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喜欢做生意?”
“当然啊,做生意可以让我随心所欲的生活。应该说是做生意能让我赚很多钱,有钱就可以让我过的好,哪怕不靠男人。”
岑蓁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的目标就是不要像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样,一定要靠男人生活。
“不靠男人?你的想法很特别。我认识的女人,都想嫁给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甚至为了男人可以出卖自己的父亲。”
“谁?”
“我只是打个比方。”
“哦。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靠男人呢,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岑蓁其实挺害怕古代的三从四德的,好像失去了自我一样,一生就像牵线的木偶,什么都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自由自在。
廖大夫走了,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只是偶尔的有人去庆春堂问起廖大夫来,伙计都会说廖大夫不在。
烟花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婚宴上寿宴上,甚至生意开业,都有人来定制烟花。
五彩缤纷的烟花成了凤凰镇的独一份,可也引来不少羡慕嫉妒的眼光。
几个做烟花炮竹生意的生意人聚在一起,说起最近岑家炮竹铺子的事情。
“你们说那些好看的烟花都是怎么制作出来的?我们怎么就做不出来呢?”
“你问我们,我们哪里知道。要是知道,我自己早就发财了。”
“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要少很大一笔赚头了。等到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去买岑家铺子的烟花炮竹,谁还会来光顾我们?”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咱们做不出这么好看的烟花呢。算了,反正烟花炮竹我也只是顺带着做的,到时候再说吧。我有事情,先忙去了。”
其中一个人走了。剩下的四五个人,也没什么好聊的,纷纷离开。
一场聚会,抱怨了几句,什么也没有留下。
然而先离开的这个人,却出现在了方府。
“我们老爷没空见你,你快走吧。”方管家嫌弃的看了眼眼前这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
一个小摊贩也要见他们老爷,真是妄想。
如今方大金的小妾有了身孕,整日方大金都守在她身边,当个宝一样捧在手心,哪里时间见这种人。
再说了,小妾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想想就激动。
这偌大的方府,还有方家的财产,以后岂不是都是他的了。
“方管家,求你通融一下,我真的有急事要找方老爷,是发财的机会。”
“发财?你能有什么发财的机会,快滚,我们老爷没空见你。”
方管家让人把人撵了出去,本来这个男人是想把烟花这个赚钱的事情告诉方大金好从中得到点好处,却没有想到连人都见不到。
被撵出去后,男人啐了一口,“呸,活该你赚不到这银子。”
男人徘徊在岑家的炮竹铺子附近,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心里号不是滋味。
这些进出的都是银子啊,既然没见到方大金,那他就自己干。
他得想办法把制作五彩烟花的秘方弄到手,制作烟花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他就不信,没有人知道。
男人往岑家炮竹铺子走去,伍大虎正在忙,看到他问道:“你是来定制烟花的,里面请。”
“不是,我是来问问你们这里还要人吗?”
“要,你叫什么?”
这两天伍大虎正在招短工,有一批烟花急着要赶出来。
看眼前的男人还算壮硕,干活应该不差。
“我叫张合。”
“你愿意来这里当短工吗,工钱按天算,一天五十文。保持不包住。”
“五十文是不是太少了点,能多加点吗?”
张合缩着头,双手拢在袖子里。
“短工都是这个价,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凤凰镇这个价格不少了。如果干得好,还能加。不过那要看你干的活好不好,还有是不是卖力。”
“那行吧,什么时候能上工?”
“今天就可以。”
伍大虎最近应付了不少这样讨价还价的人,对张合的问题对答如流,让人无话可说。
这时候岑蓁过来问道:“大虎,送去李府那批烟花装车了吗?”
“东家,还没呢,说好的车还没到。”
“怎么回事?这都快巳时了,怎么还没来?今天午时之前一定要送到的。”
“我也不知道,要不行,咱们重新找两辆马车?可那样的话,价格比之前高,还有之前找的马车我们也要给钱。”
“之前找的是哪家的马车,怎么这么不守时,如果是他们不守时,我们为什么要给钱?重新换家车行,要是之前的那家车过来了,就告诉他们,以后不合作了。让他们把定金退回来。”
“好,我这就去找。”
“东家,您是东家吧,要不我去找吧,对车行我比较熟悉。”
“你是?”
“东家,他是今天刚刚找的短工。”伍大虎说道。
岑蓁打量着张合,黑色的半新的长袄,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一双眼睛深邃有神,给人的感觉似乎不像是个会打短工的人。
“你很熟悉车行?”
“嗯,我以前做生意的时候,跟车行打交道比较多。”
“你也是做生意的,可你为何来我这里打短工?”
“这不是生意失败,没活路了,家里等米下锅才没办法出来打短工了吗。”
“那好吧,你去找两辆马车来。”
“好嘞。”
张合走了,岑蓁说道:“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打短工的,你多留意一下。”
“好。”
伍大虎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这种生意失败出来干活的人多,可他也没有去反驳岑蓁的话。
张合的办事能力不错,很快就找来两辆马车,而且价格跟之前那家的一样,没有因为是临时找的就加价。
烟花装车送走了,之前预定的马车才到。
来人怎么都不肯退定金,还说要退定金就去找他们掌柜。
定金的数额是不多,可岑蓁也不是冤大头,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不守信用。
伍大虎为了定金特意跑了一趟,可那掌柜的不仅不退定金,说话还气人。
不仅如此,还反过来说是岑蓁这边不守信用,他们的马车到了却没有活拉。
金马车行,四个鎏金大字。
这家车行是凤凰镇的老字号,可办事实在让人无法恭维。
岑蓁亲自来了金马车行。
最近这两个月,岑家炮竹铺子跟金马车行合作频繁,可掌柜的跟岑蓁并不熟悉,平时都是伍大虎过来谈。
车行的生意很好,人来客往的。
岑蓁走进来,见她一个小丫头,没人过来招呼她。
她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伙计,你们掌柜呢?”
因为之前伍大虎已经跑了一趟,岑蓁对金马车行的掌柜印象并不好。
在想着,一会儿怎么把定金要回来。
“我们掌柜很忙,你要是租马车或者驴车,跟我说。”
“我不租车,我就是来找你们掌柜。”“说了我们掌柜很忙,没空见你。”伙计不耐烦道,见岑蓁也不是租车的,也没空搭理她了,正要走,岑蓁道:“我不租车,可是我有生意找你们掌柜的谈,耽误了你们掌柜的赚银子,你担待不起,快去找你
们掌柜的来。”
伙计看着岑蓁就不像谈生意的,可他就是个跑堂的,要真是耽误了什么生意,他确实担待不起。
急忙跑去找来掌柜,掌柜见岑蓁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丫头,原本脸上挂着的笑意没有了。
“胡闹,她像是谈生意的人吗?”
“掌柜的还没谈怎么知道我不是谈生意的人?上午我的伙计才过来跟掌柜的谈过,这会儿掌柜的就不认识人了?”
金马车行的掌柜打量着岑蓁,“你是?”
“岑家炮竹铺子的东家岑蓁。”
“是你啊,你们让我的马车空跑回来,还跟我要定金,这实在说不过去吧?”
金马车行的掌柜脸色已经冷下来。
“是你们不守时,说好的卯时到,可是你们快午时了才到,退定金不是应该的吗?”
“小丫头,第一天出来做生意吧,哪里有这个道理的。快走快走,我还忙着呢,没空理你。”
金马车行的掌柜开始撵人,岑蓁一把抓住一个伙计的手腕,疼的他大喊起来。
岑蓁大声说道:“金马车行不守时,还不退定金,大家不要跟他们做生意。”
车行里的生意很好,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岑蓁这么一喊,很多人都看过来指指点点。
金马车行的掌柜急了,“大家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来捣乱的。”
“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岑家炮竹铺子的东家,他们金马车行不守时,还撵走了我来要定金的伙计。大家租车都是为了出行方便,这样不守时,没有道义的车行,大家敢租他的车吗?”
岑蓁功夫厉害,那些伙计拿她没辙,她每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在场的都听得清清楚楚。
金马车行的掌柜真急了,这一耽误可不止她那点定金。
旁边已经有人离开,车行不止这一家,第一次来租车的未必就信任金马车行,相比起来他们宁愿相信岑蓁的话。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啊,还不快把她赶走。”可那些伙计根本没法靠近岑蓁,岑蓁用的是擒拿手,既不会让他们有什么外伤,还让他们痛的没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