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不要那么难过……你已经很不容易了……在这样一个世界上,你能这样坚持自己……”月亮的声音很温柔,很理解。
“我坚持自己又有什么用?别说自由了,我连跟谁上床的自由都没有……这个该死的社会,该死的皇帝,我想阉了他……”
“也许,那只是爱,扭曲的爱……”
“爱他NN个头……他爱他老娘去……痛死我了……他要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啊……为毛这么不公平,他这么享受,我却这么痛,我觉得我的胃都抽搐了……我要他陪我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磨损费……“
“小丫头啊,他也不是完美的圣人,他只是发怒了……和你一样,你们俩个人,实在太像了,都想要把对方踩在脚下,却又不能拒绝对方的吸引……”
“是他来找我麻烦的,何况他才没有对我产生什么吸引……呸呸呸……”
“他是个太孤独的人,从来没有爱过人,也许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就是这样……”
“那只能说明他BT……珍爱生命,远离BT……”
“总之,以后怎样,还是要看你们二人了……”
说完,月亮就闭了口,装死。
没有了月亮陪我说话,我的精力只能再次集中在现实中,妈呀~。
突然,他的呼吸声变得近了,我神经质地一闭眼,他干嘛?
下一秒——他竟然吻上我的唇!
我大惊,还以为他集中精神在运动,岂知还腾得出空闲时间来吻我!
他的吻却不像他的动作,温柔而细心,缺少了攻击性,竟然有点体贴,在我嘴唇上徘徊,温暖,还带着一点咸。
为什么会咸?
我傻了。
难道……
抬了抬眼,突然看见他的眼角也有一点闪亮。
为毛?
难道我的狗眼看错了?
我不可置信地一呆。
很快地,一抹乌云完全掩盖了那晶莹的湖水,就好似刚才我看到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可是我知道,那不是错觉。
因为那以后,他的眼眶有些微红,而他的动作,也逐渐轻柔下来……
不知不觉地,我竟然慢慢地沉入了梦乡——世上有我这样的奇才么?在这种时候还能呼呼,真是旷世难得,空前绝后的奇才啊!
烈君绝看着逐渐闭上眼睛的她,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对令他心神恍惚的眸子,他心头的酸涩,越来越浓。
——我为何要这样做?
明知道这样,会令她恨我。
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
看见她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看见她和自己假模假样的讨价还价的样子,就有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头怒放。
就好像七岁的时候,被皇兄用指甲在背上狠狠掐得青紫,还以捉迷藏为借口,被关在空无一人的含香殿中十二个时辰。
漆黑的,鬼魅的殿阁,他并不害怕,只有一种彻骨的孤独。
没有人在乎他。
没有人。
没有人……父皇在乎的是天下。
母妃在乎的是父皇。
没有人,在乎小绝。
那么,小绝也不要在乎任何人!!
后来他长大了,做了皇帝。
那种不被需要,没有人在乎的感觉,逐渐淡化。
却又在遇见周娇娇之后,再生。
她似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他,甚至不愿意看看真实的他,看一看,他的心。
只因为他是皇帝,可是皇帝也是人,也有感情,也会怕孤独,怕被所爱的人忽略,她都不知道么?
也许,他错了。
他不该爱她……
也许,他的爱,是一种伤害。
那么……他坐起身,披上袍子,看了看她的睡颜,静静地给她盖好被子,继而起身离去。
对不起……
极淡极淡的呢喃,好似一片莲花状的云朵,逐渐散开。
昏昏沉沉的我突然睡着了,睡着的我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的地点竟然是二十一世纪。
梦里的我照常早起上班,却在刷牙时感到一阵恶心随后大吐特吐。
打了一辆车来到医院,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严肃的从镜片后看着我道:“你最近有过亲密生活吗?”
在梦里我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那女医生突然邪恶的笑起来,笑容像个巫婆:“恭喜你,你中彩了。”
啊?我中彩了?
梦境中的下一个情节,我已经坐在病房空荡荡的房间里,穿着蓝白条相间的病号服,怀里抱了一个眼睛小得吓人的娃,这是我的娃吗,这是我跟谁的娃!
好丑啊,我擦!
我的天啦,我不会这么倒霉吧,虽然这一次我没有吃药,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
那娃突然哇哇大哭,哭得我心烦气躁想扁人,想要给他弄点东西吃,却连一个馒头或者火腿肠都找不到,难道要喂奶?
他的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变成了一个无底洞,把我狠狠的吞了下去。
“啊!”我发出一声惨叫。
醒了。
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一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现代医院里,依然还是在这个时代的帐篷里。
躺在豹皮上,身上只盖了一张毛毯,全身裸露。
帐篷顶开了一个天窗,银色而冰凉的月光透过天窗照耀在我的身上,如梦幻般的光晕,突然觉得有点冷。
我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哎,幸好这只是一个梦,幸好没有什么小P娃,他把嘴张得那么大,那么贪婪,我到哪儿去找东西去养他!
我连我自己都养不活呢,我可是才问皇帝借了十万银子的外债,一年后可要连本带利全部偿还!
我到哪儿去找东西去养他,我连我自己都养不活呢!
我可是才问皇帝老儿借了十万银子的外债,一年后可要连本带利全部偿还,要是偿还不了可是要提头来见的呀!
哎呀,要是我真的生了一个小屁娃,我还不如一头撞在豆腐上,争取能我撞回二十一世纪!
我呆呆的想着躺着,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生怕会变成吹气球一样,一下子就大了。
幸好,这噩梦毕竟是噩梦。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走的,只觉得很累,全身都痛,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疲惫潮水一样吞没了我,我突然很想再闭上眼,沉入温柔而软绵绵的睡眠中,什么也不用想。
十万两银子呀,相当于在现代我欠了一千万的房贷啊,而且要一年内还清,
好大好大的鸭梨啊!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慢慢大了起来:“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没有什么东西得到是不需要代价的,难道连这一点风险都不愿意承担”
“谁说我不愿意承担!”这样炮吼一声,跳了起来,突然发现老娘一件衣服也没有穿(那是当然的)。
疲惫的将一件件衣服穿在身上,心想他已经离开了吧,心想这一趟好歹他总算得到了他的东西,也算是不虚此行吧。
而我呢,我得到了一座城,和十万白银外债,还有一个累得不行的皮囊。
嘲讽的摇了摇头,突然发觉我有点牵念他。
哎,我不能这样软弱,我就是再挂念他,他也不会不要我还这十万两银子的,就算我再让他相好一百次他也不会减掉一毛钱,所以我也何必在这里长吁短叹呢?!
只要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赐给我一个讨厌的娃就比什么都好了,想完,我便拉开帐篷门帘,在冷冷的夜空中深深呼了一口气。
我已经是精绝城城主了,朝廷的领主,不能让我的子民们看到我这样一副软包蛋的模样,就算被人耻笑这个城主之位是靠相好换来的,我也会做好它!
女人,也有建功立业的梦想!
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换上一副烈士般慷慨的表情,我大步走回自己成亲的帐篷。
果然,烈君绝跟一帮手下已不见踪影,连那一对又大又好笑的孔雀羽毛扇子都不翼而飞。
这家伙将我吃干抹尽就跑了,从来就是这样。
我没时间骂他,我还得干活还钱呢。
我赶紧奔回内室,换了一套衣裳,说什么也不能让我爹我大娘和我手下们看见老娘被撕成这样的衣服,那发生了什么还用说吗?
换完衣裳回来,好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可惜脖子上和胸前的印记怎么也盖不掉,只能忍着热披了条围巾,心中终于忍不住,大骂某人一万遍。
我爹还躺在一块地毯上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我对着他的屁股轻轻踢了一脚:“爹,醒来了。”
“嗯……阿娇啊,你放着好好的贵妃不做,你做什么城主啊,这鸟不拉屎地方,啊,阿媚啊,你进了宫可千万要好好的啊,啊.....我周显这辈子怎么这么惨啊,要替两个女儿操心……”
我爹在梦里还在鼓着大肥肚哭嚎着,哭得直淌口水。
我无奈地凑到他耳边大喊一声:“爹,太阳晒屁股了,皇上走了,西班牙得冠军了,起来了。”
我爹终于醒来了:“皇上?皇上他走了?”
我点点头:“你女儿我精绝城主也要回自己的领地去了,您老人家快回家吧。”
“哦。”我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终于清醒过来。
举目四望,皇帝和皇帝的手下消失得一根毛也不剩,我爹又要哭开了:“阿娇啊,你为毛那么傻啊……皇上那么喜欢你,你看你做的什么事情啊……”
我擦,我做的什么事情啊,我被他折磨了一晚还不够啊,老爹你是希望我被他吃到只剩骨头啊。
但我可不能说出来,只是横眉怒目地伸手一格:“住嘴!你再说,本领主就让你一个月都说不出来话,听见没?”
我这人呢就是比较会装,拉着虎皮也能当大旗,何况现在我可是实打实的领主!
这一下可把我爹吓坏了,一想,精绝领主虽然穷,可是地位却比他高啊,登时也不敢和我对着干了,迅速地调集了自己的人马整装待发。
此时天色已经快要亮了,我看着我爹那肥硕的身影,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感受。
的确,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又势力又贪生怕死的爹,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在这一世给了我或者是说给了周娇生命的人,现在他就要回家了,而我将一个人面对那从来没到过的不知道有多凶险的精绝城,
我淡淡的扬了扬眉,对他招手道:“爹,你自己好好保重,记得对我娘好点,若是你对她不好,小心我告诉皇上去。”
“好了好了阿娇,爹怎么会对你娘不好呢,倒是你自己要多多小心,你看吧,好端端的贵妃不做……咳咳咳……不过呢,看来皇上也不是对你全无情谊,你就好好的干,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将你接回宫去的……”
我嗯了一声,我爹快变祥林嫂了。
我那大娘一句话也没说,也不好当着我爹给我难堪,一扭屁股跟着我爹想回马车。
我一个箭步跃上去在她后颈深深点了一指!
此时我爹肥硕的身躯已经钻进了马车,完全没看见我的行动。
我在大娘耳朵边凉凉地挤出几个字:“你不准搞鬼,要被我知道你害我娘,我会把你千刀万剐下油锅,你听到了吗?”
紫瑾筛糠似的,舌头都打结了,大概是没想到我敢公然对她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