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无论是我,还是夏梦出事,那些看场子的就跟没看见似的,让我们吃了不少亏,这次我不止拿到了妈咪的管理权限,还有了这么大的一棵树可以乘凉,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我只要按照我的想法走下去就行了。
至于安靖成怎么会同意霸哥的手下接管场子,那就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了,霸哥既然能让阿伟过来,也就说明了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有了底气,我的腰杆都直了不少,打开抽屉翻出三万块递给阿伟说,“明天兄弟们过来,必然有不少需要钱的地方,这钱你先拿着用,不够在跟我说就是。”
面上的事,该做我还是要做的,先期投资打好底,回报率自然可观,这是我在场子里这么多年来积累下的经验之谈。
当然我也是做给大红跟阿娇看的,让她们知道凡是对我好的人,我自然不会让她们吃亏。
阿伟并没有接我的钱,嘴角衔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林姐就是爽快,难怪我来之前浩哥千交代万嘱咐的,果然被浩哥说中了。”
我清楚阿伟的意思,一定是浩哥交代他不让收我的钱。
我坚持的将钱往他面前送了送说,“这钱你必须拿着,浩哥那边我自然有话跟他说。”
阿伟无奈的伸手,从三万块里抽出一万块,回答道,“三万太多了,这一万块就当林姐给兄弟们充话费了,若是林姐真当兄弟们是朋友,以后千万别给兄弟们钱,多给兄弟们拉点小费就好。”
这恐怕又是阿浩事先交代好的,我继续勉强下去反而不好。
客人的小费给的在多,也不及妈咪跟小姐给的保护费多,他之所以当着大红跟阿娇的面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她们看到,我在耀星的地位与众不同。
当然阿娇跟大红并不傻,心里门清阿伟的意思。
她们虽然没说话,但是回头该孝敬的地方,还是会孝敬的。
至于多少她们心里清楚,她们今天算是捡到便宜了。
我之前跟阿伟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白说,我自己的人交保护费,自然要比别人低。
过了今日,那些没来的妈咪,一定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我给了她们机会,是她们自己没有抓住,那就怪不得我了。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将三个人送了出去,这场硬仗还未打,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烟消云散了,实在是忒无趣。
因为心里有事,我感觉到很不舒服,给雨朵打了个电话,让她跟艳秋分工合作全权处理,不到万不得已不用上来找我后,我便洗了个澡早早休息了。
雨朵这丫头是个让人省心的主,我不过交代了几句,她果然一晚上没上来打扰我,想必她应该是应付自如的。
清晨醒来后,感觉神清气爽的,熬夜跟没熬夜的区别立竿见影。
我刚把牙刷塞进嘴里,就听有人敲门,看了眼时钟才刚刚六点,不知道是谁这么早过来,忙端着刷牙杯子去开门。
雨朵疲惫的容颜立刻显露无疑,整个人扑进来挂在我身上诉苦道,“姐,累死我了,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你跟小梦姐的艰辛了。”
我拖着她往房间里面走,抬脚将房门揣上,含糊不清的询问道;“怎么?昨天顺利吗?”
她的行为越来越像夏梦了,跟我开始没大没小了,贴着我到了卫生间,一点撒手的意思都没有,在我耳边说道,“还算顺利,就是几个妈咪比较难搞,话里话外全是绊子。”
我漱了漱口,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挤了洗面奶在柔软的刷子上,一边洗脸一边劝慰说,“她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也不要管,只管做好自己的生意就好,不出半个月她们会主动跟你套近乎的,到时候你在打她们的脸就是了。”
小丫头这告状的手段恐怕也是从夏梦那里学来的,还真是名师出高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是夏梦那丫头看到现在的雨朵,估计会自豪的吧。
对于她们我并没怎么上心教,全都是夏梦一手带出来的,就连惰性都是一样的,这多多少少给了我一丝安慰,至少夏梦跟孟涛走了以后,还有她们陪着我。
虽然有些心里话,我不能像对夏梦那样对她们去说,但至少我心里也能有个寄托,将她们当成夏梦一样训斥一番撒撒气,她们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雨朵听到我的话,来了力气一般,从我身上弹开说,“姐,你说真的?这帮子人真的会打脸?”
拿过毛巾擦脸,我很坚定的点头,若是没有阿伟,我可能底气还没这么足,有了阿伟就不是底气足不足的问题了,而是那些人有谁敢惹他。
以前我从不知什么是靠山,如今我终于有了靠山,才知道所谓的酸爽到底是什么。
像似松了口气,雨朵跟着我的脚步出了洗漱间,毫不客气的将自己丢在我床上,慵懒无赖的样子,倒是把夏梦学了个十足十,“姐,我困死了,不想下楼怎么办?”
我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佯怒道,“去洗澡,否则不许上我的床。”
场子里什么客人都有,身上的细菌携带量自然很大,以前不去医院时,我根本不懂这些,也从不在意,自从夏梦进了医院以后,仿若久病成医的人,我对环境卫生也特别在乎了。
小丫头毫不在意我的态度,从床上爬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我趁她洗澡换了套新的床单被罩,等她出来递给她一套新睡衣说,“我今天得去医院,晚上不一定回不回来,你睡醒了自行解决吃食问题,别忘了帮我把门锁好了。”
我不担心她在房间里面乱翻,因为她不是那样的人,否则我也不会将这边的钥匙交给她了。
小丫头累的不轻到头就睡,对于我的交代只是‘嗯’了一声。
看她那疲惫的容颜,实在是不忍心在打扰她,索性轻手轻脚的给自己换了套衣服出门。
耀星门口,严耕的司机负手而立,恢复了以往淡漠的表情,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可我心里清楚,我跟严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将钥匙丢给他说,“你来开车,先去一趟融城人民医院。”
他的目光犹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的坐上了驾驶位。
我翻出手机打给夜玫,她好像也是刚刚才收工,几乎没响几声便接通了。
“姐,有什么事吗?”
“跟你说一声,雨朵在我那边睡了,你别给她留门了,早点休息。”
“嗯,好的。”
她答应了一声,不等我挂断电话,急急地补充道,“对了姐,昨天雨朵被几个妈咪堵在洗手间里打了,她应该是没告诉你吧。”
夜玫不是个话多爱告状的人,却也忍不住跟我抱怨,可见那些人到底多过分。
我倏然坐直了身体,望了眼外面飞驰而过的景物,咬牙说,“雨朵没跟我说,那丫头的性格,越来越像夏梦了。这件事你别跟她说我知道了,回头这个仇我会给她报的。”
我向来护犊子,她们也是都知道的,夜玫若不是忍无可忍了,是不会跟我说这么多的,这件事我自然要给雨朵讨个公道。
“好,我不跟雨朵说,不过姐,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
夜玫终究还是担心我的,忍不住说、又怕我惹上麻烦,这矛盾的性格,必须让她改掉。
“你姐我什么时候怕过麻烦?”我的嘴角衔着一抹淡定的笑意,却在看到后视镜中,司机那复杂的眸色时,僵硬在了嘴角。
以前他们从未嫌弃过我的身份,可今后他们在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看我了吧?
我从未在乎过谁的眼光,唯独他身边的人,哪怕是一个微表情都让我敏感。
“好了,夜玫,你早点睡吧。今晚上我可能不回来,你跟雨朵辛苦一点,切记有事去找华姐或者阿伟,绝对不能在吃亏了。”
她们代表的是我的颜面,欺负她们也就是在欺负我,刚刚我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我若是知道的话,我绝不会让雨朵睡了,我会带着雨朵杀去那些妈咪住的地方,给她讨回一个公道。
但我现在没时间去计较那些了,只能给她们先记账,回头一起清算。
我刚结束通话,阿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
昨天开完会走时,我跟他说今天会去融城人民医院,让他给我找两个兄弟走走过场,没想到这么早他就给我回话了。
“喂,阿伟啊!”
“嗯,林姐,兄弟已经到医院了,您什么时候过来?”
“这么快?我还在车上,估计得十几分钟,你带兄弟们去吃个早餐,回头……”
“这么点小事,就别算你账上了,我们在医院门口汇合。”
我无奈的笑笑,他们越是不要我的钱,我就越觉得过意不去,求人办事图的就是个花钱省事,他们可倒好一个个都跟我这么客气,反而让我不习惯了。
当然他们看的谁,我心里很清楚。
车子还没到医院,老远就看到阿伟跟几个人站在路边吸烟,有说有笑的样子,跟严肃古板的黑社会一点都不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