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的,但见胡瑟给我指的路不是什么郊区,想必她也不可能乱来什么的。
没想到这七拐八拐的,竟然是在绯色ktv的偏门停下。
这绯色ktv的老板就是胡斩,胡瑟要带我过来,干嘛不走正门,而要走偏门?
我一时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就跟着胡瑟进去了。只要不是在郊区,料想胡瑟也不敢乱来。
胡瑟将我带到了一间很隐蔽的房间里面,令我没想到的是,房间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胡斩。
我搞不明白,实在搞不明白,这父女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小林,坐吧。”胡斩对我说,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这老头平日里不怎么爱笑,没发现,笑起来的时候还挺慈祥的。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经常笑吧,太慈祥了,怎么管理这么大一家ktv。
我在胡斩对面坐下,“胡老板,你们这是……”
“别害怕,这是我私人休息的地方。”胡斩对我说完,抬头看着胡瑟,问她来的路上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胡瑟摇头说没有,胡斩这才点点头。
这俩父女神神秘秘的,弄的我是一头雾水的,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于是我就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胡斩说:“小林,听说你的公司最近陷入了瓶颈?”
我点头,“是,不过,我相信很快就能度过去的。”
胡斩又说,“现在这年头,自己创业的很多,但是能坚持下来的,没几个。你的公司我已经了解过了,说白了,就是个皮包公司,化妆品这行,不比服装鞋帽,只要有客户源,就能维持下去。女人们在意自己的脸可比在意钱重要多了,她们宁愿花几百块去买品牌的,也不愿花几十块钱去买路边摊,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胡先生说的是,我也是夹缝中求生存,谋个活路而已。”
胡斩坐起来,将烟头掐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有个赚钱的路子,比你自己开公司轻松多了。我这边现在缺一个管事的,月薪三万,每天就是巡巡房,管理十来个员工,是不是比你自己开公司轻功多了?”
我算是明白我这趟被请来的目的了,原来,胡斩是想让我在这里上班。
我在这里也算是熟客了,来了好几次,大小的管事的也不算少见。连保安服务员都是练家子出身的,更别说是那些管事的了,我想不明白,胡斩为什么要请我来这里?
哦,如果非要说理由的话,我想肯定和胡瑟脱不了干系。
胡斩最在意的就是他这个女儿了,我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或者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是和我有关的。但是,要我在这种地方上班,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一来,是自己没那个能力,二来,绯色ktv可不比一般的ktv,这里有着一般ktv没有的娱乐项目,可以说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观。我怕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我都对原来的世界要失去人知了。
我说了声“谢谢”,“胡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一个人自由惯了,不喜欢被约束的生活。”
胡瑟急忙说:“你在这里也很自由啊,我们的上班时间是不限制的。”
“但我还是喜欢做我的化妆品生意。”我说。
胡瑟叹了口气,“大叔,我敢保证,你的公司连这个月都出不去,就要倒闭的。到时候你还得求着我来给你找份工作呢,现在我爸都给你把一切安排好了,你还……”
胡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我想就算我的公司倒闭了,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上班的。”
“啪”的一下,胡斩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那一张如刀削一般的脸颊不怒自威,这会子又增添了几分怒气,更显得凶狠了。
“小林,你知道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来,都进不来吗?要不是小瑟为你求情,你以为我凭什么要把那么好的位置让给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胡斩刚才那一下,的确是把我吓着了,我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千万不能流露出害怕,否则,只会让那老头子牵着鼻子走。
那老头子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女儿,而她的女儿又一颗心思全在我身上,胡瑟现在就站在我们面前,料想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恐怕刚才那一下,不过就是在吓唬我罢了。
我可不能表现的太怂了,让这家伙给看扁了。
于是,我缓缓从椅子里站起来,迎上胡斩的目光,“胡老板既然那么勉强,那又何必呢?反正这份工作,也不是我想好的。小胡,谢谢你的好意了,如果二位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惴惴不安地从胡瑟面前走过,头也没回地离开了那里。
一出门,我就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天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胡斩那样子,感觉就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我还真是被吓的不轻,老害怕他要跟我来硬的。
还好我机灵,迅速从里面跑出来了,不然,我真害怕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大刑伺候之类的。
那个胡瑟,也真是的,怎么就想着让我来这里上班呢?难道,她又想出什么馊主意在折腾我?
算了,不想了,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了,那个女的真是不能惹。
从胡斩的私人休息室往出口处走的时候,不小心跟方腾撞了个正着,方腾往我身后瞅了一眼,问我怎么从那个方向下来的?
我撒谎说我上去撒尿的,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迅速就溜走了。
坐到车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手机,掉出家里的监控视频,看看王瑛在干什么?
王瑛在客厅看电视,王慧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个点杨莹应该还没下班。
管她呢,只要王瑛在家就好,我这样想着,正准备把视频挂断,却在这时,王瑛抬起头,正对着监控的方向。
从视频里看,就好像王瑛在看我一样,那双眼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死死地盯着屏幕,想看看王瑛想干什么?
只见王瑛看了一会,又把头低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她起身走向客房,我赶紧把画面切换到客房那边,发现王瑛在放置钳子一类工具的抽屉里寻找什么。不一刻,她拿出一把钳子,端详起来。
难道,王瑛是要把家里的摄像头给拆掉吗?
我赶紧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监视画面。王瑛拿着钳子看了一会,终于还是把东西放了回去,慢悠悠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大概王瑛刚才是准备拿钳子修理什么东西吧,应该不是想把摄像头拆了。
我在小区楼下买了很多水果和王瑛爱吃的菜,准备一会回去给她做一顿丰盛的晚饭。
回到家,家里黑漆漆的,我还以为王瑛没在家,将灯打开,才发现王瑛就在沙发上坐着。我就问她,“你在家干嘛不开灯啊?”
“林涵,你今天去看心理医生了吗?”王瑛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这样问我。
我撒谎说,“看了啊,医生说我只要配合治疗的话,病很快就能好了。”
王瑛转头看着我,“那你可以找人把家里的摄像头都拆了吗?”
“为什么要拆啊?”我急忙坐到王瑛身边,“有这些摄像头,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才能……”
“林涵,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我的安全不是你这样来保障的。”王瑛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沮丧的神色。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怎么了?”
“我觉得我很可悲。”王瑛说完,别开我的手,“你知道吗,我现在什么也不敢做,每天就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目送着你去上班,然后等着你回来。只要我一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你就会给我打电话……既然医生说你的病没什么大碍,那你就应该把这些东西拆了,以前的你可是无条件信任我的。”
“拆拆拆,马上拆,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为了不惹王瑛生气,我只好这样说。我以为王瑛会阻止我,可是,没有,王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等着我打那个电话。
我突然觉得,王瑛这是做贼心虚,等我把摄像头拆了,她就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了?她故意用那种可怜的语气那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就是想让我心软,想让我愧疚,好实现她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