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
左寒微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我只是回来看看,没打算停留太久。”
“小寒,在外面飘着真不如在老家待着。”
范大刚丢掉烟头,将之踩灭,说道:“熟人多好办事儿,互相有个照应,不会让你吃亏,在外面可就不一样了。”
“大刚叔,人家小寒兴许有大志向,要在外面混出个人样,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白胖青年腔调怪异地说道:“不在外面碰个头破血流,哪里知道家乡人的温暖。”
“小寒,你要是想多赚点,不去我的厂子当库管也行,给你徐建哥开货车确实是个不错的活儿。”
范大刚指了指白胖青年,又问道:“对了,你拿驾照了吗?”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给我妈扫墓的,不会长留。”
左寒再次致谢,然后默默吃着早餐。
名叫徐建的白胖青年似有不满地道:“大刚叔,我说什么来着,别看人家现在混得不咋样,可是想法多着呢,我们好心帮忙,人家根本看不上。”
“毕竟是在城里长大的,当然不想留在我们乡下。”
“现在的年轻人都有眼高手低的毛病,这也看不上,那也瞧不起,从来不知道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
“我们龙庙镇现在也不算乡下吧,等这边的开发都完成了,跟城里没两样,甚至比城里都好呢!”
店里的其他人开始议论起来,似乎都认为左寒有点不识好歹。
左寒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范大刚则又对他问道:“小寒,你今天不会走吧?”
“今天应该不会走。”
“你是住在宾馆吗?”
“嗯,是的。”
范大刚听此,看向了旁边的徐建,笑着提议道:“徐建,小寒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是不是要摆一桌,表示一下呀?”
“为什么是我,你不能摆一桌吗?”
徐建不服气地反问道。
“你可别忘了,左家的宅子是你们家买下的,你们占了那么大便宜,摆一桌怎么了?”
范大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那处宅子就值那么多钱,我们也没想到现在会拆迁。”
徐建先是翻了翻白眼,然后又大方地道:“不过嘛,摆一桌是小事一件,无所谓的,这个小钱我徐建还是花得起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中午,盛筵楼,哈哈!”
范大刚自作主张地大笑道。
“行!就盛筵楼!”
徐建知道,盛筵楼是镇子里最好的酒楼,但消费水平并不算高,所以很痛快答应下来。
其实,平日里只要得空,大家就会轮着请客,谁也不会吃亏,镇子里的娱乐场所很少,吃吃喝喝也就成了最多的交际活动。
“小寒,你是住在旁边的宾馆吧,中午我来叫你,你不会不给你徐建哥面子吧?”
范大刚起身之际,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这个……”
左寒顿了顿,道:“面子我当然要给,不过真的不用破费。”
“给面子就行!”
徐建也站了起来,似有所指地道:“所有从外面回来的人,不论混得是好是差,我都会摆桌请客,对你当然也不例外。”
言罢,徐建就与范大刚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虽然要请左寒吃顿午饭,却没有多陪他的打算。
对方根本不给左寒拒绝的机会,他也只能苦笑一声,继续吃早餐。
吃完早餐,他在镇上买了点香火冥币,然后去了自己母亲的墓地。
跪在墓碑前烧纸之际,他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沈彦文打来的。
沈大公子告诉他,龙升达、陶书杰以及严彤已经出发,很快就能到龙庙镇。
依照计划,左寒负责把石岩磊骗到这边来,讨要那件宝贝的事情自然要由龙升达三人出面。
在昨晚,他就跟沈彦文打过招呼,说明了自己今天会到这边来。
龙升达三人过来后,不会与他汇合,而是随便找个地方等着他的消息。
他不知道蔡兴运什么时候会联系自己,但肯定自己不会等太久。
事实也正是如此——
上午九点半,他返回龙庙镇的路上,蔡兴运就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是想请他吃午饭。
左寒在电话里以带着歉意的口吻说道:“蔡老板,实在对不起,我昨晚犯了点事儿,现在躲到乡下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午饭就免了,以后还有机会。”
“有事的,有事的。”
蔡兴运则当即回道:“左老弟,您给沈老爷子服用的那种药剂,我想找您买一点,我有一个兄弟身患重伤,急需要良药救治,不知道您能不能给行个方便。当然了,价钱好商量!”
“蔡老板,那种药剂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而且我也不缺钱。”
左寒为难地回道:“实话说,那种药剂我确实还有一些,不过存量不多,不会轻易就用掉的。”
“左老弟,我那个兄弟真的很需要那种药剂,你有什么条件直管提,我们一定尽量满足!”
蔡兴运很有诚意地说道。
“那种药剂是用灵品药材调制而成,价值极高,不能用普通钱财来衡量,你的那个兄弟必须要能拿出足以令我动心的宝贝才行。”
左寒顿了顿后,又道:“这样吧,你跟你的那个兄弟一起过来,我们见面后详谈一下。”
“好的,不知左老弟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奉山区的龙庙镇,你们到了镇上后,再给我打电话。”
“龙庙镇呀?我知道那个地方。我先安排一下手头上的事情,然后开车带着我兄弟一起过去。”
“嗯。”
通话结束,左寒回到了宾馆的房间里,一边修炼,一边等待着。
淞海市,仙庭国际大酒店,某个豪华套房内。
蔡兴运与他的拜把子兄弟石岩磊商量着,之所以要商量,是因为石岩磊并不想离开这座大酒店。
接近四十岁的石岩磊,长着一脸络腮胡,却剃着大光头,身材宽厚高大,看起来十分粗犷彪悍。
从外貌来看,他像是一个莽夫粗汉,其实他是一个城府很深,心思缜密的人。
“磊弟,我刚才找人查过,那个叫左寒的家伙昨晚确实惹了事儿,在淞海大学门口跟人打了一架。”
蔡兴运劝说道:“他既然愿意谈,证明这事儿有戏,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万一他把剩下的那种药剂用在别的地方,那可就后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