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瑶快哭了,看岑柔的情况,会不会死啊?
大夫匆匆赶来,看到两个孩子的情况面色难看:“都这样了,还让我来有啥用,准备后事吧。”
岑瑶大哭起来,张氏也懵了,再也没有了跋扈的气焰。
村长赶来,听到大夫的话也很无奈,叹气,“给两个孩子准备后事吧。”
岑家什么都没有怎么办后事?
岑瑶还是个孩子,她会什么。
张氏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什么都不会,此时完全懵了。
昨天还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张氏回过神来嚎啕大哭起来,直道自己命苦。
村长看着蹙眉,“去,招呼大伙儿,能来帮忙的都来。”
吴用处答应了一声,到底都是乡里乡亲的,看到岑家如此惨状,吴用处也就不说什么了。
岑蓁和岑家其他人坐着驴车回来,一辆驴车不够,还雇了一辆。
岑铁柱看到自家屋里屋外都是人,还有挂着的白布,有点懵。
出什么事情了?
岑蓁此时已经换了平时的衣服,倒不像岑瑶回来的时候那么扎眼。
“出啥事了?”
岑大河下意识的呢喃一句,然后就见到岑家人从驴车上下来,往自家跑去。
村民有人喊道:“岑大叔回来了。”
岑瑶从屋里出来,扑到她娘的怀里。
一家人会耽误到现在,那是因为他们在牢里待了那么多天,身上都长虱子了。石墨寒安排他们在县衙好好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吃了顿饭才回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岑家人都懵了,到底谁出事了。
岑瑶,岑芳,岑远都在院子里,是张氏出事了?
岑大江和岑大河跑到进屋,张氏好好的坐在炕上。
隔壁房里传来纪氏和钱氏的哭喊声,两人来不及跟张氏打招呼,就跑去了隔壁屋。
岑柔和岑枫,小脸通红通红的,嘴唇却发白。
岑蓁气结,“爹,娘快抱着小枫和岑柔去车上,我们进城找大夫。”
这人还没死呢,怎么就办丧事,这是草菅人命啊。
岑大海二话不说,抱着岑枫就往外走,钱氏见状,也赶紧抱起岑柔跟上。
丢下一屋子的人不知所措。
张二铸赶着驴车,岑蓁和岑大海还有纪氏带着岑枫坐一辆驴车。
正好回来雇了辆驴车,岑大江和钱氏带着岑柔坐另一辆驴车。其他人都留在家里,驴车坐不了那么多人,人多了也拉低速度。
一路没有停歇赶到了庆春堂。
伙计都认识岑蓁了,见到一群人匆匆赶来,询问道:“岑姑娘,这是谁病了?”
“我弟弟和妹妹,廖大夫在吗?”
“巧了,廖大夫今天正好在。”
“麻烦小哥了,带我们去找廖大夫。”
岑蓁一喜。
上回岑枫吃坏了肚子也是廖大夫看的,能给石墨寒看病的人医术肯定不一般。
就算石墨寒没有明说,可岑蓁知道,石墨寒和廖大夫的关系不错。
廖大夫给两个孩子看了,“感染了风寒,好在送来的及时,我要给他们针灸,你们先出去吧。”
几人都在外面等候,钱氏捂着嘴哭泣。
纪氏的脸色也是惨白的。
岑大江蹲在地上手抱着头。
过了半个时辰,廖大夫出来,“两个孩子没什么大事,我开几服药,你们回去给他们按时吃。”
几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廖大夫,诊金和药费多少?”
岑大江看了眼钱氏,两人干脆不说话,反正他们没银子。
这种时候岑蓁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付了诊金和药费一共五两银子。
岑大江和钱氏又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心思。
为什么岑蓁总是能拿出银子来?
岑家人都出来了,驴车车夫道:“还要驴车吗?”
自然是要的,不要驴车,岑大江一家人怎么回去。
可是他们没银子。
之前是石墨寒给的银子,如今再跑一趟岂不是要自己掏银子?
岑蓁翻了个白眼,给了驴车车夫一两银子,“要,把他们送回张家村。”她指了指岑大江一家人。
回到自己的家,纪氏才算舒了口气。
“还是自己家好,虽然房子破了点,可到底是自己的家。”
“等我们盖了自己的房子,会更好的。”
岑大海道。
经历了这一次,他对自家的生活有了想法,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只知道埋头苦做,却没让自家人过上好日子。
说起田大牛倒是让人担心,岑蓁听石墨寒说,田大牛为了她的事情,被岩副官公报私仇,打了五十军棍不说,现在还关在营帐里。
不过好在石墨寒这次回去要放了他,而且也会惩治岩副官。
石墨寒的营帐里,岩副官被五花大绑送到石墨寒的面前。
岩副官一脸惊恐,“将军,将军,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私自勾结外人左右我的行踪,你是不可能再留在军营了。打一百军棍逐出军营。”
石墨寒不再听他辩解,命人拉下去执行。
田大牛被放了出来,不仅如此,石墨寒还升他当了从八品的校尉。
岑枫烧退了,纪氏问儿子想吃什么,她给做,岑枫不停的看岑蓁。
岑蓁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说吧,你想吃啥?”
“嘿嘿,我想吃姐你做的小龙虾。”
“小馋猫,好,我这就去抓小龙虾,给你做小龙虾。”
岑蓁提着竹篓子去抓小龙虾,吴用处看到后,没好气道:“岑蓁,这些小龙虾想抓可以,给银子。”
“你要多少银子?”
“一斤八十文,不贵吧?”
“嗯,不贵,我先抓一斤,钱回头给你。”
“这可不行,想要抓小龙虾就要给银子,没银子就别想。”
岑蓁放下竹篓子,眯眼,“吴用处,我给村长爷爷面子不跟你计较,快让开,不然别怪我揍你。”
被一个丫头片子威胁,吴用处顿时恼羞成怒,“岑蓁,你别特么吹牛逼了,就你这小身板还想揍我?我告诉你,给银子你就抓小龙虾,我不拦着,没银子就滚蛋。别逼我动手打你。”
“呦呵,还真能耐了,要不咱俩比划比划,要是我赢了,从今往后这小龙虾随便我抓,要是你赢了,以后我抓一只小龙虾我都不会少你银子,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只是你要是输了可别哭。”
“我不会哭的,倒是你,这些小龙虾都是村长爷爷的,你做得了主吗?”
其实这些小龙虾谁也不是的,可是奈何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村长管着一村子的人,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
岑蓁并不愿意做那只出头的鸟,再说了,村长能在灾难来临的时候带领全村人跑,这一点就值得赞扬,那些缺点可以忽略。
“我姐夫的就是我的,谁说我做不了主。”明显的这话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