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谜团一个接一个(2)(1/1)

她想着要车上找,何淑言却冷笑起来,“你手里有什么东西?一张空空的手,让我看什么?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确实有一个人得了失心疯,但是,一定不是我!”木宛清没了证据,一肚子火,但转念又想,那又如何能算得上是什么铁证?何淑言完全可以说她胡说八道,从药房拿了药来诬陷她!

何淑言听了这句话,双目汀然有光,对着外面叫,“英姐,扶木小姐回去休息,我看,她是受了太大的刺激!”

英姐答应着跑过来,一把扯住木宛清的手,说:“木小姐,花房里太闷了,我扶你回去!”

木宛清却又突然转头,对着何淑言咧嘴而笑,她对她说:“那个孩子,在天上看着呢。”

何淑言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就连扶着她的英姐,也是猛地一哆嗦。

她回了卧室,便坐在床上发呆,脑中混沌一片,不知该怎么办。

要告诉季雨浓吗?她问自己。

随即又摇头,他不会相信的,放在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除了她自己!

那么,就这么任由何淑言肆意妄为,而自己,却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她想得纠结至极,想得头痛欲裂,再也承受不住,扑在床上,沉沉的睡了。

再醒来,外面居然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那么大的一片,如撕棉扯絮般的落下来,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就如她的心,也是一片白茫茫,放眼望去,找不到可以依靠的点。

正怔忡间,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她问。

“是我,小表嫂,外面下雪了,要不要一起去堆雪人?”

却是席方平的声音,满是喜悦与悠闲,那声音便显得无拘无束,孩子样的天真。

木宛清苦笑,堆雪人?那是哪辈子的事?儿时的事吧?

其实,不过就是她的心境老,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雪,突然想起在校园时,每到冬天,要是有这样的雪,就算是逃课,也要在操场上尽情的玩一回。

只是自己现在,再也不是那样的青葱少年。

其实才二十岁,怎么倒觉得沧桑尝遍一样?

她在那里思潮起伏,外面的敲门声却依然继续,“小表嫂,出不出来呀?下雪了,没法出门,快要闷出毛病来了。”

她打开了门,对他说:“我没心情,你自己去吧!”

“堆雪人不要心情,你要是不想堆,就站在雪地里,我堆给你看!”席方平仍然是兴致勃勃,一头黑发乌黑闪亮,连那眸子也是亮晶晶的。

木宛清一时有些疑心起来,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那个印象中的席方平,而是大学校园里,那群英气勃勃的男同学们。

其实,她对席方平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每次与他相见,好像都是在比较痛苦的时候,第一次,是在季雨浓出车祸晕迷未醒时,第二次,却是在何淑言遮着黑纱参加唯一的婚宴时。

当然,如果,那也算婚宴的话。

她不自觉的又是苦笑。

席方平盯着她看,半晌,说:“我发现你有个毛病,特别会神游天外,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又想到什么了吗?”

“没,没想什么。”木宛清怔怔的答。

“好了,别想了,去堆雪人,我和表哥小的时候呀,最喜欢堆雪人了!”席方平不由分说就扯了她的衣袖,“快,把羽绒服穿上,围巾围上,外面的空气比屋里的好多了!”

不由自主就被他拉出去。

一开始没有什么兴致,只是袖着手,缩着头,看他在拿着铁揪在那里铲呀挖呀,也不知怎么到底要堆个什么样的,她觉得无聊,又冷得要死,就去拿了暖宝宝抱在怀里。

哪知再出来时,那雪人已经成型了,居然堆的是个猪头,猪头上还写着三个弟:二师兄!

那猪头堆得笨头笨脑的,看上去非常好笑,木宛清忍不住就笑起来,说:“你倒是有才,堆得这么像!”

“这也叫有才吗?看哥再给你堆一个超有才的!”席方平鼻子透得红红的,却仍是兴致盎然,又堆了一大堆雪,在那里埋头奋斗。

木宛清便又饶有兴致的盯在一边看,席方平突然吃吃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她好奇的问。

“你知道,我刚刚堆的那个雪人是谁吗?”他问。

木宛清说:“是猪八戒呀,你不写了嘛,二师兄!”

席方平笑得直打跳,木宛清则是莫名其妙。

“我告诉你吧,其实,二师兄是表哥读高中时的外号!”席方平神神秘秘的凑在她耳边说。

“什么?”木宛清暴笑不已,忽然又问:“猪头那么丑,怎么可能像你表哥呢?”

“其实他高中时长得可丑了,都不能看,没一个女生喜欢他,倒是我的身后,跟了好长的一串,他那时对我,那个羡慕妒嫉恨呀!”

席方平又开始自吹自擂。

“你就吹吧,小心,把牛肚子都吹破了。”木宛清又笑。

席方平也笑,说:“说表哥丑,倒是瞎说的,不过,他可真懒,他那时真的是懒得天怨人愤,自己的衣服,从来不自已洗,偏偏又那么臭屁爱耍酷,衣服是一天一换,还尽穿些白颜色的,好像穿白色的都是白马王子,然后,那些衣服,每到周末,都能堆成山,最后,全部打包回去,让我舅妈洗,后来有一次,舅妈生病,没人给他洗,他就将那些衣服,又轮番穿了一遍,再后来,舅妈可能也想治治他,一连两个星期没给他洗衣服,他居然就这样轮着穿了两个星期,就是不肯自己动手洗,再再后来,那袜子都穿得靠墙不倒了,差点没把宿舍里几个哥们给薰死,大家都服了他了,便给了起了个外号,叫二师兄!”

头一次听到季雨浓少年时的事,木宛清只觉得有趣,听得津津有味,想一想季雨浓平时那臭屁样子,连衣线都是那么整齐,却不曾想,还有这么一段光荣的历史。

说话间,席方平的另一个雪人也做好了,一开始都是白乎乎的一片,她也没看出来是什么,等他乱七八糟的涂抹了些颜色,她总算看清楚了,居然是个倒立的多啦A梦!

那生动活泼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木宛清惊讶不已,连忙问:“你怎么可以堆得这么好?”

席方平得意洋洋的挑眉,就是不回答。

两人正堆得起劲,季雨浓的车子回来了,木宛清笑着迎上去,季雨浓下了车就问,“那个臭小子,又在搞什么?”

木宛清笑,“他堆了二师兄。”

季雨浓绷不住,也笑了起来,加入了堆雪人的大赛中,两人倒真是比赛一般,一个比一个堆得好,一个比一个堆得快,一时之间,满院子千奇百怪的雪人:抱着吉它的小狗,流氓兔,蜡笔小新,到后来,连奥特曼都出来,季雨浓又干脆的堆了个僵尸雪人,席方平不服输,直接堆出了女鬼。

这时,天色已黑,那女鬼雪人又堆在暗处,木宛清一时心血来潮,又把自己买的那个金黄色的假发拿出来,套在女鬼头上,那红红的舌头伸出来,还真是吓人,三人正相对大笑,冷不防听得一声尖叫,随即一个黑影摔在了地上。

三人连忙奔过去,居然是何淑言。

她显然被那个暗处女鬼雪人吓坏了,坐在地上只是尖叫着发抖,季雨浓忙一脚将那个雪人踹掉,说:“妈,那是雪人,是假的!”

借着灯光,何淑言这时才看清,不由厉声叫:“谁堆的?是你,木宛清?”

“舅妈,是我!”席方平在那里嘿嘿笑。

何淑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老爸辛苦的送你去国外学雕塑,就是让你在这里堆女鬼吓人的!”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泥,一转身,季雨浓堆的那个僵尸雪人又出现在面前,她不由又打了个寒噤,张嘴骂道:“两个臭小子,赶快把这些该死的雪人全都给我平喽!”

季雨浓和席方平一起窃笑。

木宛清很少见到季雨浓这样怪笑的样子,倒像个调皮的大男孩,也不由跟着一起笑,嘴角刚翘起,却感觉到一股凌厉的眼风袭来,却是何淑言,正阴恻恻的看着她,木宛清在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