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楚惠认真的问。
只要是丁伯豪说的事儿,她都是当头号大事儿来看待。
“这些日子我可以经常回来看你,我在想......要不咱们搬去上海住吧?不少军官太太都住到上海去了,你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而且......你住在上海我也放心一些,交通也方便,或许对找你的弟弟也有帮助,还有,上海的环境对你也有帮助,你看呢?”
丁伯豪边看楚惠的反应边说,他希望自己的女人生活在大都市里,活得和其他的官太太一样的漂亮逍遥,这应该是大多数男人的想法。
“......是不是我住在上海你回家也更方便些?”楚惠想了想问。
“对,也有这个原因在,更重要的是,你现在有身孕了,去上海对你和孩子有好处,那里的医生都是留洋回来的。”丁伯豪边说边笑,脑中幻想着他们孩子的模样。
“那......你让我考虑考虑吧。”楚惠已经喜欢上这个家了。
况且在这个县城里,还有自己的“娘家宅子”在,还有自己的成衣铺在,她实在放不下这些。
还有瑞隆,偶尔刘妈还会带着瑞隆到铺子里去看她,她若是走了,瑞隆想看娘都没有地儿看。
“惠儿,你是不是在担心那个......小兰的孩子?”丁伯豪知道那个孩子在楚惠身边,一直养在她那小宅子里。
“你会嫌弃他吗?”楚惠又想了想才问。
“我不会嫌弃,首先那也是我妹夫的孩子,其次,现在是你的孩子,那就也是我的孩子,是咱们的孩子,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两个孩子还有伴儿呢。”
丁伯豪抱得更紧了,一边亲吻着她的头发,一边说。
“伯豪,你真好!”楚惠动情地紧靠在他的肩膀上。
“谁让咱们是夫妻呢?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和孩子是我最亲的亲人了。”丁伯豪被楚惠的样子感染到了。
“去上海的事儿你让我想想,好吗?毕竟咱们什么都在这儿,一旦去了上海,人生地不熟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楚惠有顾虑。
“好,我尊重你的意见,你好好考虑,无论是要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丁伯豪包容地说。
“放开一些,你太用力了。”楚惠轻轻推开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刚才他动情地抱紧她,把肚子给挤的有些不舒服。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咱们孩子现在多大了?”丁伯豪抚摸着她的肚子问。
“快有六个月了吧?”楚惠低头看着他的手和自己的肚子,有些陶醉了。
“那快要和咱们见面儿了,惠儿,去上海吧,到上海去生孩子我放心一些,好吗?”他边帮他摸着肚子,边轻声征求她的意见。
“好,去上海生孩子。”楚惠迷糊中顺着他的话说。
“真的?惠儿,你答应了?”丁伯豪低头看她。
“答应什么?”楚惠意识清醒起来。
“你刚才答应了去上海生孩子。”丁伯豪提醒道。
“我......我是不经意......对不起,伯豪,我还没有想好,我一定好好想,好不好?”楚惠愧疚地说。
“好,你无需愧疚什么,你在哪儿,我就去哪儿,你决定便是。”丁伯豪宽慰她说。
楚惠轻闭上双眼,依偎在他的怀中,满足地勾起嘴角,笑着。
接下来的一阵日子里,楚惠在刘妈和冬梅、小圆、王妈她们的劝慰下,终于跟着丁伯豪来到了上海。
由于她有身孕的缘故,来上海只带了冬梅来,小圆留在家带着小兰的孩子卿儿。
楚惠并没有打算来上海常住,她只是考虑前考虑后,肚子里这是自己和丁伯豪的第一个孩子,她很慎重,也希望能到更好的医院待产。
她知道老家那种接生婆们没有留洋医生们技术高。
丁伯豪在上海的寓所也不小,楼上楼下倒也很宽敞,但是楚惠觉得跟老家的大宅子比起来,还差得多了。
好在自己也没有想要在上海长期住下去,等生完孩子出了月子,她还是要回到丁伯豪的老家抚州去。
丁伯豪在上海的身份只是一个外地来的商人,因此通行倒也自由自在,名义上是和李云娘的妹夫在上海开了一家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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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匆匆忙忙赶回家来,身后跟着一个清瘦的长衫男子。
“惠儿,惠儿!”一进门他就轻声喊起来。
“伯豪,你今天就回来了?我在这儿。”楚惠在二楼应声。
“惠儿,你等着,我去扶你下来。”丁伯豪朝楼梯上喊。
身旁的清瘦男人戴着礼帽,遮住了大半个脸,轻轻地咳嗽一声,示意丁伯豪上楼去。
“你坐吧,她怀着身子不方便一个人下楼梯,我去接她下来。”丁伯豪朝身边的男人说,然后又冲着客厅后面喊:“冬梅,给客人倒杯茶来!”
说完,就“噔噔噔”地跑上楼梯。
“伯豪,是谁来了?”楚惠见他上来,忙轻声地问道,她在楼上只看见一个瘦个子男人到来。
“是咱们的一个老熟人了,我抱你下去你就知道了。”他笑着伸手要去抱她。
“哎呀,别,让人看见多不好,我跟你说,我还是不去的好,我这副笨重样子给人瞧着笑话。”
楚惠可不想在别的男人面前挺着大肚子,因此便拒绝了下楼。
“老熟人你也不见?”丁伯豪诱惑着她。
“什么老熟人?是哪个?我在上海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呀。”楚惠一脸纳闷儿。
“谁说只有在上海才可以有老熟人呢?你真不去?不后悔?那我叫人走了?”丁伯豪满脸逗趣地问。
“啊?那等等,我想一想会是谁?”楚惠连忙拦住他,仔细在脑海里回想起来。
先从自己曾经的女子学校想起,虽说当时校名是女子学校,但却是一个校园内分成了两个学校,一半男校,一半女校,难道是当时的哪位学长来了?
这是楚惠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答案了,因为她曾经听说当时的学长们后来很多都到了上海。
如果这都不是,那有可能就是丁伯豪的兵了,除这两种可能之外,她几乎再没有熟识的男子。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