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没想到顾念还有残存的理智咬他一口,逼得他不得不抬起头,嚼了一下口腔,满嘴的血腥味让他有些排斥,不得不伸手抽几张纸巾擦嘴。
擦完自己的,再去擦顾念的唇,她不领情,刚刚的脆弱也全部收了起来,硬着声音说:“我不答应,我不做你的女朋友。”
“为什么?”
顾念因为这一茬,悲伤的情绪丧失不少,现在比起哭让她更紧要的事情,就是把傅祁赶走。
“因为我不喜欢你!”
“但我喜欢你。”
傅祁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似沉稳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但表达情绪时,他不会藏藏掖掖。
顾念又被他的话吓住,心跳漏了一拍,不自然的把视线挪走,依然冷着声:“你别开玩笑,我和你根本不熟。”
“哦是吗?”傅祁嘴角向上再咧了一下,虎牙露出来,带着点点邪气又点点暧昧一本正经的说道:“第一次初吻,第一次碰异性的身体,都是你给的初体验,你还说跟我不熟?”
顾念继续噎住,她无法反驳,因为她也是!
“而且,从我们刚刚接吻时你的心跳频率以及你不敢直视我的情况来看,你也不是对我没有感觉。”
他不止不会藏藏掖掖,还对心理学有点点的研究,半个月前,他研究人体表情,还找学校的导师讨论,导致说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顾念紧紧闭着唇,试图正视他推翻他的结论,但看到他带着笑容的眼以及可以迷死人的邪气虎牙时,她的冰霜面具就堆不起来,只能再次移开视线,给自己找台阶:“那是因为我没有和别的男生接触过
,所以才会心跳紊乱。”
傅祁不急,再给她打比方。
“想想假如现在压在你身上的人是陈运,你会心跳加速吗?”
陈运是……那个之前向她告白的大二学长,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还还找她告白,肢体上面拉拉扯扯,她便将那人打了一顿。 但,如果昨晚的事情换做陈运或者其他的男生,恐怕都不会做柳下惠,而她的初夜也肯定没了。且她必定今天醒来会去厕所呕吐,恶心自己被男生触摸。可是傅祁不会,傅祁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很好闻
的奶香味,她很喜欢闻。
光是想想,她自己也心虚起来。
不可疑问,她对傅祁有不一样的感情。
这个感情在于他们小时候见过面,在于小时候一个床睡过觉,也在于小时候一起玩过耍,以至于这么多年不见,她再见到他的时候,有一种熟悉感,才会在人前维护他,才会肯和他讲话。
或许她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的感觉,而他也确实对她有好感,但在一起,她配吗? 先不说小时候差点害得他妈妈流产,以她这样的身份,能和他这种公子哥在一起?学校的人不知道傅祁的身份,她又怎么不知道。他是肯耐可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以后会接替他父亲成为这个城市最有
权有势的人。而她呢?好不身份背景就算了,她还有个肮脏的家庭,他们根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不是一类人,就算现在再一起,也不会善始善终。
在平衡的利弊之后,她的反应冷淡了下来,神情也恢复冷漠。
“傅祁,去喜欢别人吧。”她开口:“你是校草,会有很多人喜欢你,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傅祁眼睛一眯,明显感觉她的情绪比刚才冷淡了不少。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忽然之间又这样冷淡。” “我只是想清了,不管我是不是对你有感觉,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每天所处的不是地狱就是垃圾堆,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既然不是一类人,便不需要在对方的身上浪费时
间。”
“你发生过什么事情,和我说,我来帮你。”
“发生过什么,都和你无关。”乘着他现在压着她的手力道不是很大,顾念借势推开他,自己从床上挑了下来,翻找衣服去卫生间换洗。
“顾念。”
她租的是个人间,厕所门是玻璃滑动门,不能反锁,外面的人手一拉就能拉开。
现在顾念已经脱掉了睡裙,裸露着后背,心里的黑暗藏住了羞涩,她冷着声:“我要洗澡,请你离开。”
傅祁并没有打开门,但是见到玻璃门内隐约可见的曼妙的身材时,心头蠢蠢欲动,转了下身背对反方向。 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一道墙,他想和她在一起,就得突破这道墙,但现在她把自己防护得像刺猬一样,他没有可以撬开她坚强盔甲的出口。而她这副样子,满身的伤疤看着让人心疼,他不是强硬的人,
也不忍心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
“我不提在一起的事情,等你洗完澡,我们一起去上课。”
“不用了,我今天不想去上课。”
“顾念,我们都退一步,我不逼你和我在一起,你也对自己负责一点去上课,这对你对我都是最划算的选择,不是?”
浴室里面已经响起了莲蓬头流水的声音,淅沥淅沥的像是要掩盖什么声音一样。
等了半晌,傅祁才等到顾念的回复。
“我会去上课,但我不想跟你一起。”
行,傅祁不把她逼得太紧,他选择妥协,再把顾念的住处环顾了下,他才离开。。
回宿舍时,时间是早上十点多,舍友们都去上课,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以后,才去班里上课。
今天是政治课,课程比较枯燥,来上课的学生注重的是出勤率,听课没几下就玩手机的玩手机看小说的看小说,就连导师也只是来走个过场,讲得比较随意。 傅祁一到班级,昨晚通宵酒吧嗨的李朗朗趴在课桌上睡得迷迷糊糊,被桌子晃动的声音绕了一下,咕哝的念叨:“傅祁,你真不够意思啊……打个电话跟我们说你先回去……害我们大半夜的找计程车回
来……你老实交代,你昨晚是不是去哪里泡妞了?” 傅祁报以一笑,晓得他还睡意深沉,并没有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