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魔尼两人脸上的神色,梵忌也是淡淡一笑,然后手掌一挥,只见不远处,突然有着数十名梵族子弟,抬着一个巨大铁笼缓缓走出。
在那铁笼之中,一道人影正疯狂地嘶吼着,在其周身,一道道黑色锁链透体而过,其上满是干涸的血迹,看上去极为触目!
“嗯?这人是谁?!”望着那铁笼中的人影,斗场中顿时传出阵阵震惊的哗然声。
“好凶悍的气息!恐怕至少踏入三劫境界了!”
“那是…牧风部旧主牧风么?!”一些人暗暗猜测道。
“一个奴隶,竟然突破到了三劫境界…可即便如此,还是被梵族如图牲畜般锁在囚笼中,当真是可悲啊…”
“这牧风虽然早已不是牧风部主,但当着城主府的面儿被如此羞辱,这梵族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听到周围人群中传来的阵阵议论声,魔尼的面色也是有些难看起来。
以他的实力,连这牧风都尚且不如,更何况是梵族的诸位强者。
这一刻,这位魔尼城主心底,也是暗暗忖度起来。
“我若是不帮重山宗对付梵族,势必会受到重山宗的报复!但我如果联合梵族灭掉重山宗…”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关在铁笼里的,正是城主府奴族牧风部曾经的部主,也是我梵族斗场的一位斗奴,前几日这该死的奴隶在囚斗中,被牧风部一位叫牧雅的小丫头带人救走,不过可惜,还不等他跑远,便被我擒拿了回来!今日,我便当着诸位的面,将此奴扒皮抽筋,用它的血,来祭奠我梵族四长老的在天之灵!”而在魔尼暗暗沉吟之际,斗场之中,梵忌陡然一声怒喝,甚至眼神之中,都是有着道道凛冽杀意涌荡而出。
而后他一掌狠狠轰出,直接将那囚禁着牧风的铁笼轰碎。
“吼!”
伴随着铁笼碎裂,其中的牧风顿时挣扎而出,然而还不等他站稳,梵忌便是一步踏出,手掌一握,只见一道庞大手印瞬间在半空成形,而后狠狠地印在了牧风的身体之上。
“轰!”
后者的身影重重地砸落在广场之上,一道道恐怖的裂缝,自其身下蔓延而开。
此时牧风浑身的血肉都是碎裂而开,鲜血将整片土地都是染成了深红之色。
“得罪我梵族,不管是谁,有怎样的背景,都得死!”
梵忌狰狞的声音,在场中每一个人耳中响彻,不少人眼角微微颤抖,看来这一次,梵族是铁了心要与城主府为敌了!
“区区三劫中期,也敢如此狂妄!宫主,要不要出手教训教训他?!”人群之中,一位身穿麻衣的老者看着场中一脸嚣张的梵忌,轻声道。
“在这小小城池之中,他代表的,就是权势,自然有狂妄的资本!”在其身旁,那一身白衣,脸遮轻纱的女子淡淡地道。
而在那席位最前方,魔尼的目光与山鬼对视一眼,手掌都是微微紧握。
梵忌的话,显然是在说给他们两人听,只是梵盛迟迟未曾露面,他们也不知道梵族放出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倒也不敢肆意妄为!
梵忌缓缓抬头,将所有人脸上的神色尽数收入眼中,嘴角处,笑意愈发浓郁。
“哼!还不现身,牧风,看来那白发小子,也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有情有义啊!既然如此…你还是去死吧…”
梵忌冷笑一声,周身之上一股凶戾之气暴涌而出,而后其手掌一握,巨大的灵力手掌,携着一股极端强悍的劲风轰然印下,重重地砸向那已经躺在血泊中无法动弹的身影。
“轰!”
刺耳的轰鸣声,在斗场中猛然响彻,无数道目光瞬间凝聚在牧风身上。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后者必定会在这一掌之下尸骨无存之时,却是突然见到,在牧风上方,一道雄浑的魂力结界,陡然蔓延而开,将他的身影牢牢护在了其中!
而且,梵忌的那一道攻势,在落到魂结上时,却仅仅只是将其震得涌起了层层涟漪,竟并未将其彻底破开。
看到这一幕,无数人的眼眸,都是陡然一凝,然后猛然抬头看向牧风前方,只见那里,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缓缓浮现而出。
“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凝聚在那眼神血红,透着无尽杀意的年轻脸庞上。
顿时间,一道道无法置信的惊呼声,猛然在这斗场上方响彻而起,而同时间,那梵忌脸上的狰狞笑容,也是缓缓凝固。
在其身旁不远处,梵森那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庞,瞬间狰狞起来,眼眸中的怨毒更是几乎凝聚成了实质。
只是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的心底,竟是隐隐有些不安涌现。
喧哗的斗场,几乎是在刹那间寂静了下来。
无数道惊骇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出现在斗场之上的白发身影,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抹惊骇。
几日之前这里发生的一切,在场很多人都是亲眼看见。
而在将牧风救走之后,这个白发青年也是再未在魔岩城中出现过。
很多人以为,或许夏炎不过是路过此地的一些世家弟子,甚至,连梵忌也曾这样认为过。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夏炎已经离开了魔岩城时,那一道白发挺拔的身影,却是再度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是这一次,他面对,再不是区区一个梵族四长老,而是整个梵族!
所有人都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半空中的那一道身影,眼眸里竟隐隐带着一抹兴奋和期待。
“白发小子!!”
梵忌虽没有见过夏炎,但对于后者的一头白发却是早有耳闻。
而他脸上的狰狞,也是在这一刻浓郁到了极致,眼神中,涌荡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杀意。
“呵呵,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来!”
之前虽说擒下了牧风,但对于这个敢在梵森脸上刻字的青年,整个梵族心底自然更加怨恨。
毕竟在梵族立足魔岩城的百年时间里,还没有一个人族敢如此挑衅他们的威压。
可眼下这个据传言并没有半点灵力气息的白发青年,竟然在梵族二公子的脸上刻上了奴印。
这对于梵族来讲,无疑是一种奇耻大辱。
“我来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