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看个屁。”白心月被她的目光刺激得恼羞成怒,想也没想甩了人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给我滚!”
瞎了以后,白心月对这有一双大而明亮眼睛的‘好朋友’不顺眼,看她一直巴结才给她了一点机会,想看她巴结她的样子,想不到....
白心月此刻恨不能将她的一双眼睛挖下来。
这太平洋警察姑娘是为了巴结白心月才如此热心出头,可是她心里也真是心疼白心月,为她对邬生的付出感动的。
本来之前看到的已经够冲击她的神经了,想不到出来竟然就挨了白心月的耳光和辱骂。
她之前巴结白心月,将自己放得很低不假,可是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出来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
“白心月!”
她摸着脸看着白心月扭曲的脸,有气又恨,“你神经病!”
白心月眼睛危险一眯,想也没想出手直戳那姑娘的眼睛。
她恨这双眼睛,像苏梨的,那么大那么亮那么黑。
“啊...”太平洋警察没想到白心月会朝着她眼睛来,尖叫着险险避开,被白心月的样子吓得转身就逃。
“魔鬼,恶魔...”
她大叫着跑开了,只剩下因为只有一只眼睛出手偏了几分没得手的白心月。
白心月看她跑开,再看看周围好奇看过来的眼神,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猛地冷静了下来。
她颤抖着收回手,低下头颤抖着肩膀,泫然欲泣慢慢走回病房。
低垂的视线里满是懊悔。
她失态了,被之前的一幕,被邬生的态度刺激得失态了!
她得冷静,得冷静......
白心月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瞎了的左眼,脸扭曲了一瞬。
邬生别想撇清,别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的眼睛就是因为他瞎的,他必须负责!
要不是为了去找他,她不会去那鬼地方,要不是为了去找他,她不会去那该死的山上,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白心月摸着左眼的手颤抖不已。
眼睛上的白纱布,其实早就可以拆了,是她不愿意拆,一直包着。
骄傲的白心月,心底依旧不愿意承认已经瞎了一只眼的现实,用纱布包着,一来可以增加柔弱感,让人无法忽略她的瞎眼她的忽略。
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心底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
有纱布包着,她看不见很正常,如果摘了纱布,她还看不到...那她就真瞎了.......
白心月一直不愿意拆纱布,也不愿意出院,白母知道她的心思,照顾她的心情,一直没逼迫,让她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白心月这种早就可以出院却不出院的情况,医生也见多了,因为他们有关系,病房又没那么紧张,也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帮我拆纱布看看。”白心月惨白着脸回到病房,对这白母说道。
白母担心看了白心月几眼,最后还是顺从她。
白心月的左眼的纱布,终于拆了。
“好了,睁开眼睛让我看看。”医生小心拆下后道。
白心月静静数了三下睁开了眼睛。
她能感觉到自己左眼睁开眼睛,可是...左眼还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白心月抓着床单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
医生没那么多想法,专业的观察了一下。
“伤口已经痊愈了,可以不用带纱布了,以后有机会做手术是可以恢复的,只有一只眼睛的,视线会受到些影响,病人你习惯一下,别想着配眼睛看得更清。”
医生看着白心月无神没有光的眼睛叮嘱。
白母在一边看和白心月没有焦距的无神眼睛,没忍住捂住嘴哽咽。
她的女儿啊,就是跌一跤哪里碰了一下她都要心疼死,最大的伤就是磕破皮的娇宠养大的孩子啊,她永远明艳自信的女儿啊......
白母心痛难当。
别看只瞎了一只眼,还有一只眼,可是这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
她历来高高在上的女儿,就因为这一只眼,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光环了.......
白母心如刀绞,心痛难当。
白心月睁开眼睛呆了几秒,忽然再次开口。
“纱布,我要纱布,再帮我包起来。”
医生都要走了,听了皱眉,“不用包了,伤口已经好了,一直包着对眼睛不好...”
白心月沉声打断医生的话,“让你包你就包,哪来那么多废话。”
医生脸色一沉,转身就走。
白母急忙安抚白心月,“月月,别生气,妈妈来。”
白母急忙出去了,白心月闭了闭眼,再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
尖叫后,眼泪就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无声压抑的哭声,在病房响了起来。
知道自己瞎了,白心月就濒临崩溃,可是她不能哭,更不能崩溃,所以她一直撑到了现在。
可现在呢......
相比白心月病房里的压抑,压抑了这么多天的邬生的病房,第一次真正轻松下来。
赶走了碍眼的人,邬生脸上的冰冷全部褪去。
“我睡了多久了?”
他亲了亲苏梨的头发,低声问道。
昏迷之前最后的印象,再感受一下现在的身体状况,邬生也知道自己应该是睡了比较久的,不然苏梨也不会这么哭。
苏梨哭出来发泄了一通,整个人累及,却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直起身,擦擦泪,“还睡了多久,你那叫睡吗?”
邬生摸了摸鼻子,“那我昏了多久了?”
“加上今天,十天了。”苏梨想起医生之前说的可能永远不会醒的话,很想打一顿邬生。
“以后不许这样吓我了,邬生,我胆子很小的...”
邬生忙不迭点头,“好,好,我以后尽量不吓你,我已经很小心了,就是出任务嘛,有时候难免会受点伤...”
看到苏梨的表情,他话锋一转,“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保证不受这种重伤的。”
苏梨点点头,迟钝问道,“我刚才弄疼你了没?”
邬生摇头,“没有。”
他摸了摸苏梨的头,“和我说说这两天的情况。”
苏梨简略说了一下情况,邬生听到医生之前说他可能永远不会醒来的话,可以想象苏梨他们受的煎熬。
等听到白心月那么模糊的说法,邬生就只剩下冷笑了。
“就她还救我还敢居功!要不是她不听话带着小黑上山,小黑不会出现意外,我也不会受伤,源头都是她的错,不追究她的责任就不错了,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