞳,祁笙隔空点了它一下,眼角还带着笑意,“乖乖等我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手指一挥,光环圈着小狐狸慢悠悠的飘到了车内的软塌上。
祁笙转身看向他们,“要麻烦慕姑娘一阵子了。”
她点了点头,“祁大夫放心吧。”反正莫前辈也不需要人照顾的。
祁笙对宫杞墨道,“我会尽量想出能彻底解决的办法,有木灵木先顶着,应该还会有一些时间。”
宫杞墨点头,“祁大夫先解决了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会自己想办法。”
祁笙点了点头,“那事不宜迟,此刻我便离去罢。”
他们能说什么,当然是只能点头同意了。
祁笙朝他们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出车门,一阵清风吹过,下一瞬他就消失在了车外。
在外面策马的卞伊寻见此,啧了一声,“我就知道他要走。”
祁笙虽然性格很好,却可以看出,是个很执着的人,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他都能依靠一丝感觉在人间飘荡行走,现在既然他现在发现了自己有一部分记忆失去了,便肯定会去寻找。
她探出头看向外面,确认祁笙走的很干净,瞬间就消失了行踪。
卞伊寻扭头问她,“你们怎么没拦着?”
“拦着做什么?”她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我们又没有资格阻止祁大夫。”
卞伊寻挑了挑眉,舒怀还是懵的,“祁大哥走了?”
他专门跟着祁笙报恩的,这会儿祁笙突然就走了,他怎么办??
见他嘴瘪了瘪,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为什么不带我。”
她忙安慰,“他过一阵子就会回来了,你别哭啊。”
“真的?”舒怀抽了抽鼻子问。
“当然,祁大夫自己说的,一个月内应该会回来,不会超过两个月的。”
她说的信誓旦旦,舒怀总算止住了要哭的架势,他抽了抽鼻子,软绵绵的道,“我信姐姐的话。”
见他总算没有要哭了,她松了口气,退回马车内,扭头想要跟宫杞墨说话,便听到一声清脆的破碎声音,她吓了一跳,还以为马车要崩裂出来,结果发现声音好像有点不对。
她看想车厢内,发现圈着小狐狸的那个圈正在龟裂。
她惊讶的看向宫杞墨,“这是……?”
他伸手拉着她坐在身旁,朝她摇了摇头。
她又扭头去看向小狐狸,裂纹越来越深,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音,紧接着,她就感觉到空气中仿佛一下子压下来了一股压力。
周围但凡存在的妖族,都能立即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妖气铺面压了过来,他们惊疑不定的抬头,都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车内
结界破碎之后,周围的灵气汹涌的朝狐狸的中心涌现了过去,她惊讶的看着小狐狸,此刻小狐狸的身影已经被那些蜂拥而来的灵力完全包裹住,连身形都看得不太清了。
卞伊寻他们也冲了过来,看到车内的一番情景,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说道。
不过,这肯定是莫轻尘搞出来的无疑了,舒怀抽了抽鼻子,咦了一声,“这股味道,有点熟悉……”
卞伊寻扭头看他,“你是龙,不是属狗的。”
舒怀,“……”
下一瞬,所有的灵力突然就不再往前疯狂拥了,接着全部原地消散。
灵力化作烟雾渐变消散,小狐狸原本所在的位置已经不见它的踪影,随即出现的是一道白衣身影,银色的长丝垂落在他所坐的塌上,他慢慢的睁眼眼睛,银色的眸子盛满冰霜一般。
她只觉车厢内一下子温度下降了五度以上,阴风阵阵,充分的表达了莫轻尘此刻的心情。
他神色恹恹,带着明显的不悦,周围的人被他强大的气息压得气都不敢喘一声。
卞伊寻心里一阵mmp,说好的没有半点灵力的不是吗!怎么突然恢复的这么快了!
舒怀呆呆的盯着俊美清冷得如仙人一般的男人,心里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咦?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吗?
与此同时,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祁笙,似是有所感一般,他遽然回首,看向空荡荡的远方,空气中仿佛一瞬间浮现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停在半空,皱着眉心,伸手一抓,一盏古灯凭空出现在面前,他仔细的端详着古灯,就发现灯内原本一直蜷缩在角落的那一缕浅色残魂,此刻已经没有了踪影。
他有些惊讶,方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抽离出去了,却不曾想到,这缕残魂会离开。
虽然不知道那残魂为什么会待在灯内,但是自从他带着那盏灯的时候,那残魂就一直很温顺的待在灯内,对他的态度也一直很亲昵,他有时候会想这抹残魂,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留在这盏灯内。
却没想到,它会突然消失,要知道,一抹残魂能上哪儿去?若是在人间飘荡,不久就会因为凝聚不齐而烟消云散。
他看着古灯,有些怔忪,为什么这缕残魂离开,他会有一种从灵魂剥离的感觉?
思索片刻,他便将古灯重新收拢起来,这盏灯反正也是北帝君给的,只要问明北帝君就能一切清楚了,天道若是不满,便直接劈向那地底酆都也成。
他足尖轻点,快速的朝远处掠去。
另一处,车内十足的低气压。
莫轻尘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袖,微抬眼看向他们,宫杞墨看向他,“师父,你要追过去吗?”
他银眸微动,指尖轻轻地敲打着身侧的木质,他良久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不了。”
他声音冷清,“先把你的问题处理了先。”
说话间,他收回了身上一些放出去的妖力,周围众人才终于能感觉到空气的存在,松了口气的同时立即该干嘛的干嘛,丝毫不想在马车的周围再待一秒钟。
只有舒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爬上马车,然后乖巧的坐在了莫轻尘的不远处,好奇的打量着莫轻尘。
莫轻尘偏头看向他,伸手微招,“小龙,过来。”
舒怀很老实的蹭了过去,“哥哥。”
莫轻尘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称呼,他叹了口气,银眸总算不像方才那么冷淡,伸手盖住小龙的头上,“你的母亲,曾经在我这里放了一些东西,托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然而后来我去那片森林找你,却找不到你。”
“我……我娘亲?”舒怀惊讶的看着他。
莫轻尘点了点头,一道金光从他的手心飘出,落在了舒怀的头上,金光没入他体内,舒怀浑身一震,“这是……”
“你们龙族的传承。”莫轻尘说道。
舒怀眨了眨眼睛看他,“你是,那位大人?”
他咽了咽口水,“那,我娘亲呢……”
莫轻尘没有说话,垂眸看着他,“抱歉。”
“……”舒怀呆了呆,最后失望的低头,“也是,娘亲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找我,我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