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多女人,县令打发了她们,“都退下。”
女人们看向金来福,“大老爷的话没听见吗?”
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一个个迅速退下。
县令对县丞道,“你先回去稳住他们,我很快就回去。”
他这一身酒气,需要去沐个浴才行。
县丞退下,县令在屋里来回走动。
“石将军派了他的副官来跟我要人。”
“什么?”金来福也吃了一惊,不过他在坑岑大河和岑大江之前,仔仔细细调查了他们的底细,不会出错的。
难道真的像那个丫头说的那样,他们是帮石将军征收军粮的?
“你不是说都调查过他们的底细吗?为什么石将军的副官会来要人?”
县令很生气,到手的银子就要没了,他能不生气吗?
“大老爷,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现在不管是不是误会,石将军的副官就在我的衙门里,你让我怎么交代?”
金来福心里一喜,县令这是不想吐出这个银子,这就好办了。
“大老爷,我倒是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大老爷你可以说早就放人了,石将军的副官不会对您追究的,几个乡下人而已。”
“那如果石将军的副官揪着本官不放呢?”
“他有何理由揪着大老爷您不放?你不是已经放人了?人又不在衙门,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两人狼狈为奸,相视而笑。
天色以黑,城门都关了,若不是有石将军的令牌,估计连城都进不来。
张二铸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打探到岑蓁他们被抓进了县衙,可这么久不见县令的人影。
县丞匆匆赶来,“岩副官,我们大老爷病了,闹肚子呢,很快就来。”
“你们可曾抓了岑家人?”
岩副官问道。
“这个……”
“嗯?快回答。”
“下官着实不知啊,下官今日老母亲寿辰,跟大老爷告了假的,这不刚刚回到衙门拿东西,这才遇到了岩副官您啊。”
“你先退下吧。”
“是。”
几人等的焦急,总算是把县太爷等来了。
岩副官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县太爷,末将姓岩,是石将军的副官,奉了石将军的命令,来带岑家人走。”
“岩副官,岑家人下官早就放走了。”
县太爷一脸惊讶。
“走了?何时的事情?”
“就是酉时的时候。”
岩副官施了一礼,“劳烦了。”
说完带着人走了。
“岩副官,县令真的放人了?”
张二铸不太相信,岑蓁如果真的没事了,肯定会想方设法跟他联系上,可是他根本没有见到岑蓁。
“他只是七品县官,定然不敢欺瞒。你们还是先回张家村看看吧,或许早就已经回家了。我送你出城,我也要回去赴命了。”
这样一折腾,已经是后半夜了。
岑蓁睡得正迷糊,忽然听到有动静。
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到有人来,她立刻惊醒了。
牢房里很黑,看不清人脸,不过能确定是两个人。
岑蓁的鼻子嗅了嗅,好熟悉的花香味,在哪里闻过,可又想不起来。
她在装睡,有人走过来,要拖她走。
她猛地睁开眼,对着拉她的人就是一拳。
“哎哟……”
一声低呼。
这声音也好熟悉。
可没等她想到是谁,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不仅是她,就连刚刚醒过来的岑大海也瞬间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蓁醒过来,头裂开了痛,应该是后来闻到的那股异香的问题,那应该是迷药。
迷药?她这是在哪里?
猛地惊醒,四下打量,发现这是一间装修很豪华的古代卧室。
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她已经落入狼窝了吧?
猛地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来不及多想,穿起鞋子就想跑。
门外有说话声,吓得她躲到了桌子底下。
门打开,“人呢?”
岑蓁一惊,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昨晚那个人?
丫鬟支支吾吾,“奴婢不知道。”
“不是让你们好好守着吗?人跑了都不知道?”季如风怒了,他的鼻子被打成这样,他还没找那个丫头算账呢。
岑蓁听出是谁的声音,一激动,头碰到了桌子。
“谁在下面?”
季如风蹲下,看到正在揉着头的岑蓁,嘴角上翘,站起身俯瞰着桌子下面,“出来吧。”
岑蓁从桌子底下爬起来,样子狼狈极了。
她瞪着季如风,“你跟金来福是一伙儿的?”
她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顺手的家伙,只看到一只青花瓷瓶。
没等季如风反应过来,岑蓁就一个健步走过去,拿起那只青花瓷瓶。
“真是有钱啊,摆设都是古董。警告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让这青花瓷瓶立刻变成垃圾。”
季如风气结,昨晚莫名其妙的被打,毁了他这张英俊的脸,现在又被威胁,他当回好人真不容易。
“岑蓁,你要是敢砸,我就……”
“你就怎么样?”
岑蓁不屑道。看季如风这身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我就……岑蓁,我是在救你,你知道那个金来福是什么人吗?要是我昨晚不救你,你今天就要被送去春香阁了。”
“春香阁是什么地方?”
“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那个地方是女人的噩梦。去了会生不如死,我救你,纯粹是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快把青花瓷瓶放下。”
季如风再也维持不下去他那翩翩公子的模样,抱着青花瓷瓶好一阵安抚。
岑蓁坐下,“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季如风需要说假话吗?”
季如风把青花瓷瓶原位放好。
“我要去救人。”
岑蓁顾不得许多了,岑瑶还在牢里,谁知道金来福发现她跑了后,会不会把岑瑶一个人送到季如风说的那个什么春香阁。
“等等,你说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救人?别人没救出来,把自己搭进去,我可没那个工夫和好心救你第二次。”
被一盆冷水泼醒。
季如风说的对,她现在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村姑,县令都靠不住,报官是铁定没用的。
为什么张二铸回去后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来是不能指望石墨寒了,那个冰疙瘩没想到不仅面上冷,心也冷。他堂堂大将军,要是想救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能说明他不想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