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一头很特别的银色短发,一米八多的个子,典型欧洲人的身形,若不是那张混血俊美的脸和流利的普通话,沈新月绝对会以为他就是个欧洲人。
“哦,原来就是你啊。”他还以为是内森哪个老相好呢,没想到原来她就是十七啊,真人面对面是比照片上看着要漂亮许多,但再怎么样,也不如他姐姐好看。
他也就隔着窗帘看过她几次,但每次她都是在勾引主人,实在看不下去。
“你是?”沈新月问道。
“哼。”付翼扭过头,双手环抱懒得看她。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她到底哪里招惹他了。
内森明白其中原委,忙着打圆场:“那付翼,我先送十七小姐回去,等一下来找你。”
既然遇到的是跟踪狂,他也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回去,要是那人又找回来骚扰她怎么办。
沈新月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差点摔倒,幸好内森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好像脚崴了,刚才太紧张反而没注意,放松下来才感觉到疼。
“你脚还好吗?”内森询问道,“要不要我背你?”
沈新月连忙摆手,她就是没站稳,克服一下回去就好了。
要是内森背了她,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一旦传到金主大人那里,那她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阎霆轩那个人那么小心眼,内森是为她好,要是连累了他,她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没事儿我能走。”
两人走了几步,终于碰到了一个空的出租车,内森赶忙替她打开后车门,送她坐上去。
汽车在夜色中飞驰。
沈新月揉着脚腕问:“内森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长得是挺好看的,就是脾气真差,那臭脸比阎少那张万年冰块脸看着还冷。
“付翼啊,他跟我一样,是在阎少手下做事的,保护阎少的安全。”内森回答。
“那不就是贴身保镖了。”
怪不得脸色像个雕塑一样,沈新月点点头表示理解。
内森忍着笑,要是付翼这个欧洲特种部队退役的高手听到十七小姐这样言简意赅评价他,非气得七窍生烟不可。
“你不用怕,他平时就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其实人挺好的。”
“是吗?”沈新月侧过脸看向车窗外龙城的夜景。
等她一瘸一拐蹦进大堂,没想到大堂的灯还亮着。
一路上内森都很担心地跟在后边,问了很多次需不需要他帮忙,但都被她拒绝了。
阎霆轩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滑动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听到有人进来的声响,回头一看,当他看到沈新月以极其滑稽的姿态蹦进来的时候,眉头皱了皱。
“阎少,好巧啊。”蹦着走太消耗体力了,沈新月哧呼哧呼扶着沙发扶手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仰头,一口喝完。
又倒了一杯。
“怎么回事?”阎霆轩放下平板电脑,抬起头看着她的腿。
语气颇有些气恼,他不过放她出去才几个小时,怎么又搞成这样。
有时候,他真的想造一座鸟笼把她关在里面,像金丝雀一般供他赏玩,而不是现在这副几日不见就十分狼狈的模样。
“有跟踪狂盯上了十七小姐,还好我们及时赶到,不过没抓到那个人。”内森低头回答道。
“看清脸了吗?”
“这个倒没有。”内森转而又道,“阎少,要调取一下当时的监控录像吗?”
“这倒不用,我应该猜到是谁了。”阴鸷的眸子倏地冰冷,怕沈世林已经坐不住要找他背后的靠山了。
杀鸡儆猴是吧?
他倒想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本不想这么着急就开始动手,可那个人一直在挑衅他的神经,他不仁就不要怪自己不义。
阎霆轩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抱起沙发上的沈新月,就往楼上走。
“哪儿受伤了?”
“没受伤,就是脚有点崴了。”沈新月搂住他的脖子,生怕一个不小心金主就会把她扔下去。
“内森,把云南白药拿到我房间来。”阎霆轩吩咐道。
“是。”内森转身去医药箱里找云南白药。
上了楼,阎霆轩稳妥地把沈新月放到自己的床上,伸手就要脱她的鞋。
沈新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按住了他的手:“阎少,真的不碍事,人家自己可以解决的。”
阎霆轩拍掉她不安分的手,自顾自脱掉了她的鞋袜。
果然,白皙小巧的脚腕肿起了很大一块淤青。
“明天,派几个保镖保护你的安全。”
身上到处都是伤,他要等多久才能要回他的账。
“那我就先谢谢阎少了。”沈新月捧过他的脸,吻了一下。
有人保护她至少安全一些。
“就这样你就想打发我了?”阎霆轩似乎对一个吻并不满意,他本来就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基本的生理需求还是需要解决的。
沈新月眨了眨眼睛,耍了个小心思:“要不,继续记在账上?”
“记在哪一笔账上。”阎霆轩话里有话,“之前你要一起还清给我的账上吗?”
其实算哪笔帐他并不在乎,他现在只关心他的账什么时候能一次性结算。
沈新月软软地靠在他的肩头:“阎少你不要着急嘛,到时候人家自然会让你满意。”
躲是躲不掉的,但沈新月盘算着至少也得要欲擒故纵一下才行,毕竟男人都是那样,越吃不到的才越想要。
卧室的门半虚掩着。
内森拿着两瓶云南白药的喷雾正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羞人的声音。
“轻点,疼。”
“唔唔,阎少你弄疼我了。”
“轻点轻点!”
内森摇摇头,把云南白药直接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咳,他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主人的好事为妙。
看起来,十七小姐能留在主人身边这么久还是有原因的。
可与此同时,卧室里的沈新月咬牙切齿地盯着正在替她揉脚踝的阎霆轩,他下手不仅没轻没重,还完全不顾她的哀嚎。
神啊,放过她吧。