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实验室。
拿着韩沐给她的成分报告单,沈新月久久没有说话。
“这怎么可能?”她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报告单上清晰地用英文写着几行专业术语,翻译过来总结就是一句话:
戒指里含有一种国外生产的经过高度提纯的精神麻痹类药物,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致幻剂。
韩沐说这种致幻剂被掺杂在戒指里面,也就是在戒指被锻造的时候就已经掺了进去。而且这个纯度的致幻剂若不是专业技术高超的实验室是提炼不出来的,一般人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向一个女人下毒。
“新月,你如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看着秘密守不住了,沈新月要求韩沐保密,她才说出这戒指到底是怎么来的。
毕竟到时候她可能也会让他帮忙,如何应对阎霆轩的怪病,所以这些事情他必须知道。
“你放心,我绝对会守口如瓶的,只要你做了我的徒弟,哪有师父不帮着徒弟的。”
犹豫再三,沈新月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这枚的戒指的由来一五一十告诉了韩沐,当然,和阎霆轩的关系她也和盘托出了。
只不过只是大概告诉他,她和阎霆轩是情侣关系。
没想到韩沐听到后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对阎府流传已久的传闻生出了莫大的兴趣。
她哪里知道,韩沐早就知道她和阎霆轩之间的关系了,不过是没有点破罢了。
“所以你可以放心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鬼怪,你在阎府看到的,不过是这枚戒指影响了你的中枢神经造成的幻象罢了。”
沈新月不敢相信自己一直都处于被致幻剂影响的状态:“那我遇到的跟踪狂又怎么解释?”
若用致幻剂来解释她曾数次在阎府看到的鬼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但那天晚上想要害她的跟踪狂肯定不是幻觉,内森他们也看到了的,总不能他们三个人都中了致幻剂的毒吧?
韩沐也说了,戒指中的致幻剂是经过提纯了的,在空气中会逐渐挥发,她长期佩戴吸入了这些致幻剂才产生了幻觉。
但内森他们并没有这个可能性会吸入致幻剂,所以他们看到的人肯定是真人了。
韩沐扯下医用口罩:“如果不是你出现的幻觉,那就是真的也有人想要害你了。”
沈新月又沉默了。
到底是谁要陷害那些女人?又是谁想要害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
韩沐看她陷入了沉思,建议道:“如此看来,想调查她们的死因倒不难,可事情过去那么长时间了,那些女人的尸体基本上该火化的都已经火化了。若是你能找到那些女人的资料名单,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他顿了顿:“不过新月,我想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只是想要全身而退保住自己的性命,离开阎霆轩恐怕是你最好的选择。”
“但是……”她有不得不留在阎霆轩身边的理由。
在拿回沈氏公司的股份,惩罚沈家人之前,她不能离开阎霆轩。
韩沐看沈新月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他挥挥手:“罢了,人各有命,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你是真的爱阎霆轩也好,有所图也罢,选择了这条路可就没办法回头了。”
沈新月真诚地看着他:“我知道了,谢谢您。我自己做的决定,即使最后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后悔的。”
望着沈新月坚定的眼神,韩沐恍惚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按照约定,一管温热的血液缓缓从沈新月胳膊上的针管里流出,那是她答应给韩沐帮忙的酬劳。
“我的血真的对你的实验有帮助吗?”用棉棒压住刚刚被抽血的地方,沈新月好奇地问道。
韩沐推了推眼镜,顾左右而言他:“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等有了新发现,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你要是有什么疑惑也可以直接来学校找我,一个寒假基本上我都呆在实验室里。”
果然是个医学鬼才,哪有人天天泡在实验室里的。
韩沐似乎看透了她想说什么:“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亲人朋友,又不喜欢外出,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呆得住。”
“对了师父,既然你精通药理。那你手里有没有能够防身的那种药物,比方说麻醉剂什么的?”
她早就想要点东西防身了,上次遇到的跟踪狂,还有今早的付璇,她赚点钱可真心不容易,一个个来找她麻烦。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为毛不去找阎霆轩麻烦啊!
韩沐看着她一副要做坏事的模样:“你要拿个做什么?”
“防身!”
“对付跟踪狂或者色狼?”
她点头如捣蒜。
老师说色狼也没错啊,只不过不光光是可以对付色狼,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她还有机会脱身。
韩沐摇着头,还真的起身去给她拿了一小瓶的东西出来。
那是用小喷瓶装着的透明液体,沈新月捏在手里半天没看出端倪,正要打开盖子凑近闻一闻。
韩沐赶紧伸手拦了下来:“这东西可随便闻不得。你可要小心保存,无色无味易挥发,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放到一个两百多斤的壮汉。”
沈新月一听他这么说,把东西好好收了起来:“这玩意儿这么厉害啊,谢谢老师了。下次老师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行。”
走在路上,沈新月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背后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地制作这些戒指。
收到戒指的女人只觉得满心地甜蜜,哪里想得到这甜蜜的背后是涂了剧毒的毒药。
长期的吸食致幻剂,不仅会导致神经系统的损坏,也会导致心跳加速,增加心脏负荷,心脏麻痹致死也不是不可能了。
那个人是阎霆轩吗?
不像啊。
要是这件事是阎霆轩做的,他那个时候看到戒指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反应的。
如果不是他所为,那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