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一直这样子该多好。
我心中不禁低叹,可惜他是个皇帝,我不想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万恶的封建社会做他皇权的牺牲品,若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男子,我还真有兴趣跟他春风一度,说不定两度三度四度一辈子呢,都不是不可能。
可惜他是皇帝。
太可惜,如此好货。
我本性自由自在,真不想跟这种人扯上什么关系,到时候一辈子和别的女人斗得鸡飞狗跳,不亦乐乎,大好生命浪费在争风吃醋,或者还因为哪天不注意给毒死……当然更可能的是老娘一怒之下砍死别人……
似乎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我飞速从桌上拿起一沓卡片状物体,飞速刷刷刷洗了一遍,接着很牛地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抬眼瞧着他,目光带着挑衅:“皇上,我们来玩一局牌吧。”
这是什么东西?“,他显然是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五十多张牌背着放在桌上成整整齐齐一沓,这就是我之前一直在做的东西了——一副扑克牌。
之前让人家丁拿了一张坚挺的厚纸,我用剪刀剪成牌的样子,所有的花色都是我亲手画上去的,虽然歪歪扭扭但至少也有个大概。
是的,我要跟他玩一局纸牌。
前世,我很喜欢在QQ游戏上玩牌,经常在电脑前守到凌晨一两点,呼朋唤友,最后大家都被我烦死了,特别是嘟嘟经常在风流一度后被我提起来玩牌,还没玩完一盘就打着哈欠睡着了。
不过,我承认,我的牌技很一般。
但今天这场赌约,这不在乎我的牌技有多高超,更多在乎的是心理有多强大。
我跟他解释道:“这是纸牌,是我曾经听一个流浪商人那里学来的,皇上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玩意儿吧?”
他摇摇头,坐下拿过看了看,脸上浮起好奇之意:“这东西怎么玩?”
我嫣然一笑:“这东西有很多种玩法,但是今天我只跟皇上玩一种玩法,这种玩法呢,在当时叫做抓黑牛,但是跟皇上玩呢不妨就叫做抓探子。”
“抓探子?何为抓探子?”
他看着形状各异的黑桃、红桃、方片跟梅花大惑不解,我拿起一张黑桃A指着上面巨大的桃心告诉他:“这个就是探子。”
“这个是探子。”他重复一遍,接触新鲜事物总是让人好奇的,烛光映照在他的眼睛里,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让人十分不快的神圣,取而代之的是对奇妙事物的求知探索的兴致勃勃。
嘻嘻,这样的他看上去没有那种邪恶张狂的气质,倒是有几分特别的可爱。
我心中暗想,一边解释道:“是的,这副牌里面呢有从AK不同数字和花纹的若干张牌……”
“K?K是什么?”
他好奇的问道,呃,我倒,这要是在现代还用解释嘛……
果然跟个古代皇帝交流有困难,我更加深刻地坚定了我的念头,才不要嫁给他!
“呃,这个,这个J、Q、K是一种符号,就像一个符咒一样,你这样记住就行了,它们分别可代表数字11、12、13,依次越往后越大,K最大,但不如A,2。”
我尽量简明地介绍,看他那副小样儿还真像个小学生,第一次发现他也有正太的一面呀。
“哦。”他大概听懂了,作为一个皇帝自然有不俗的智商,这点程度应该是小意思。
他又看了看我手上那些鬼画桃符的花色道:“每一个这种数字都有四个花色是吗?”
“宾果,你这一看就看明白了,各有黑桃、红桃、梅花、方片4种花色,一共是52张牌。”
“那是自然。”他向我飞了一个眼风,我当即绝倒!
他又拿出我之前拈着的那张黑桃A,问道“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这张牌是吗?”
我的那个黑桃啊,画的可真丑啊……算了,反正他也是个菜鸟!
“是的是的。”我兴奋地给他讲起了这次我们要玩儿的游戏规则。
“我们每个人呢,从这沓牌里抽出五张,自己拿在手上不能让对面的人看见,然后我们各自出一张牌,出出来的牌按大小顺序,假如你的牌比我大你就赢了,如果比我的小你就输了。”
“那这样一直出下去手上的五张牌很快就会没有了?”
我说:“是的,所以我们要继续抓牌,每一轮五张牌比大小,若是该轮输了的人要从赢家手里抽走一张牌。”
“然后呢?”
“赢了的人就可以从那一沓中抓到补充满五张为止,然后是输的人跟着从那一沓中抓牌补充满五张,到最后这沓牌都抓完了,看谁手里留下黑桃A就输。”
好不容易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把规则给他说清楚了,我抓起旁边的茶杯猛喝水,其实这个抓黑A最要求的不是牌技多么好,而是心理多么强大!
黑桃A指不定哪一轮在哪一家,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抽走。
每一轮要抽走哪一张牌呢,都是希望黑桃A被抽走,除了看天意,多半是会根据对方的心理活动表现和行为分析,在这方面我相信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可就在这个时候,烈君绝同志突然停了停,眉头一蹙,鼻翼微抽,低低道:“朕怎么觉得有股怪味道。”
我心一紧,假装若无其事地道:“哪有什么怪味道,不过是我喝的水里放了些柠檬汁而已。”
“朕怎么觉得不是呢?”他继续嗅着。
我脸色微变:“女人家的味道你弄那么清楚做什么?来不来?”
他终于收起敏锐的视线,点头。
果不出我所料,在牌局的正中,那张黑桃A落入了我的手里,但我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跟他拼着大小,有赢有输。
“10!“我丢出一个10,他已经熟悉了规则,也丢出了一张Q。
“我比你大!”我微微弯了弯唇,掷出一张埋藏已久的红桃A来,这可是我一直留着的杀招。
他脸色微微尴尬,冷道“朕没法比你这张牌更大。”
“哦,那你就从我手上抽走一张牌吧。”我又喝了口水,笑容可掬地看着他抽。
他的手先伸到一张2的上面,我牢牢的看着他,假装无所谓但又露出些许暗喜的表情,果然,他又选择了旁边的A,我立即调整自己,表现出脸色毫无变化,但又暗藏些许的不想让他抓走这张牌的黯然。
果然,他又选择了旁边的A,我又表现出脸色毫无变化,但又暗藏些许的不想让他抓走这张牌的黯然,他左右看看,琢磨不定。
哼,小样儿,皇上的智商应该不低,可这个从没玩儿过的游戏你能这么快掌握它的精髓吗?还有,小看我这小丫头片子吧,别忘了我可是经过层层特训的特警!
果然,我的这份黯然大大的鼓励了他,那张烫手的黑桃A被他抽走了,他脸色顿时一沉:
“你骗我!”
“那是因为你盲目相信我的外在,皇上,难道没人跟你说过不能随便根据一个人的外在判断事情吗?”
他冷笑,捏着黑桃A插入手上牌里面。
“哼,我会让你把这张牌再抽回去的。”
“哦,好啊,走着瞧呗。”
我有把握,绝对抽不到这张黑叉!
他明显智商不俗,一开始有些生涩,打到后面竟然也颇有技巧了。
但是这一盘我的手气并不十分好,并没把握在大小上完全压倒他,拼到最后他手上只剩下两张牌,而我是一张。
而我要从他手中抽出一张,二选一的概率,若是抽到了黑桃A我就输了,三局两胜,我要给他做甚么贵妃去。
可是,我……不会输的!
我将手轻轻伸向两张牌之中的一张,微微的一思索,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的光芒,不,我不能被他的眼光所干扰。
我将手指微微向下滑、滑、滑,随着我手指的滑动,感觉到微微的震颤。
我微微一笑,对,就是它。
迅速抽出这张牌悬在空中牌面对着他,是黑桃A,他赢了!
他终于显露出发自心底的狂喜神情,可是,呵呵,还没完呢,我抽出来这张并不代表我就要拿走它呀,我大声道:“我没有看,找出来了,我手上这张就是黑桃A!“
他呆了,趁他呆愣的时机,我迅速将他手里剩下的牌拿走,留下黑桃A。
另一张是红桃8,正好跟我手上的牌凑成一对,我干脆利落地打出一对8:“我赢了。”
我迅速将他手里剩下的牌拿走,留下黑桃A,是红桃8,正好跟我手上的牌凑成一对,我打出一对8,说到“我赢了。”
他脸色还僵在那里,似乎不明白发生了甚么。
我挑起嘴角看着他笑道:“陛下,黑桃A还在你手里,这一盘你输了。”
他阴沉着脸看着我:“你使诈!”
“你凭什么说我使诈?我又没有说过我不能主动找出探子来!”
事实上,我的心底是有一点愧疚的——之所以我最后能够那么精确地放抓起了黑叉,那是因为在我做这副牌的时候就玩了老千。
我在黑桃A的大黑桃上涂了一种很奇怪的药粉。
这是我之前隐居在城里的时候的成果之一。
这种药粉无色无味颗粒也很小,要是单独不论嗅闻还是摸上去还是看上去都毫无一点异常。
但是,这种药粉只要和白醋在一起混合,就立即会发生反应。
这反映倒也不是很大,只不过是会令人皮肤发痒而已,自然那是剂量小时候的反应,若是剂量大了,还可能产生烧灼感和起红疹。
我在我抓牌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上涂了分量适度的白醋。
为了怕白醋被抹掉,我在我喝茶的杯子杯柄和杯身上也涂了白醋,过一会儿就喝口水,喝的我的肚子都涨了只想上厕所,只是为了准确地找到黑叉!
在刚才摸他手中牌的时候,我刻意多摸了摸牌心正中,果不出我所料,指尖有麻痒烧灼感!
就是它!
我自然不会选!
可是,老千又如何?
若不是我的心理素质过硬,就算再怎么出老千也不能赢的。
而且,我没有错。
我不过是,要维护自己的婚姻自由权!
烈君绝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浓密的眼睫毛投下一篇阴影,似乎是要透过我的皮肤看进我的心肝脾肺胃。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他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小伎俩。
可是那又如何,他一时是不可能破解的,结局他就是输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他已经看穿了我的小伎俩。
可是看穿了我的伎俩又如何,他就是输了。
输了,就要服输。
一言九鼎,不是玩的。
我又重复了一遍:“皇上,请愿赌服输!”
我的声音干净而果决,完全不给人任何反驳和分辨的空间。
烈君绝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似乎想要看出我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直直的凝视着他,我不怕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怕。
他最终竟然笑了笑,唇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意,似乎心中想到了什么,继而掷地有声地道:“好,这一局朕输了,娇娇,我们玩第三局。”
我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服输了,这完全不像他的性格呀。
不过,服输了总好,第三局是最复杂的一局,我早已做好完全的准备。
我静静地闭上眼,将所有的前后步骤在心里过来一遍,接着从兜里掏出一枚铜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